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吃的呢？莫小雪左手空空地放在办公桌上，右手拿着筷子，她买的吃的呢？糟糕，全都给文静了。莫小雪拍了拍她的脑袋，竟然还笑话水生是榆木脑袋呢！“这说来就话长了，不如我们吃完再说？”莫小雪试探着伸手去够餐盒，“我肚子真的很饿。”她的肚子这一次很给力，配合她咕噜噜叫了一声。
莫小雪打开餐盒，看的出来是两个人的分量，她把另一双筷子递给张文轩，“一起吃吧。”
张文轩接过筷子，白了她一眼，“注意你的口水。”
莫小雪嘿嘿傻笑着，看样子张文轩没那么生气了，她一边吃饭，一边长话短说，“你们医院的小方护士什么时候辞职了呀？没人缠着你，你是不是感觉很寂寞呀？”她故意逗着张文轩，早就猜到了张文轩不会理她，“新来的导诊护士叫文静，你一定不认识吧？”
张文轩抬起头看了莫小雪一眼，颇有深意，但莫小雪琢磨不透，继续解释，“这个文静呢，喜欢水生。”
“嗯？”张文轩终于有了反应，皱眉看着莫小雪，“你怎么知道？”莫小雪偶尔才来医院，怎么可能跟医院的医生护士混的这么熟？
“傻子都看的出来呀！”言外之意，张文轩就是那个傻子。“而且水生也喜欢文静，但两个人谁都不好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君子爱成人之美，所以，我就撮合他们两个来着。”莫小雪美滋滋的，第一次做红娘的感觉还不错，也算是给自己的美好姻缘积德吧。
“多事。”张文轩重新低头吃饭，他也饿了，不禁想起莫小雪被饿到肚子咕咕叫的可怜样，一出手术室就叫了外卖，她倒好，不在办公室里好好待着，到处乱转，还跟水生那么亲密，上一次在楼梯转角看见她对水生笑，张文轩就很恼火，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挎上了水生的胳膊。
不过，他还是相信莫小雪的，如果她跟水生真的有什么，水生又怎么会做她的眼线呢。
“我哪里多事了？”莫小雪不乐意了，嘟着小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爱心呢！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正式在一起了，为了祝贺他们，我把我买的好吃的都送给文静了。”她摊开双手，“包括给你买的巧克力，早知道应该拿出来几块的。”
张文轩白了莫小雪一眼，不再说话。
莫小雪没了主意，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还在生气吗？她絮絮叨叨地收拾着餐盒，“你不相信去问水生和文静啊，我真的没骗你？”还是没反应，莫小雪干脆绕过办公桌，站在张文轩身边，看他工作，“你的字就不能不写的这么潦草吗？回头自己都不认得。”医生写字都一个德行，好像故意显摆他们多有文化多有水平似的，不过张文轩的字还真挺好看。
张文轩懒得理她，继续写着报告。无奈思路经常被莫小雪打断，他只能停下笔酝酿一下再写，工作效率大大降低。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如果你想让我准点下班，请保持安静。”
“遵命！”莫小雪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忍不住说话，“你的芙蓉好像要死了。”她捂住嘴巴说话，很不清晰，只能重新说一遍，“你的芙蓉好像要死了”。
张文轩抬头看了一眼芙蓉，“你说这盆？”张文轩拿起水杯就往里面倒，把空杯子递给莫小雪，让莫小雪给她冲咖啡。
莫小雪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残留物，是咖啡。“你怎么能把咖啡倒进花盆里的，花会死掉的！”怪不得芙蓉叶子都蔫吧了，都是被咖啡害的。她端起文竹仔细地闻了闻，倒是没有闻出咖啡的味道，“你怎么能虐待植物呢？”
“我要喝咖啡。”张文轩对此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泡咖啡的时候，莫小雪一直在庆幸，幸好文竹在左边，芙蓉在右边，张文轩顺手倒水一定都倒进了芙蓉里，她的文竹才会安然无恙，越来越繁茂。想到芙蓉是许茹晴送来的，心里好不惬意，只是可惜了一盆好花。
张文轩一会儿喝咖啡，一会儿写字，一会儿敲键盘，莫小雪就趴在对面静静地看着。终于等到张文轩放下鼠标，靠在椅子上活动筋骨，莫小雪颠颠地跑到他身边，“忙完了？我们回家吧。”
张文轩白了莫小雪一眼，翻起了桌子上的医术，就是不肯说话。莫小雪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在这傻傻地等着实在无聊。“刚才那家属来给你送红包，是不是因为我在，你没好意思收？真是的，我又不是外人，不会举报你的。再说，你救活了他的爷爷，他感谢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张文轩只管看书，还是不说话。
莫小雪俯身趴在办公桌上，跟张文轩一起看起来，又是那本全英文的，她能看懂的单词只有and，她侧头看着张文轩，“你是在生我气吗？你知道吗，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的一种，你这样不说话，我可以去妇联告你的。”
