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部山区中的一条小山沟,沟里有二个自然村落,它们隶属于前进乡前进村,沟口的是三组叫红柳村屯,沟里的是四组叫桔梗坡屯,二个屯子相距二里多路。我们故事中的主人公现在生活在四组一一一桔梗坡屯。
桔梗坡屯是一个三十多户多的小屯子,屯子只有一条街道穿屯而过,村民的房屋就座落在这条街道的两侧,家家房屋的三面都被菜地围绕。屯子的南面有一条二尺左右宽的小河沟,河水从沟里蜿蜒地流过屯子后又奔向红柳树屯再流出沟外。小河边生长着三三二二聚在一起的树木,即有乔木红柳、早柳、杨、榆、稠李子、山里红、山丁子;也有灌木野樱桃、野刺玫。这里乔木没有高大的,灌木没有成片的,显得河边即不拥挤也不空旷。
春天来了,山丁子花、稠李子花、山里红花开的洁白如雪。野刺玫花开的浅红如锦,与绿草嫩叶相映,还有鸟儿在枝头上婉转歌唱。夏季河水涨满河床,流水潺潺,叮咚悦耳,河水倒映着蓝天、白云、绿树、与两侧的山恋遥遥相对,风景到也不错。秋天,山里红,山丁子树的果实成熟了,红红的果实挂满枝头。那是小孩子们与鸟儿的最爱。
村子的北面是高低起伏的山坡,虽然是阳坡却没有几棵树,一千多米长的坡,只有萋萋的各种野草。老人们说:“早先咱儿山坡上也是成片的树木,只是沟里住了人,因为离家近,人们就慢慢地伐光砍净,卖钱的卖钱,烧火的烧火,最后连根都抠出来烧了火,现在就剩下草了,过些年这儿草还能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其实,当年不光有树林,树林间的空地上还有各种草药,尤其是桔梗更是成片成片的,七月里桔梗花开了,蓝莹莹的一片片的非常好看,这就是桔梗坡地名的由来。后来桔梗被远近的村民挖出根,送进收购站换了钱。桔梗坡的人说:“桔梗坡屯不如红柳树屯,红柳村屯还有几棵红柳树,桔梗坡只剩名了。”
村民住宅后面菜园子北面的山坡下方却有成片树林,那是村民近几年人工栽植的。其中村民李敬祥、李敬业兄弟俩栽的树木最多,品种也多:有乔木,有果木。乔木中杨树最多,还有些榆树、落叶松,落叶松不但少而且少,它是近二年才开始栽的。果木中沙果树最多,沙果的果子是用来出售的。而李子、杏、樱桃、梨是供自己食用的。
李家兄弟的住宅就并列地座落在街道北侧的东面。我们主人的父亲就是李家兄弟的哥哥,叫李敬祥。李敬祥今年五十二岁,妻子王忠芹今年四十六岁。夫妻二人生育了六个孩子,全部是女儿。
俗话说:“五指伸出长短,龙生九子各不同。”李家六姐妹也是这样。她们有着相同性格,善良、坚强、勤俭、吃苦耐劳,也有不同的特点:
老大李玉梅今年二十五岁,她温柔和顺,善解人意,又富有责任心。尊敬父母,关心妹妹,家人都敬重她,妹妹们都以她为榜样。李玉梅二年前与本组的青年朱长顺结婚,现二人育有一子,李敬祥给外孙起名叫:朱泽瑞。此时已有八个月大了,深得姥爷姥爷姨姨们的喜爱。李玉梅还有一手绝活,就是点一手好种子,经她手点的种子,庄稼苗出的又均又齐。
老二李玉兰二十二岁,她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说过就忘,别人说她什么话她也不记仇。但是她的脾气是姐妹中最犟最急燥的,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她又是姐妹六人中体格最壮力气最大的,扶梨赶车不逊男子,锄草割庄稼爸爸从来也落不下她。今秋八月初李玉兰同红柳树屯的周福财结为夫妻。此时还不到二个月。
而老三李玉竹的特点比较多,论出力干活她虽然比不上大姐二姐的优点,却也是样样都通。但是做起细活来二位姐姐对她却要干拜下风,玉竹是下到厨房会做美食,拿起剪刀能裁剪。她的另一个特点是六姐妹中最突出的,就是爱“美”。她的发型总是变化的:一头乌发时而扎成马尾;时而梳成披肩发;时而又编成一根或二根辫子;时而又把头发盘起来。配上她那双水灵灵的眼晴,总显得楚楚动人。身上的衣服无论新与旧,总是干干净净,裤子也总是有笔直的裤线。她也敢涂唇画眉,屯中有二个与李家关系不错的老太太看不惯女孩涂唇画眉,让李敬祥说说三女儿,李敬祥只嘴上“哼啊”答应着,却一次也没说她。玉竹知道屯中的老人保守,所以在家尽量不化装。李玉竹的性格是柔中有刚,遇事爱动脑筋,善于接受新鲜事物,待人细心又有耐心又有方法。虽然她做事有时显得特立独行,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人们对她的好感。现年芳龄十九岁的她,三年前初中毕业后没能继续升学,考虑到家里生活困难,坚决不去复读,在家同父母姐姐务农,因为她的姑奶奶在县城居住,玉竹经常在农闲时或同爸爸叔叔姐姐一起或单独去县城找短期零活干。玉竹感觉收获不小,既有经济收入又开阔了眼界,的确,在一家人的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家里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
