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早,我钻出轿子,几个人已经在空旷的大树底下生起了火堆,肉香顺着风准确的钻进我的鼻子,直直的勾着我的胃。
我走过去,想让他们盛一碗给我。
小眼看到我,撇了一眼,把最后一口汤倒进了自己的碗里面,有几块肉沫还嚼的吧唧响。就像吃饭的时候看看桌子底下的土狗,时不时吐一块吃剩的骨头给它。这样的眼神很刺痛我的心。
“别看了,你的在那呢!”小眼顺手指向一旁的包袱,连一个眼神都懒的分给我。
我走过去一看,是一块硬的冰冷的馒头。
“你们就给我吃这个?”我努力忍着心里的火气,这是人吃的吗!
“不然呢?一个女人,又是犯了罪的女人,不给你吃狗屎都是你大爷我心软。”
听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起床气和心里的气,把馒头栽到他脸上,他没注意,还真被我打中了。
眼看被打中了鼻子,他一怒,我又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我当然是不服的,一拳又打过去,他轻松的就躲开了。
该死,怎么这么多天了身体还是这么虚弱!
几个回合下来,当然是我惨败!我身上有重伤,而他又是经过训练的侍卫。如果是以前,加上毒药,我或许还能和他打个平手。
旁边的几个人也不帮忙,完全的当做看戏一样。看我快被打死了,才不慌不忙的开始劝架。
“头儿,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秃头充当和事佬,一边劝架一边拉开我们两个。
我心里也窝着火,但这次我忍住了:“你打啊,打死我了皇上就没救了,看不五马分尸了你!”
小龅牙一愣,似乎也是想通了,挥向我的拳头又转向了旁边的树。
“沙沙沙……”树叶被震的抖动。
想不到这龅牙的内力如此深厚。
我又回到了轿子里。没想到矮胖的侍卫也偷偷跟着钻进来,拿出一块小肉骨头:“快,给你留的。”
看来还是有好人在的。
但我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
“啊!啊!”
我探出头去看,呵,该!
一条蛇被震下来,小龅牙被咬了一口。
“啊!快!快去找大夫!”小龅牙捂着脚,痛的在地上打滚。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大夫!”小眼也急的团团转。
这时矮胖秃头开口说:“苏浅不就是大夫吗!”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小龅牙疼的差点在地上打滚,对我咆哮到:“那臭娘们儿,快过来给我看看!”
老子巴不得你死还给你看看!
我往地上一坐,小眼一眯:“我刚才伤到眼睛了,看不了。”
“少给我废话,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哎哟,我好怕哦~”我蹲在他身边,拍着胸脯看他。
没想到小眼一把把我推在地上,拿刀架着我的脖子:“治不好我哥老子把你砍了。”
原来他们是兄弟啊。
“不治!你就算是杀了我,他也活不成,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就是!”
“你!……”小眼被我气的说不出话。
“臭娘们,你要怎样才肯治我?”他已经没力气打滚,嘴唇变的发白。
小眼又把刀深入了我皮肉里几分:“你要是不救,老子就在这把你宰了,让仙医大人把你师兄做成药人!”
我思虑片刻,点头说:“要我救你也可以,以后只有我先吃了饭之后你们才能吃!懂?”
“行行行!”
见他们两兄弟满口答应,我才撩起他的裤管看。
伤口已经快速感染,红肿一片,两个红艳艳的牙齿印格外明显。
再看旁边的已经被打死的蛇,头椭圆形,全身体背有白环和黑环相间排列,白环较窄,尾巴细长,白节黑无疑了。
但也不至于快速致命,只是中毒者会痛苦不堪,也好治。
“你去采些绿翘、半边莲、八角莲来,再来些银冠玉。”我一只手使劲按着伤口小面,一边吩咐秃头。
又转过头对小眼说:“你,过来用嘴把毒吸出来!”
小眼看着红肿不堪的伤口咽了咽唾沫,后退了一步:“你……你是医女!你来……”
我又不是傻子!用嘴吸毒不就是自杀吗!
“你要要是再不吸出来,你哥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故意在吓他,好巧不巧这时候小龅牙又晕了过去。
“不……我不……”小眼连连后退。
没办法,我只好先用布条包紧伤口,用刀划出十字架,一点一点的挤出脏血。
快到中午,才看见秃头拿着一大把草药回来。按道理说,这样草药都十分寻常,怎么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
好不容易把药给敷上去,倒是把我累的精疲力尽。
果然,中午那顿我吃的最高兴。
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袭。
“喂,你哥的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受湿气,怎么办?”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不淋雨,现在就出发,看看有没有人家。”
小眼一副关心自己哥哥的样子,让秃头背着小龅牙,我只好跟在后面走。
这里山连着山,又有些潮湿,下午的山里更加的阴冷。
我们穿梭在一条又一条的山路里,露水打湿我的鞋袜。
直到傍晚我们也没有看到的有人家,于是准备原地休整。
小眼和秃头忙着捡树枝生火。
“快看啊,那边有火光!”树上的小眼高兴的大喊。
果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星明亮的火光就在不远处。
我们赶紧过去,是一个小木屋。
‘砰砰砰砰砰砰!’我在前面敲着门。
“谁啊谁啊。”一个稚嫩童声从里面跑出来,打开门,看了我一眼,却立马又关上了。
“鬼啊!娘亲!有鬼啊!”童声还带了一丝哭腔。
小眼愣了一下,粗鲁的把我拉到后面。
我这才想起来,我的脸一定恐怖不堪吧。于是悄悄拉过一块手帕将脸蒙起来。
门又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仔细看了看又把门打开:“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鬼!”
又转头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各位,孩子顽皮,童言无忌。你们是?”
秃头回答说:“我们是赶路的,但是在山里面迷了路,眼看天又要下雨了,可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这……”女人有些犹豫,看了我们四个一眼。
“姐姐你别怕,你看他们穿的的京城的衣服,还有令牌呢!”我看她马上就要送客的样子,及时出来说。
此时天上雷声大做,大雨倾盆而下,我们被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