“哎呀，算了算了，这样吧，我让你亲一口，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莫小雪嘟起嘴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感觉到温润冰凉的唇，反而听到了张文轩的嗤笑。她睁开眼睛，只见张文轩拿着书靠在椅子上继续看。
“张文轩，你太过分了！”莫小雪羞得满脸通红，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让别人亲，张文轩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嗤笑她！为了挽回面子，莫小雪一不做二不休，抢下张文轩的医术，扔在办公桌上，对着张文轩的唇狠狠地亲了一口。
然后，颇为得意地站在张文轩身边，看着愣愣的张文轩，抿了抿唇，随手掏出两毛钱钢镚，是刚才超市的找零，很有气势地拍在办公桌上，“大爷赏你的！”
张文轩微微皱眉，原谅他第一次被强吻，反应变得很迟缓，脸色慢慢阴沉，转而有些愠怒，只有他强迫别人的份，怎么可以被别人强迫，而且还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口吃了莫小雪。
莫小雪依然很得意，“你还不服气是吧？”原来强吻人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张文轩总是喜欢强吻她。莫小雪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的感觉，“在看我，还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喝掉！”莫小雪用小时候的牛奶广告语威胁着张文轩。
张文轩什么时候害怕过威胁，他瞪圆了眼睛，想着怎么把便宜占回来。
“好吧，这次是你自找的。”莫小雪扑上椅子，跪坐在张文轩的怀里，再一次亲了起来。学着张文轩的样子，逐一攻破，把一个吻拉得老长老长，直到没了呼吸。
放开张文轩，莫小雪感觉到什么东西，脸刷地一下红起来，她要尽快撤离这是非之地。
“刚才不是很勇猛，现在就要临阵退缩了吗？”张文轩把莫小雪紧紧地按在怀里，“往哪跑？”
莫小雪连忙告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回家我帮你洗脸，帮你刷牙，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晚了。”张文轩轻声说道，似乎在压制着什么。他又一次按住莫小雪，冷冷地警告道，“别乱动！”张文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不出来呀，技术很纯熟吗，之前还跟我装是吧？”
“不是的。”莫小雪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她明白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动。她从不否认曾经跟刘磊亲亲过，但也只是亲蜓点水般地吻一下，很微妙的感觉，从没有过跟张文轩在一起的绵长悠久。现在想来，都不记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脑海中只有张文轩的温润和冰凉。
“一回生二回熟嘛！有些事情自己不亲生经历就永远都不会懂，我试过一次，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莫小雪美滋滋地笑着，好像在炫耀：看我多聪明。“还有，我跟水生真的没什么，他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孩子……”
“孩子？他研究生毕业，函授博士，比你还大一岁，你说他是孩子？”张文轩冷冷地盯着莫小雪，让莫小雪不由得害怕起来。与张文轩相比，水生不就是个孩子么！可是，她不敢再多嘴了，最后重申一次，“反正我只把他当弟弟。”
此时此刻，莫小雪嘟起来的唇格外诱人，张文轩忍不住吻了上去。莫小雪起初挣扎两三下，然后就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张文轩节奏感很强的心跳声，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带有迷魂香效果的味道。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偏偏有些讨厌鬼喜欢来打扰。
“文轩——”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被推开了，“下班了，我们去吃……”她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办公室！“莫小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