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的酒后真言
“爷爷,我先送她回去。”
“叶爷爷,我们先走了,下次来看你。”某人完全不像是醉酒的人,说话行为还是一如正常人,这点倒让旁边的叶砚弯了弯嘴角。
“嗯,你们去吧!老头子等着早点有曾孙抱。”叶老爷子笑嘻嘻地,完全没有老人家该有的严肃。
“跟你爸说一声吧!”叶老爷子努努嘴,让叶砚和卓然天大声招呼。
“爷爷,你忘了。很久之前,我就没有爸爸了。”他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猫耳看到叶老爷子的眉头皱紧了,后面那位想上前的,也止住了脚步。
“叶砚。”僵硬的声音,其实是在很近的后面传来的。
猫耳有些站不住,靠在了叶砚身上。
“白花花,你整容整得太厉害了,连卓爸爸都认错人了。”咦,白花花干嘛僵硬着个身子,又不是他爸。
叶砚嘴角依旧弯着,“爷爷,她不是很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猫耳看了看她眼中的白花花,总觉得白花花好像连神韵也整得有点像叶传奇了。
“去吧去吧!”叶老爷子在叶砚转身的时候,说了句,“逃避总归不是办法。”
“白花花,你不和卓爸爸打声招呼很没礼貌。”醉酒的人估计力量总是大些的,挣扎了下,虽然还在人家怀里,她还是回头,对着卓然天微微笑着,“卓叔叔,不好意思,我们走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卓然天,笑了。
这刻的卓然天,像个父亲,对猫耳及叶砚的背影挥了挥手。
“可以走了吧!”低头问怀中的人,见她嘻嘻笑着点了点头,叶砚这才迈开脚步。或许,等哪天他真正放得下的时候,就可以原谅一些人,忘记一些事。
“走吧走吧!”
上了奥拓仔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猫耳,爆出一句,“白花花,你不是吧!”
她拍额头的动作让叶砚的嘴角变得很弯,“你连叶传奇的车都偷来了,等一下他怎么走?你太不厚道了。”
“你很关心他。”这点满意了。
“嘿嘿嘿,你不知道咧!”她凑了过去,往他脸上喷了口气,当色女的感觉原来还蛮爽的,“其实如果他住在他爷爷,嗯,不对,应该是他外公那里,那么就可以多让他爸看两眼了。”
“父子嘛,哪里会有隔夜仇。他妈天上有灵,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公反目。”她伸手过去,掐他的脸,“怎么就这么像咧。白花花,你还是整回来吧,不然哪天我真把你当叶传奇就不好了。”
“到时我要是在叶传奇那里受虐了,搞不好就会来虐你以求心理平衡了。”
如果每个人的醉酒状态,都是一种独一无二,那么,猫耳这种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其实醉得稀里糊涂的,要算比较特别的一种。
面无表情听着她转移话题。
“白花花,你知道不知道,叶传奇真的很传奇耶。”
打了个酒嗝,继续她的叶传奇的传奇,“我们学校医学系的本硕博连读,本来就很变态。听说录取的都是全国最顶尖那几个。”
继续酒嗝。
“脑科的听说是变态中的翘首。可是,白花花。”她顿了顿,满脸认真,掰过叶砚的脸,“人家本硕博连读八年都说是节省了好些时间了,可是,叶传奇那个变态,从大一到现在博士生,到他毕业的时候,也就六年。整整缩了两年时间啊!”
酒嗝
叶砚给她突然这么转过脸,脚下不由自主踩了刹车。结果猫耳一声“哎哟”又撞了小奥拓仔。
酒嗝!
“白花花,你说,叶传奇还是不是个人啊!太优秀,是会给人怀疑滴。”真是语重心长,真是苦口婆心!真心大解剖啊!
貌似某个人额上三黑线浮现,之后淡淡声音响起,“不喜欢也要学着喜欢了。”
酒嗝!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今天我这是第二次见叶传奇啊,为毛每个人看着我俩就一副暧昧的眼神。我比窦娥还冤呐!不过就是东西不小心掉他头上了,他一个大男生的,这样小鸡肚肠为啥呐!”
某人额上三黑线,嘴角抽搐。
“虽然叶传奇长得很妖孽,看着赏心悦目的。”
酒嗝!
