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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回收记忆的加权计算

在这个肯德基略微安静的角落里,堆着满满当当的六个全家桶,一个泡面头金发萝莉一手抓着一个鸡腿,眯着眼满脸幸福的模样就朝嘴里塞,她坐在座位上,双脚够不到地面,但是在使劲地晃悠,显示着她的心情有多好。

“好了吧,帕斯塔姐。”褚一叹口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水晶球放在桌上,“现在能说说怎么办吧?”

“我家老板有一套可以不破坏原物品就能分析其基本粒子构成的装置,用它大概可以找到一点什么线索,只要能分析出这个地心的全部基本粒子构成信息,然后通过《多元宇宙目录》筛选出里面可能存在物质结构信息最为接近的宇宙们,在它们周围的频段寻找,工作就能轻松很多,事实上大部分跨宇宙漂浮物都是这样找到归属地的,毕竟那个装置跟神界联网,可以自动搜索《多远宇宙目录》,简单易操作,还是免费开源的,就是每次开机有广告……”帕斯塔嘴里塞满了鸡肉,含含糊糊地说着:“每个宇宙都有其独一无二的标志,无论是基本粒子的构成信息,还是每个粒子包含的复数量子未来,以及每个量子未来的走向,都不可能完全相同,但每个宇宙又不是形单影只的,即便是这个宇宙中,距离这个星球一千多光年外还有一个极其相似的人类文明存在呢,更何况宇宙?这个星球里不是也有各种关于平行宇宙的文学作品么?所以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分析这个地心的基本粒子构成信息,筛选最接近的可能平行宇宙,然后慢慢缩小范围,逐步筛查。”

听到帕斯塔的话,褚一顿时松了半口气,赞叹道:“果然还是你家女神靠谱啊,还有这么有用的装置。”

“这是每个标准管理神都分配的东西,相当于上头发的免费中性笔和草稿纸,只是我听说你家的画瞳大人一亿多年前没零花钱了,把它卖给了另一个不小心把它弄丢了的神明那里,换了好几根棒棒糖,然后又怕被上面责罚扣零花钱,就一直拖着不向上面重新申请。”帕斯塔看也不看褚一,只盯着手里的炸鸡,含含糊糊地说道。

“……好了,别说了,让我还是对我家女神保留有那么一丁点的崇敬吧。”褚一再次捂脸。

“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咳咳咳……”帕斯塔使劲将嘴里的炸鸡咽下去,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褚一赶忙将可乐递到她嘴边让她吮几口顺顺气,“咳……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比如那个陌生宇宙处在一个极其极其偏远的频段,基本上没有跟它相邻或者相似的已发现宇宙,就不好办了。”

“明白了,还是麻烦你先用那个分析仪器试试看吧。”褚一叹口气。

“嗯,我等会儿就回神界一趟,找我家女神帮忙,用不了多久,到时候通知你……你还欠我五顿肯德基,两顿你做的炸鸡呢。”帕斯塔说着,接着一条黄色的触手不知道从哪里伸了出来,在周围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隐蔽地将褚一放在桌上的蓝色水晶球粘住,然后缩了回去,跟两个地下党接头似的。

“那帕斯塔姐就麻烦你了,天不早了,我先回家了,白雪还等我回家做饭呢。”褚一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道,就准备起身离开,但是没想到帕斯塔突然放下左手的鸡腿,用油腻腻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说道:“等下!”