十六岁的老四李玉菊是今年暑期初中毕业。她学习成绩一般,自认为上学比干活累,任凭父母、三位姐姐怎么动员也不肯去学校复读,也在家务农了。玉菊虽然年经小,干起活来却从不甘落后,家人们怕她累坏了,总是让她干些轻巧活。
老五李玉香今年十四岁。读初中一年,她不仅爱学习,成绩在班级里总是名列前茅,父母姐姐对她寄以厚望。她自己也表示决不辜负家人的期望。玉香文文静静,不爱说话,大家都夸她是内秀。
而老六李玉甜与性格温和的五位姐姐有明显的不同之处是敢说敢干,人小鬼大。十一岁的她常常会说些大人说的话。深得父母姐姐的宠爱。亲戚们都夸玉甜聪明。李敬祥说:“她们姐妹都不笨,只是老丫头惯的,说话口无遮拦,没礼貌。”大家戏称她“老甜”又送外号“李老六。”
亲戚邻居中有人问李敬祥:“老李呀,你只有一帮姑娘没儿子,怎么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也不烦?”李敬祥说:“姑娘也是自己的骨肉,为什要烦?是男是女不是大人孩子自己选择决定的。为人父母不能追究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得问自己能给孩子什么?其实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要互相知冷知热。处好了姑娘小子一样疼人。”邻居说:“老李说的对,怪不得你们一大家子的人一天到晚都高高兴兴的。”李敬祥说:“应该高兴,人家是《五朵金花》,我是‘六朵金花,”
比他们还多一朵呢。”
李敬祥的二弟李敬业因为早年家里生活太困难了,结婚比较晚。四十九的他大儿子才十八岁,名叫李玉家,是位诚实肯干好小伙。也是初中毕业就在家务农。二儿子李玉和今年十五岁,与李玉香同上初一。因为他的名字与现代京剧《红灯记》中的人物李玉和的名字重音重字,年长些的亲戚邻居们爱同他开玩笑:“你天天出门上学前让你妈给你倒一怀酒喝了壮壮胆,上学校不怕老师,学习也有胆。”李玉和不解,回家问父母,他父母给他讲了当年风靡全国的《红灯记》的故事,故事中李玉和的事迹感染了小李玉和,他说:“原来李玉和是好人,我也要当好人。”而当初李敬祥给二侄取名并非有意重合戏剧中的人名,而是取“家和万事兴”之意。李玉和秉成了李家人优点,学习又同五妹玉香一样优秀。兄妹二人从一年级开始一起上下学,一起学习,感情深厚。
老三叫李玉兴,他说起来比玉甜大一岁,实际上冬月出生的他只比玉甜大二个多月。兄妹二人也是从小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他们二人都是家中最小的,都有些淘气,又都有些咬尖,常常起争执,不是妹妹哭了就是哥哥哭了,两个人的妈妈从不在意,有时没哭的孩子的妈妈会说自己的孩子:“兄妹俩不好好玩,把人气哭了吧?快哄哄,哄不好再也不跟你玩了。”哭的孩子的妈妈也会说自己的孩子:“多大的事也值当哭?兄妹俩应好好玩。娇娇气气,一碰就哭谁还跟你玩。看你们的姐姐哥哥从来不打架,总和和气气的在一起玩。”说完都去干活了,任凭他俩自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小孩不记仇,小哥哥、小妹妹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儿哭的破涕为笑,合好如初。两人的父母看了便表扬他们说:“嗯,这才是好孩子呢。”
李敬业的妻子苏秀艳今年三十九岁。她从小身患大骨节病,行动不便,不能干稍重的活,至结婚以来多得大伯嫂的照顾,妯娌俩相处得非常融洽,近二十年来也没红过一次脸。妯娌亲密,兄亲齐心。兄弟二家早以分家单过,丝毫没影响他们的感情,同心协力地克服了生活中的重重困难。
而苏秀艳对大伯哥嫂多年对自家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充满了感激。经常对三个儿子说:“你们能长这么大,多亏你们大爷大娘的照顾,不然妈妈的体格照顾不好你们,你们长大了不能忘了你们的大爷大娘,要报答,还有你们的几个姐妹,尤其你们几位姐姐没少哄你们,跟亲的一样。”李玉家兄弟三人把妈妈的话记在心里,又答应:“是。决对忘不了。”他们跟大爷大娘及姐妹更亲近了。
李敬祥、李敬业兄弟还有一位妹妹,叫李敬文。早以出嫁到离家有三十里路的兴隆镇芍药沟的芍药屯。丈夫叫杜志国,也是一位本份、勤劳的农民。二人育有四个孩子,很可心,是二男二女。李敬文、杜志国同二个哥哥二个嫂子相处的也是很亲密,几家人来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