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不怎么样。”贾铭表示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撒手,“合作啊结盟啊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有罪者必被审判,这是底线。”
“我个人对文明理念这样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正义与邪恶的争端属于你们和天使,跟地球、跟我关系不大。”
“我们在乎的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压力潮水般涌去,贾铭望着面露不适的众人,一字一顿地道,“当上天堂者上天堂,当下地狱者下地狱。”
“啧……”莫甘娜僵住了,咂了咂嘴,“我果然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动手!”
恶魔之爪携泰山压顶之势而来,巨大的黑影笼罩他全身。与此同时,阿托也举剑劈落,拉出一弯血月。
恶魔战士的反应则稍慢一拍,逮着什么用什么,远程放光弹,近战随便砍,拿出了搏命的气势。
恶魔之爪抓住了贾铭,阿托劈在了他的身上,弹雨冲刷,刀剑齐上,除了不知如何自处的语琴和蔷薇外,整个恶魔军团没有一人是空闲的。
唰!
一道银光掠过,笔直地刺向他。
这是夙银打造的秘密武器,莫甘娜忍到现在一发入魂。
经过之前的试探,显然,暗合金武器对贾铭的破防能力相当堪忧。这个时候,朴实无华但锋利无比的夙银武器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四代神体都hold不住,这一刀下来,总该见点血吧?
莫甘娜这样想到。
可惜,她还是太天真了。
或许是沉溺于教孩子的乐趣之中,或许是短暂的安逸让她有些麻痹,或许……是她真的已竭尽全力,只不过恶魔的资源限制了她的上限。
“所以说,你们根本不懂,何谓‘力量’。我掌握了宇宙间最大的暴力,而你们,只有时空技术勉强够看。”
贾铭站在原地,依旧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像是在嘲讽恶魔们无力的攻击。
他竟然毫发无损。
哈!
开声吐气,他轻轻一挣,恶魔之爪顿时被撑开,本该锁死的关节被强行突破,裂纹攀附其上。
莫甘娜惊呆了,但还有更让她惊讶的事情。
只见阿托脚步一转,又是一剑斩落,凌厉的剑光几乎能切开一般的暗合金铠甲或者战舰。
他的剑技无可挑剔,完美得可以媲美教科书里的典型,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他击中了!
剑光落在贾铭的胸口,当啷一声四下溅开,号令之剑随之斩落,同样不能奈何他的体魄。
贾铭拢指如刀,一击便切断了阿托的剑。
“这……”
阿托一时失神,谁能料到号令之剑会被一击击断?
“没记错的话,你算是我想要的恶魔战犯之一?”贾铭右手上扬,“嘛,无所谓了。你们不想给的,我亲自来取便是。”
砰!
真气透体而出,阿托身体一颤,死前双目瞪得老大。
“阿托?!”
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以致于莫甘娜刚刚回过神,战斗就已至尾声。
她疯了似的前冲,泪水滑落脸庞。
“你杀了他!”
莫甘娜仇视着咆哮。
“我寻思,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打我的架势,也不像放水了啊。区别只在于,我足够强,而他,是个弱鸡。”
贾铭挠挠头,半晌后一声讥笑,恍然大悟。
“哦?原来强弱易位后,施暴者的面目就是这样么?那么,你是不是该有所体会了呢?对于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们!”
“你杀了他!”莫甘娜又说了一次。
“所以呢?啊,所以呢!”贾铭怒目圆睁,心中有些烦躁,“我不可以杀他吗?恶魔的命比我们高贵?呸!”
“你杀了他,那我就……杀了你。”莫甘娜的声音寒彻入骨,“恶魔军团,上!为你们的将军报仇!”
“你想死,我难道还不敢收?”
“虚空引擎,禁锢!”
所有的恶魔战士冲了上来,然后呢?然后他们就被定格在此刻,进不得,亦退不得。
“虚空引擎,湮灭!”
空气撕开一张无形的大口,将他们吞噬,隐隐有咀嚼的声音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来啊!继续送啊!”
莫甘娜双掌合击,随即分开,紫黑神力如丝如缕,黑雾自其背后升腾。
滋滋!
合金舰壁冒出白烟,露出狗啃一般的缺口。显而易见,这黑雾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呼!
贾铭呵出一口气,化作狂风席卷。
然而黑雾却不为所动,坚定地笔直行进。
“不是真正的雾气吗?神力凝结的拟态?那就……”
五行御守!
许久未用的招式再度使出,威力较之以往提升不可谓不大。五行符文相继飞出,在他的头顶停滞,色彩各异的神力交融相生相克。
他信步向前,笃定黑雾无法破开。
果不其然,看似强大的黑雾只能在神力护罩之外徘徊,并无更进一步的能力。
“贾铭!”
莫甘娜低吼一声。
“莫甘娜。”他忽的眼神复杂,忆及遥远的时空存在另一位相识的旧人,“可惜,你不是她啊……”
“她?”莫甘娜嗤之以鼻,“你说的是跟你在万年前有过短暂交集的凉冰?那个被你抛下的女孩子?”
“是啊,我说的就是她。”眼中金光一掠而过,贾铭了然地颔首,“或许,也是你。”
时间线因他而扭曲的后果出现了,莫甘娜似乎通过某种途径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记忆,类似于“神人入梦”或者“觉醒前世宿慧”。
“我可不像她那么废物!我也不需要!”
“确实,你确实不需要。”贾铭缓缓靠近已乏力的莫甘娜,“你总是这么骄傲逞强,这一点你和你姐姐其实挺像的。”
真气聚集,让他的手比世上最可怕的武器还要可怕一万倍!只消轻轻一个挥手,横行宇宙的邪神莫甘娜便会陨落。
“不要!”
往常清冷的声音罕见地变得急躁。当贾铭扬起手刀时,她倏地明白了内心的呼唤。
“终于舍得出来了?不躲着我了?蔷薇,还有……语琴。”
“别杀她!”
侧间离这总共也没几步路,蔷薇上前护住莫甘娜。语琴伸手为她治疗,她们俩的举动让莫甘娜觉得讶异。
她本以为她们对地球一方会更有偏向性。
贾铭没打算阻止她们,没那个必要。
今时今日,他已有自信掌控一切。莫甘娜的状态是好是坏不重要,都改变不了被吊打的事实。
“地球和恶魔的矛盾很清晰,而且必须被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么我就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贾铭慢条斯理地为她们抽丝剥茧。
这两人身份相对特殊,一个是他战友,一个算是他的前辈。
“如果你们没有一个很好的说辞,救起来一时又如何?早晚还会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