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总是格外的漫长,晨起,清菀穿着鎏金色斗篷与江安宜和阿碗一同站在廊下,她看着那些扫雪的宫人,想起从前在娘家府里时,每每到冬季就与一群同龄的孩子去赏雪.
“娘娘,方才芊常在派侍女幽兰送来了东阿阿胶,说是给齐贵人的,顺便也拿给娘娘一些.”
“芊常在这才刚当上常在就知道巴结人了,果然是下贱坯子.”江安宜白了阿碗一眼不悦道.
清菀和阿碗对视了一眼,她是最不喜欢江安宜把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挂在嘴上的“你在永和宫说说便罢了,若是这话要传出去尤其是传到长春宫去,你死一万回都不够填的.”
江安宜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的福了一福道“奴婢知道了.”
一阵寒风吹过,清菀裹紧了斗篷看着远处无奈道“阿玛年纪大了,身居高位却还要亲自挂帅上阵,沙场刀剑无眼,等本宫正位中宫之后就会去求皇上,请求皇上准许阿玛留在伊尔根觉罗府中安心养老.”
江安宜听了此话笑着道“奴婢那日也听赵安泰说,说是皇上已属意小主您为皇后了.”
清菀低下头,含了一抹浅笑在嘴角却也不说话.
随着春日的来到,齐贵人的胎也终于落地,齐贵人的胎生了一整夜,胎位不正加上齐贵人体虚无力,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好在诸位太医拼尽全力保住了齐贵人和二阿哥,皇帝闻得二阿哥降生,高兴的不得了,未等得孩子满月就赐名二阿哥为永晞,取其东方未晞,天亮破晓之意,又给齐贵人指了静字做封号,赞其安静聪慧,又承诺等二阿哥满月之时晋静贵人为嫔位,与皇子满月之日同册嘉礼,安抚她生产之困.
如此一来永和宫是热闹极了,皇帝除了早朝以外,一日三趟的跑来永和宫只为时时见到二阿哥,宫中许久未有皇子出生,皇帝本许静贵人可以亲自抚养二阿哥不必送去阿哥所,未曾想静贵人回绝了皇帝,说祖宗家法不能不遵,皇帝很是欣慰便也同意送二阿哥到阿哥所去,只是特许她随时可以见二阿哥,而不必初一十五再去阿哥所见二阿哥.
静贵人上尚在月子中,各宫送的礼便堆满了库房,大家也是为顺着皇帝的心意,敏蓉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过过场面.
这一日,皇帝翻了宸嫔的牌子宿在了启祥宫,皇帝和宸嫔一同躺在榻上,宸嫔侧着身子躺在皇上怀里娇气道“臣妾还以为皇上有了二阿哥,就忘了臣妾和公主呢.”
皇帝也不看他,只是笑着道“怎会,朕这不是来了吗?都是做母亲的人了,竟也这般小气了起来.”
“皇上不知道,和顺她日日盼着皇上来呢,总是缠着臣妾,问臣妾,皇阿玛什么时候会来看我阿.”
皇帝转过头拥住了宸嫔温柔道“那朕以后常来,不让你和和顺空等.”
宸嫔高兴极了轻声道“皇上...”
还未等宸嫔说完,便听见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芙蓉帐外是小德子的火急火燎的声音“皇上,皇上二阿哥不好了,阿哥所传来消息,说二阿哥着了风寒,高热不退.”
皇帝闻声急忙起身,一把掀开芙蓉帐“怎会这样?替朕更衣,即刻前往阿哥所!”
没一会儿皇帝换好了衣服和小德子匆忙赶了出去,烛光下,宸嫔一个人坐在榻上呆呆的看向皇帝走的方向,此刻她的心情便像那凌乱的芙蓉帐般,她深吸了口气擦掉了快要掉下的泪水,侍女珍儿闻声赶了过来劝道“娘娘,二阿哥高热,皇上一时着急,您可别怨皇上.”
宸嫔呆呆的眼神空洞“本宫为何要怨,公主本就不受重视,这往后宫里还会有越来越多的皇子出生,一不小心和顺就会走上像圣祖的朝瑰公主一般的和亲之路.”
珍儿安慰道“娘娘莫慌,您已经答应了贤贵妃所求,想来此事一过贤贵妃一定会帮衬娘娘的.”
“只要是为了公主,本宫什么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