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倒是没多少懊恼:
“这野鸡扑腾的快,村里人很少有人能抓住,嫂子咱还是找蘑菇吧。”
林多鱼有些不死心:
“很少有人能抓住?”
“嗯。”李江肯定点头:“野鸡警觉,听到点动静就跑了,所以有的人家一年能抓上一两只,都是很厉害的了。”
“这样啊...”林多鱼若有所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林多鱼没在野鸡上多纠缠,而是继续转战几个地方采蘑菇。
期间相继又看到了三四只扑腾飞过的野鸡,林多鱼这次没嚷嚷着追,只是眼带宠爱的看肥硕鲜嫩的野鸡一眼,然后走自己的。
陆陆续续的又找到几片规模大的蘑菇群,大颗成片的野菜,还有最让林多鱼惊喜不已的野生尖椒。
尖椒有十几颗苗之多,已经挂上指甲盖那么大的尖椒了,林多鱼视若珍宝,对于一个爱吃辣的人来说,这就是宝贝啊!
小心的用手在尖椒苗周围挖一圈坑,然后将苗连根带土的小心装到李江背的筐子里。
李江不解:
“嫂子这是啥?”
“宝贝!”林多鱼心情不错,笑眯眯道。
李江似懂非懂点点头,嫂子说啥是啥吧!反正他也不认识。
将找到的蘑菇和野菜装满筐子,再把辣椒苗装上去,半人高的大筐子就满的冒尖了。
林多鱼也不贪多,免得拿不回去,同李江背着筐子往回走。
下了山,路上,李江脸带着兴奋的红晕:
“咱们回去后,二哥和绣姐一定高兴!”
“嗯!下午咱还来!来时路上我记得村后有片竹林子,咱砍上两颗竹子上山。”
“砍竹子带上山?做啥用嫂子?”李江不解,不是上山采蘑菇吗!怎么还带竹子?带也是多带一个背篓吧?
林多鱼挑挑眉,显然心情不错:
“下午你就知道了!”
“让让!前头的快让开!”
林多鱼正说着,就听一声大喊,接憧而至的就是纷乱的马蹄声。
林多鱼李江闻声望去,就见十几个人骑马从小路一头奔来。
马队渐渐离得近了,扬起了一路的尘土。
而马上有一人姿势怪异的趴坐着,引起了林多鱼的注意。
只见他身形瘦削修长,与其他人身强高壮完全不同,显得独特而另类。
一身白稠锦缎镶银线的华服在太阳下华光流动,头顶玉冠虽手不可及,可只用眼瞧,便能感觉触手升温,是难的好玉。
林多鱼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三个字:有钱人!
那人似是感觉到了背后灼灼视线,回过头来,林多鱼终于瞧清了。
看样子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却生的异常俊俏,说是俊俏不如说是漂亮。
肤色在太阳的照射下不禁不显暗淡,反而白的晃眼。
高挺的鼻梁越发衬的眼窝里的那双眸子漆黑如墨,似乎微微一动便有流光闪动。
厚薄适中的红唇,不笑而弯,亲切中却又透着几分疏离。
最出奇的是,那人眼角下一滴泪痣,红如血珠媚如朱砂,莫名的便给这张漂亮的脸带上了几分妖异。
再搭配上这身风流倜傥的男装,简直俊俏的让人分不清男女.....连那怪异的坐姿都可以让人忽略不计了。
林多鱼喃喃:原来是女扮男装啊~
开玩笑的伸胳膊捅捅身边的三弟道:
“你看那个马上的大姐姐好看吧!以后咱有钱了,也给你娶个漂亮的!”
李江脸噌的就红了,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磕磕巴巴道:
“嫂嫂子我还小..”
”嘿嘿那你脸红什么..想到娶媳妇了吧~”
林多鱼说的高兴,压根没留意到那些人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直到一声压抑隐含怒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
林多鱼一愣,恩?谁在说话?
对方见她不理会,又问了一遍,耐心有瓦解之势:
“问你呐,你刚刚说什么?”
林多鱼这才看到是谁在说话,见她刚刚夸长的好看的那个女人正面含怒气的瞪着自己,林多鱼怔了怔。
后知后觉的双眼瞪大,伸手指指自己:
“你..你在问我啊?”
“呵,不问你问谁?难道你不禁眼瞎,耳朵也是聋的吗?”马上的人嗤一声讽刺道。
林多鱼:“......”
这女人是吃屎长大的吗?说话这么难听,亏得刚刚自己还夸她好看来着。
李江见马上的那人生气了,看穿戴还是个非富即贵的,生怕嫂子惹怒了对方。
当下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只偷偷拉拉嫂子衣袖:嫂子,那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咱们可别招惹。
林多鱼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要搁在现代,自己早回骂回去了,没见过挨了夸还开口骂人的。
可这毕竟是古代,封建制度国家,要真把这个女人惹怒了,估计没他们什么好,自己倒罢了,不能连累李江。
只将自己心里的不满收一收,脸上挂上招牌的八颗牙笑容,‘轻声细语’的道:
“刚刚我说您好看来着!”
“不是这句,前边那句。”马上的人死盯着林多鱼不依不饶。
前面那句?前边...她说的是..那个大姐姐长的好看,既然不是说好看,那是说..大姐姐?
“大姐姐?”林多鱼试探道。
谁知那人一听立马炸毛了,瞪着那双好看的眼,仿佛要吃了林多鱼:
“你才大姐姐,你们全家都是大姐姐。瞎了你的狗眼,小爷我是男的。无知村妇,连你都敢出言欺负小爷,小爷打杀不了别人,还打杀不了你?吃小爷一鞭子。”
薛怀瑾说着,抽出打马鞭就要甩林多鱼身上。
林多鱼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误会。
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女的,为了出行方便才换的男装,谁知道自己竟然把人家性别给看错了。
不过就因为这个,就要把自己抽死?开什么玩笑。
他要真敢抽自己,自己可就还手了。
不过,不等鞭子抽过来,就被人给拽住了。
薛怀瑾身边的郭旭伸手拽着鞭子,头痛不已的看着自家小爷道:
“爷!您可不能再惹事了!您忘了您是为何被赶到这临榆县来的了么!若是让老侯爷知道您刚来临榆县这地界就闹出事端,可不就是五十军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