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姓汪,是国君的后母。
前任国君取两妻,纳二妃。在小国君刚出生时,前国母难产去了。后取汪家孤女为妻,封新国母。
汪将军战死边疆,汪家女时年一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纪,不想竟早早成了孤儿。世人皆为之同情。
汪将军本是无亲无故,唯一担心的就是家里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所以早先就留了遗愿,倘若战死沙场,恳请圣上善待。
前国君是个风流人物,少时亦是城中闺眷梦里都念着的俊俏郎君。
前国君感动汪将军的为国献身,誓要给汪家孤女一个锦绣未来,所以就把汪家这漂亮的女儿照顾到宫里来了。
汪家女进宫后,小国君才两岁大,正值软萌可爱的时候。这汪国母被小国君深深的可爱到了,再加上她是前国母的忠实拥戴者,是以当即发誓:必要视若自己的亲子,抚养小国君成人。
汪国母为此决然的喝了绝子汤。当前国君知道时,竟为时已晚。对汪国母的做法又是心气又是心疼。世人也因此对汪国母多了敬重和爱戴。
后来前国君逝世了,汪国母成了娘娘,小国君继位,现在待娘娘很是孝顺。
“然后呢?这和国师有什么关系?”普洱啃着大饼问道。
“当然有关系。”小岩不满说话被打断,“娘娘曾有次遇难,差点仙去,是国师救了她。”
普洱一愣,还有这关系。
“可是……国师救人不是应该的么?”普洱不解。
小岩下巴一抬,得意说道:“这可不一样,咱们娘娘不一般!可是能清楚的记得国师面容呢!那叫有缘人!”
普洱瞄了小云一眼,后者肉吃的差不多了。
“今天多谢你!我先走了,看看今天能不能找到线索!”普洱拉着小云跑远了。
小岩呼喊不及:“喂……我还没说完呢……”
“小子说啥呢?”
“没啥,讲咱们国师呢!”
“哎哟,那可是了不起人物……”
茶铺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故事,慢慢展开……
酥心斋,小溪边。
“今天再等一天,要是那倒霉孩子还不来,咱们就直接去皇宫找那个汪娘娘。”普洱坐在溪边石头上,远远望着那边点心铺子。心情略显躁动。
“那你坐着。我去买点心吃。听说最近新出来糖蒸酥酪,一听就肯定好好吃!”小云馋嘴道。
普洱翻了一个大白眼,扔给它一个钱袋。
自那日后,今天是第五天了。店小二说那倒霉孩子三五日来一次,今天是第五日,要是再不来在就不等了。
春日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醉醺醺的惹人困倦。
这是不知道多少个呵欠,普洱犯困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微红的眼角泛着点点水光。
“普洱,你看——倒霉孩子来了!”
一个紫衣男童出现在视野里,依旧是天近黑时候。他进店片刻,出来时手里提了一袋子点心。
“哪儿呢?哪儿呢?”普洱立即精神一震。“快,咱跟上。”
小云连忙幻做白毛球趴在她头上,普洱指尖一掐弄了个结界。毕竟第一次跟踪人,业务不熟悉,还得开个外挂才靠谱点。
男孩出了门往小溪边走来,越过小溪走到一旁的小路上。顺着小路走不一会儿到了另一条街。
这条街还算热闹,街道两旁挂满了灯笼,街上满是出来逛夜市的人。
男孩快速钻进人群,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昏暗的小巷,几棵老树歪斜着姿势,枝叶蓬蓬遮盖着一片巷路。一只亮着晕黄光的灯笼,静悄悄的挂立在一户门前。
小巷安静的掉针可闻。片刻,一道微不可见的倒影在地上延伸过来;在一会一个黑色身影出现,脚步极快恍若成影,竟是半点声响都没有。
“这要是一个眼神不好,指不定以为闹鬼呢!”
粗壮的老树枝干上,普洱依靠在树荫茂密间,叼着一只顺手摸出来苹果,吃的嘎嘣脆。
“他来这干嘛?”小云趴在树枝上,不解的望着个身影。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普洱撇撇嘴,“这小子聪明的紧,差点就丢了。亏得本馆主聪慧敏捷……进去了。”
墨兰悄然打量巷道及房屋四周,身影快速闪进院内。这儿来了几次了,遂这翻墙的动作颇为熟练。
“哥哥,你来了!”屋里跑出一个小孩,欢快的扑进墨兰的怀抱。
院里的灯光已经亮起,屋内已经亮堂一片。墨兰抱起孩子颠了两下,逗得孩子直笑,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
“就这?……怎么搞得捉奸似得!”普洱诧异的嘀咕,“他那做派像贼似得!”
小云无语:“再看看呀!”
也是,这古代接济罪犯家属好像也会被诟病。再看看。
墨兰抱着孩子进屋,将今日买的点心拿出来,递一块过去。孩子吃的满嘴香甜。
“墨公子来了!”一个女人从外间走进来,轻笑喊道。
墨兰起身颔首施礼,面上虽表情不变,态度却是冷淡了几分。
“阿娘!”小孩高兴叫到。
小孩拿出另一块点心,然后跳下凳子跑过去,将手里的点心递给女人:“这是哥哥带来的,阿娘,好吃!”
“阿娘不吃。”女人低头笑了笑,慈爱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有没有谢谢哥哥!”
小孩愣了一下,歪着脑袋不好意思说:“谢谢哥哥。”
墨兰宠溺的笑笑:“不用。下次哥哥再给带。”抬眼看了看女人,又拉过小孩道,“松儿乖乖,去把点心收好。”
“好——”松儿甜甜的应声,抱着点心袋子,一蹦一跳进了里屋。
看着松儿离开,墨兰脸色神情驀的一变,对女人道:“出去说话。”
女人神色一僵,垂首跟了出去。
普洱仰躺在屋顶,颇为不解:“怎么松儿这个称呼这么熟悉?”
小云不自觉的一抖:“天安城那个臭屁小孩,没想到他也来了!”
“啊!原来是他!”
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墨兰和女人走到隔壁屋,貌似有什么要事要说。
“终于来重点了!”普洱侧身一翻,轻飘飘的落在隔壁屋顶上。
墨兰背着手立在屋中,明明只有五尺身材,周身的气势却硬是压得女人喘不过气来。
“墨、公子……”
女人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似在苦苦支撑。
终于,女人撑不住,将要跪倒在地时,墨兰收起了压势。
女人松了口气,踉跄走到桌边,提起茶壶,手止不住的颤抖,茶水洒出来。墨兰冷眼看她,女人匆匆连喝两盏茶水,方才罢手。
“我不知你到底是谁的人,也不知道为何会扯上大人。但是……”墨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冰冷异常,“松儿,绝不可能是大人的子嗣。你想明白了,就早点告诉我何人指使。如今我尚有三分耐心,待你还算客气,你可别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