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关掉了桌子上散发着橘黄色暖调的台灯，揉了揉太阳穴。
卷子上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让他皱了皱眉。
“小城。”顾妈妈敲了敲门。
顾西城连忙起身开门，接过了她手中刚热好的牛奶。
“妈，不是让你早点去休息吗？”顾西城的语气虽然带着点埋怨，但是眉眼里是满满的温柔。
顾妈妈笑得和蔼，伸手摸了摸顾西城的头发，“你看你，自己学习到那么晚，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撑得住？妈妈只不过起来帮你热杯牛奶而已，和你的辛苦，算得上什么？”
“……”顾西城抿了抿唇，侧身让顾妈妈进来，“妈，你是睡不着吧？”
顾妈妈脸上划过一丝异样之色，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顾西城虽然不是很想问，但是妈妈这样一天天抱着期待下去。
不像他啊……都已经习惯了。
“爸爸的电话？”
顾妈妈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苦涩，“……他没有接。”
“……”顾西城的手扶上了她瘦弱的肩膀，“妈，我送你回房间，早点休息。”
……
帮母亲盖好了被子，顾西城重新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了台灯。
从抽屉里面抽出了一张昏黄的照片。
只是十几年前，他三岁生日的时候，一家人拍的照片……
那时候……他被爸爸抱在怀里，妈妈依偎在爸爸身边，三口人真的是一家人。
这本是家庭还有的样子。
可是，这种样子也仅仅只局限于他三岁前。
爸爸跟自己还有妈妈说，要出去，赚钱。
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啊……在家里看到爸爸的次数……有几次呢？时间间隔得太久，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呢。
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呢……忘记了。
渐渐的，他习惯了生日的缺席，习惯了家里两个人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张嫂都比爸爸更有家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的生命根本就不需要爸爸。
可是妈妈不一样。
她一直在等，她始终不肯相信，那个曾经相信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
顾西城不小了，有些事情他早就猜到了。
相信母亲也是。
只不过他渐渐学着相信，而母亲……只是太固执而已。
顾西城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锋利的刀刃划过那张成熟男人谈笑风生的脸庞。
划去了他的整个身躯。
紧接着他笑了，因为这张照片莫名变得特别异样。
他收好了照片，拿起手机点开。
又没有消息……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顾西城看着林故初的头像呆了一会，关了手机躺到床上去了。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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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们两个是经历了什么？昨晚去四川了？”
林故初望望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宋柒染，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毫无精神的顾西城。
宋柒染打了个哈欠，“昨晚太冷了，睡不着。”
“……嗯，太冷了。”
“……”林故初疯狂憋笑，“难道是我冷热觉出问题了嘛？我睡的老香老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