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忍无可忍的凯妮终于恼怒的质问着坐在篝火对面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走神的卡修
“啊？”卡修回过神来，歉意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一些旧事而已。”
“什么？”凯妮皱着眉。
“小孩子经常皱眉是会长皱纹的。”卡修见此忍不住打趣到。
“要你管！”凯妮生气的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懂……说也无妨。”看到凯妮抽出那把单手剑卡修改了口。
“我在想……我如果没有学魔法的话……会怎样？”
“？”凯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出生在罗多克的一个铁匠家庭。”卡修怀念似的说道。“和我的父母亲，我的妹妹共同生活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里，父亲的手艺很好，我们的日子过得还算愉快。
直到有一天，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人来到我家，看见了我十分惊讶，说我有成为法师的潜质，于是在我们村子里停留了几天，教会了我读写和一个辅助法术：治愈术——就是治好你腿的那个。”
“哼。”凯妮别过脸，在篝火的映照下似乎有些发红。
“这件事我父母是不知道的，我第一次使用魔法是为了治好小妹脸上的伤。那一次我在床上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卡修接着说道。“在我们那里，法师的地位不怎么高。后来我长大了，从一本残破的法术书上又学了一个辅助魔法，我就辞别了家人，游历卡拉迪亚。
最初的那段日子真的很不好受。我靠着治愈术医治伤者收取费用，但经常是在转到下一个地方的路上就被一帮子劫匪强盗洗劫一空，最惨的一次我是光着身子去到我下一个目的地的，光着。
直到我来到了禅达，在那里遇到了一位相当高明魔法师，从他那学会了火球术。我在那里停留了五天时间，花光我最后一个第纳尔后离开了那座城市。之后我四处寻找着那些魔法大师，从他们那里学到新的魔法，接着我也遇到了一些和我差不多的法师。于是我们便商量，脱离领主的压迫，去建立起一个属于法师自己的国度——”
“呲。”凯妮不屑的撇撇嘴。
“……”卡修有些郁闷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突然心血来潮。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故事呢！”
“为什么？”凯妮冷冷的看着他。
“那两百第纳尔。”卡修笑嘻嘻的伸出两个指头。
“你……”凯妮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开了口。
“我出生在维基亚……应该是。”说着凯妮抱紧了双腿。
“？”卡修来了兴致。
“我没有父母……或者说……可能……原来有过吧……”
卡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没了取消凯妮的念头，开始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小时候，因为天生的双腿畸形被遗弃在墓地里，当时下着雪，天气非常的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早就被冻死了。
但幸运的是，就在那时我被一个盗墓者发现了，他救了我，收养了我。
他叫罗伊斯，是一个留着浓密的黑色大胡子的中年人，长的高大壮实，饱经风霜的脸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成了他的养女。”
“盗墓者是很危险的，一但被发现，往往就会被关进监狱，要想出来除非有人肯出一笔高昂的罚金，而在小村庄中，发现的话会被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所以盗墓者往往都会组成一个个的小团体，但是罗伊斯因为我退出了他的团队，因为他的朋友们不愿意有一个难伺候的家伙拖他们后腿。于是，罗伊斯带上了我开始单干。”
“那真的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凯妮笑了笑，眼角闪烁着泪花。“生活很贫穷，很少可以不空着肚子睡觉，但是罗伊斯总是尽可能多的把食物分给我。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晚上帮他预警守墓人的到来。
但是……直到有一天，我们受到了一个人的委托，去道歉尸体，不幸的被发现了。罗伊斯为了保护我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被抓进了监狱，罚款七十第纳尔。
七十第纳尔啊！我当时才十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呢？我几乎试过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失败了……那天早上，我看见罗伊斯被押上了行邢台……他们说他是‘暴徒’，怎么可能呢……”凯妮抹了抹眼睛，继续说道：
“最后那个客户收我做他的学徒，他是旧曾扎尔的侍祭，一位亡灵法师，我从那时开始就与死亡相伴。当然，那是有代价的……”
“你的腿……”卡修喃喃到。
凯妮红着眼睛哽咽道：“不过你的魔法真的很厉害，不但让我的腿恢复了原样，还治好了我的畸形，如果罗伊斯能看到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谢谢你……”
“真的谢——诶！”
正当凯妮泣不成声时，卡修突然一把把她拉到了怀里。
“你——放开我！”凯妮又羞又怒，用力挣扎着。
“嘘——”卡修搂住她，轻声说道：
“想哭吗？”
“嗯？”凯妮呆住了，停止了挣扎。
“想哭——就哭出来吧。”卡修落寞的说道。从他的语气里，凯妮听出了另一种情绪——同病相怜的悲哀。
“你……”凯妮不知怎么了，说不出话来，眼泪却一滴接一滴的流了出来。
“呜哇哇哇哇——”
夜晚，少女的哭声显得格外的凄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