“不过,现在是妖孽男横行的年代,电视电脑上一抓一把,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醉酒的一脸洋洋得意,某人开始石化。
于是,再酒嗝了。
“我只是来充当一下道具的,为什么每个人看我的眼光都这么奇怪咧?”身子歪了歪,把头伸出窗外。
宁静的夏末之夜。
“白花花,看,天上的星星很亮。”
“嗯。”他声音还是淡淡的,也伸了个头出去。
天黑如墨,无月无风,难得一见的星河密布,点点璀璨,美得不像是平日里的夜空。
“小时候,叶美人也带我看过这样的星空。”淡淡的声音,低沉得染上了悲伤。
“叶美人是不是叶传奇的妈妈。”理智不知跑去哪里野,压根就忘了不能去挖人秘密真理。
“嗯。”后来,叶美人回去见了那个人,后来,其实没有了后来。他再也不能和叶美人看这样美丽的星空。
“白花花,叶传奇一定很爱叶美人。”
“其实,叶传奇应该也是爱卓叔叔的,所以才会那么恨他。”有爱,才有恨。感情这事儿,其实很奇妙。
驾驶座上的人明显身躯一怔,没有开口讲话。
“白花花,其实你挺好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又跳到了这里。
“像你这样的,做人才会比较开心,叶传奇那种闷骚型,迟早都要焖了自己。”这算建议还是抱怨?
驾驶座上的人开始石化。
“如果你早点出现,我就跟你跑。”
这话真玄机。如果早认识,就跟着跑,那么,现在呢,是不是不跑了。
“白花花,你还是整回你自己的样子,人不能总活在别人的阴影里。真的,当你自己就挺好的。”她将头缩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驾驶座的人开始风化。
白花花,是么,很好!
“你要不要靠近点,看看我是怎么整得这么像的。”诱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
车内的灯昏黄得就像是一个咸蛋黄,柔柔的,浅浅的,让人犯晕。
猫耳伸长了脖子,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到底白花花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整成叶传奇……
靠,白花花这算不算非礼,整个唇都贴她唇上了。
“唔……唔……”她还想发表的关于白花花的长篇大论,就这样尽数都变成了“唔唔”声。
刚刚开始只觉得自己的整个感觉,都压在了紧紧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上。然后不知是谁的唇,微微颤着,像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又像是在诱惑对方长驱直入。
当呼吸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时,他的舌,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形。猫耳微微惊讶,牙关轻启,他的舌,便肆无忌惮在她口中来回扫荡。
呼吸变得浓烈起来,没有人喊“卡”,车内的气氛变得危险起来。放置在腰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在她身上游离,每过一处,她的身子就会微微颤抖一下。
压制在她后脑勺的手,轻轻引导着让她躺在车座上,脚一蹬,车门发出“碰”一声,她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突地用力推开,“白花花,你做什么?”
叶砚眉头微微皱起,开了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刚刚,差点,控制不住。
居高临下,“我是叶砚。”
车里的人明显脸部抽筋,“白花花,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叶传奇很优秀很独特。”
“你希望刚刚吻你的是白花花?”站在车外的人眼光突然变得锐利无比。
“刚刚接吻了?”她一脸迷惑,“额!”
酒嗝出场。
“……”装傻么?
某人轻轻抚上自己的唇,“刚刚那就是接吻?”
“我不介意再让你试一次。”
车里的空间再次变得狭小,“合作一点。”
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
某人不满,“好像不是这样。”她细细回忆着刚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轻轻含住他的唇瓣,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然而她脑中的记忆很混乱,于是,停住,她说,“不是还要伸舌头进去?”
传奇苦笑不得。
“来,把嘴巴张开!”她诱哄,眼睛放电似的眨了眨。
他凑上嘴去,加深了这个吻。
“我是叶砚。”吻完强调身份。
她呆了呆,怔怔地看着他,“叶砚?”
“叶砚。”
“我明明记得你是白花花啊!”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脸。
“叶砚。”他强调。
“叶砚。”她学舌。
“嗯。”他点了点头。
“叶砚。”她偏着头,念着他的名字。
某某很受用的笑了。
“刚刚是叶砚和我接吻了。”没有脸红没有心跳加速,什么都没有,她打了个呵欠,“好困。”
某人石化,后悔没有上演最激烈的运动场面,让她气喘吁吁面红心跳。
“不要忘了,我是叶砚。”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好痒。”她挣脱。
“不要忘了,我是叶砚。”张嘴,用力在她颈上吮吸。
“好痒。”她用力推开,其实他丝毫没动。
她学他,张嘴,却是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久久都不松口。
直到叶砚发现其实她是霸着他的脖子,睡得很熟时,才无奈地帮她调了调坐姿,将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偏了偏,踩了油门,往学校的方向回去……
夏末的夜,慢慢爬过像只蜗牛,挠得某些人的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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