“还有什么事?帕斯塔姐?”褚一疑惑问道。

“我不是准备离开几天帮你去做事吗,你这两天帮我照看一下图书馆。”帕斯塔说道。

“啊?我?不行不行,我没有经验啊,而且不妥吧,那毕竟是这个宇宙的根基,世界之心,神殿之类的东西,我一个外人,不对,外半神……”褚一下意识就想拒绝。

“不会有什么事哒,你我都是半神,权限和职能都差不多,而且就几天而已,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这个宇宙特别闲,这几万年发生的需要半神级力量干涉的事件也不过都是恒星系文明级别的,顶多也就毁掉几个恒星,死几百亿人顶天了,你不是也帮我处理过一些小事件分歧点了吗,安啦,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帕斯塔老道地说道,“就算有什么你做岔了,等我回来重启下这个宇宙的所有维度和时间轴就OK了。你家画瞳大人让你待在我这儿,不也是想我教教你嘛,年轻人要有点信心,否则以后怎么独立帮你家女神管理宇宙呢?”

“嗯……话是没错,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这么违和呢,特别是你一边啃着炸鸡一边用油腻的手在我身上蹭,一边用软绵绵的声音和感觉异常好欺负的脸说出这样老油条的话……你的人设很复杂啊意面姐!”褚一无奈道。

“啊是吗?”帕斯塔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似乎好像真的如一个柔弱的小萝莉一样,软糯,健忘,好欺负——但褚一却时刻在提醒着自己,面前的小萝莉可是一个年龄可以跟这个宇宙历史相比的,终极鱿鱼意面怪。

“……我感觉你在想什么冒犯我的事情哦!”帕斯塔鼓起了腮帮子,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因为她塞了半个鸡腿进去的缘故。

“好吧好吧我知道啦,毕竟是我有求于你,我会努力好好代班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明天?”褚一叹口气答应道。

“嗯,从明天开始,早八点晚六点,包午餐,中午休息一小时,记得哦!”帕斯塔点点头,松开了褚一,开始专注于消灭自己面前的五份肥宅快乐桶,而褚一微微点头,便提着另外的一桶全家桶径直离开。

而独自享用着五个肥宅快乐桶的帕斯塔在褚一离开后不久,突然小脑袋一动,抬起头露出了略微迷茫的眼神,低声自言自语道:“咦……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呀……好像忘记了…..两件事?嗯?是什么呢?……算啦算啦,反正我这健忘的毛病是永远好不了啦,既然是忘记的事情,就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哒……还是吃炸鸡最重要!”

提着一桶打包好的全家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要到晚饭的时候了,于是褚一再次坐上了晃晃悠悠的公交,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家里一切都好,白雪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但是电视还开着,里面还播放着声音被关到最小的肥皂剧,夏尔咋咋呼呼的声音依旧不停从楼上传下来,听她喊叫的内容,游戏的进度与褚一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也不知道她卡关卡了一下午哪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

将电视关掉,然后拿来小毯子轻轻盖在睡觉的白雪身上,褚一蹑手蹑脚地上了楼,他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身影从楼梯口消失的那一瞬,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白雪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接着又静静把眼睛闭上,轻轻扯了扯身上的薄毯。

“夏尔,吃炸鸡了。”褚一推开了夏尔的房间轻喊了一声。

“嗯?炸鸡?”正坐在地上努力搓手柄的夏尔鼻子一动,猛地转过头,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起身毫不客气地从褚一的手里将肥宅快乐桶抱起,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炸鸡,边吃边说道:“不错的供奉……女神大人给了你啥任务?”

“就是以前在你们地盘上被回收的那个蓝色珠子。”褚一回答道。

“是它啊?”夏尔楞了一下,但也就那么一小下,便接着又开始吃起来:“咋回事?”

“画瞳说它是某个拥有魔法能量的宇宙中,某个行星的地心,她让我找到那个陌生宇宙,然后看看那个行星还在不在,上面的文明灭绝了没。”褚一也顺手拿了块鸡块吃起来。

“听起来挺麻烦的啊,你知道怎么做?”夏尔反问道。

“不知道,关键是我们女神也不知道,我们女神的靠谱程度你也了解的……所以我找了帕斯塔姐帮忙,她敲了我好几顿炸鸡,还让我帮她代两天班,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那个地心的所属宇宙。”褚一叹口气。

