宓嫣在梦中惊醒,她很久没梦见那个人了。那个送自己玉佩的人。
当时年幼不懂其中深意,如今想起觉得他也是动过真心的。只是后来可能家中变故便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有可能他已经不在人世。不论如何,都是要感谢他的,毕竟他给了太多她年少时的温暖,起码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被扔在角落里的人。
雨还未停,南夜枫在身旁睡得安稳。红烛燃尽,烛泪凝固在桌面。
她翻过身面向墙壁躺着,方才一梦,已是睡意全无,她只闭目听着外面雨声和身旁人的呼吸声,心中安稳。
宫墙之内,南夜瑾的病每到雨天就会在四肢百骸一阵阵的刺痛。折磨的他坐立不安,只好站在门边,倚在门框上,却还是疼得厉害,他紧皱眉头将一阵阵剧痛生生挨过去。
一阵翅膀扑棱声由远而近,进到殿里,他睁开眼回头,果在案子上看见那只同体雪白的信鸽。
他扶着墙,缓缓走过去,取下鸽子腿上的布条,展开,上面寥寥几字,读过后却让他差不点挨不住这疼而昏厥。
上面写着:嫣枫二人今日私下完婚。
他引燃布条,看着火光思绪如麻。
若非自己学艺不精,看错了天象,他怀疑着,却想不通。
难道是自己一直看错了人,只忌惮一个南夜沉,却忽视了看似简单的南夜枫?
彻骨的挫败感烧灼着他,一个又一个念头在他心头转来转去。
亦或是......
离故。
为了宓嫣,他自然有本事逆转天象,修改天命,只是,他一直教育自己世间一切千丝万缕,相互纠葛,美没有什么人或事是脱离于整体独自而处的而所谓改命,只是改了某个人一生中的某个节点。一旦动了,怕是整个天下都会为之而发生偏差。
他了解离故,那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若非如此,当年他怎会不救云湄。
除去他,还会有谁呢?
他站在那里,司冉连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未曾听见。
倒还是真算漏了一个人。他冷笑。
一个和他一样,想把宓嫣据为己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