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什么?
“如果不是你默许,你的徒子徒孙就不会答应唐千戾用生魂交换大人的性命,夏婉苏就没有机会舍身相救,大人就不会用一半妖魂换她回来,也就不用跟她结婚。”
成夜这才明白。先来千绫说的话他听着也是一头雾水,现在似乎明白了些。
“你不是那什么右卫?”成夜站立起来。
“所以我是他忠实的下属,却永远不能是他的伴侣。”
“我不能背叛他,一旦背叛,碎尸万段,不得善终。”千绫道。
成夜坐下去:“那你不能怪我,那群不孝子孙嫌弃我老,就把我扔到了时空裂缝里,说让我度个假,一群王八犊子。”成夜咬着牙,“我的妖力要等些时候才能恢复,那件事我并不知道。”
“我是白狐堡的千绫。”
千绫又道,“我们做个交易,我用我的魂海暂时养着你,还会把你带回原来的世界,我会助你恢复妖力……”
成夜笑了笑:“我说蠢狐狸,这些我等几天能自己做到。”
“但我现在就能杀了你,我用尽全部妖力能把你绞杀。”
成夜:“你威胁我。”
“对,我威胁你。”千绫道。
成夜呲着狼牙,“蠢狐狸,你胆子真大。”
千绫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
“我答应你。”成夜忽然说。
“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就答应你。”
千绫默了一会儿,“不会,我只想让夏婉苏回来。”
“我知道他用生魂交换了段璟探的命。”
“但大人没死。”千绫化成了人形,蹲到成夜跟前,“在你回到妖狼族后,我要你的那群子孙吐出唐千戾的生魂,取消这个交易。”
成夜鄙视地看着她,“吃下去的怎么可能吐出来。”
“不行不行,完全不可能做到。”成夜摆了摆狼爪。
“是吗?”千绫手上忽然起了一道蓝光,但成夜知道,这一打出来就是利刃。
成夜缩了缩,“想我妖狼老祖竟落到被一只蠢狐狸要挟的地步,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我啊。”
“少废话。”千绫收回了妖力。
“不过蠢狐狸,唐千戾回来了又能怎样,夏婉苏本来的妖魂已经彻底碎掉了。”
千绫看他一眼,“那现在的她怎么解释?”
“大人有多大的本事我不知道?”
成夜没话说了。
既然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就算能用更强大的生魂来补全原来的魂魄,那意识呢?
本来就已经没有存在的表现了,为什么又出现了?
成夜想不通,对段璟探的忌惮也就越重。
千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傻狼,我问你,你们妖狼的击碎灵魂有没有可能把人扔到异世去?”
“不可能,这除非是有预谋的,否则不可能。”
千绫想要是真有预谋的,唐千戾又活了,她就让他再死上一百遍。
“但是妖魂确实可以用时空裂缝的一些东西补全。”
“什么意思?”千绫直直地看向他。
“字面的意思。”成夜用狼爪顺了顺毛,千绫顿时笑了,“成夜,你的毛能给我摸摸不?”
成夜:“蠢狐狸,你要是敢摸,我就砍了你的手。”
千绫:“……”
成夜接着道:“虽说异世里走投无路的人通过时空裂缝能找到一丝活路。”
“但这概率非常之小。”
“和我们那个世界一样,每个异世空间之间的联系几乎是不存在的,而且像我们那样的世界也很稀少。”
“这些地方没有既定的轨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说不定哪天出现,哪天消失。”成夜解释道,“时空裂缝里被割裂的魂魄太多了,而且这些魂魄所含的能量非常巨大。”
千绫忽然问道:“大人今年多大了你知不知道?”
成夜翻了个白眼,“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儿正乱着。”
“你口中的大人大概还没出生?”
千绫:“……”
成夜略过这个话题道,“对于半妖,是由人魂和妖魂融合而成的,许多半妖因嫌弃血统的不纯正,所以偏找人或妖来传播后代。”
“实际上……”
“半妖也有血统纯正的,和人和妖都没什么区别。”千绫接道,“大人就是,他有一半的血统来自血族。”
成夜微讶,“竟有血族自甘堕落么?”
他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如果他失去一半妖魂就不能永生了。”
“你知道,人类的繁衍能力极强,比妖要强的多,自然他们弱一些并没什么。”
“但是妖不同,不管是半妖,还是修炼成人形的妖有的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妖都能一直活着,寿命的长短取决于血统和妖力。”
千绫点了点头,“所以这些和我要你做的有关系吗?”
成夜看向她,“夏婉苏既然没有神魂俱灭,就证明她的求生意志极其顽强,而恰好这缕生命力被你那什么大人抓住了。”
“而能和半妖共享妖魂的只有伴侣。”
千绫郁闷的道:“我知道。”
“我让你放唐千戾回来,只是我不想再欠夏婉苏的。”
“当时如果夏婉苏没来,就是我代替大人挡住狼妖的攻击,死的也会是我。”
成夜‘呵’了一声,“你觉得你欠她一条命?”
千绫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对大人有非分之想。”千绫说完又开始思忖另一件事的可行性。
成夜反应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千绫点了点头,“本来放弃了,然后确实不甘心,要是夏婉苏没回来,我就真的不敢争,因为大人的负疚感极强。”
“那她既然回来了,就该公平竞争。”
“大人的妖魂分给她了,我就再找东西补全,大不了用我的去填。”
千绫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成夜口中时空裂缝里的灵魂力。
“那是不可能的。”成夜道:“妖魂一旦与他人共享,就相当于和这个人结缔了。”
“傻狼,那是你的年代。”
千绫笑了,“我问你,为什么不能,对双方有害吗?”
“我再问你,结了缔,但没有血契,一方背叛另一方又能怎样呢?”
成夜忽然就怒了,说话也有点严重,“你这是对己不忠,对人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