“炸鸡我能理解,代……班?”夏尔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炸鸡你就能理解,代班就不理解啊,难道帕斯塔喜欢吃炸鸡的事情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吗?我现在很担心放她一个人在肯德基会不会被人用一块炸鸡拐跑啊喂!”褚一吐槽道。

“不是,我是说,你知道怎么代一个正式半神的班吗?”夏尔怀疑地打量着褚一,“你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看看我们家女神大人,再看看我们家那个资深半神大人,再看看帕斯塔姐……看她们的样子……当个神……也许没那么困难吧?”褚一似乎也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

“少年,好好努力,珍重啊。”夏尔叹口气,以一个资深社畜的表情忧伤地用油腻的手拍着褚一的肩膀。

“……”褚一张了张嘴,想开口反驳,但是一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女,实际上的年龄,不对,心里年龄可以追溯到帕斯塔口中两个原始部落打架的时代,他就说不出口,只是重重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己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啊这是之类的话,摇头转身丢下一句:“炸鸡别都吃完了,给白雪留几块,我去做饭了。想吃什么?”

“随便,反正主要是看白雪想吃啥,我反正都是捎带的那个。”夏尔无所谓地耸耸肩,嘴里叼着一块鸡肉懒洋洋地回过身重新坐在地上开始搓手柄。

褚一笑了笑,没说什么话,默默地下楼。白雪还在睡觉,但是睡相似乎并没有褚一刚回来的时候那么优雅,一条腿和一只手直直地伸展开,将原本被褚一盖在她身上的小毯子踢歪了,露出了半边身子。褚一默默地将毯子给白雪掖了掖,轻轻拂过几根粘在她脸颊上的长发,静悄悄地盯着白雪的睡颜看了好几秒,才不自觉笑了笑,伸手拿起空调遥控器将冷气关小,转身进了厨房,白雪原本白皙地好似宣纸一样的脸颊在褚一身影消失之后晕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扭了扭,然后蜷缩一团,好似害羞的小动物一样躲在沙发的最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小楼里二楼的灯光和客厅的灯也被依次打开,伴随着楼上夏尔一声大喝:“哈哈!辣鸡boss!我过啦!我过啦!”的叫喊声,以及白雪双脚重重落地,然后踩着拖鞋上楼,在夏尔不断地求饶并且答应以后再也不大喊大叫吵到她睡觉的保证中,褚一对着楼上大喊道:“吃晚饭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次重演,白雪押着鼻青脸肿的夏尔来到了饭桌上,夏尔悻悻地坐下,捧着碗筷嘟囔道:“辣鸡白雪,辣鸡白雪……”

“吃饭吃饭,别说话。”等到褚一敲了敲桌子,夏尔才安静了下来。晚饭很简单,中午剩的排骨和白菜加在一起热了热,又炒了盘西红柿炒蛋,做了条红烧鱼,褚一下午带回来的炸鸡还剩下几块,他又炸酥了一遍放在离白雪最近地方,还有一盆冬瓜汤。

“女神大人那儿有什么事情?”饭桌上,白雪用她清冷的声音问道。

褚一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与白雪说了一遍,同时也提到了自己明天开始要去给帕斯塔代几天班,当两天这个宇宙的临时上帝,白雪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接着就全程无话,一直到夏尔咋咋呼呼只扒拉了半碗饭就丢下一句:“我刚才吃炸鸡吃饱啦!你们慢慢吃!”便跑上了楼,而此时,饭桌上就只剩下了白雪和褚一两个人。

褚一看着文文静静小口吃饭的白雪,想到了那一封信,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赶忙低下头往嘴里塞了口饭。但褚一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白雪的眼睛,她突然扭过头看着褚一,轻声开口道:“夏尔上去了,已经听不到了,是有什么不方便她知道的事情吗?”

“也不是……”褚一犹豫了一下,接着微微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封白色的信封:“实际上,是有一封信,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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