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墨墨。”
顾月薇好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安辰忧愁地拿过毛巾给她擦擦额头,却忽然被她抓住了手。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墨。”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非常低,可见情绪非常低,心情非常压抑。
“好,好,不离开你。”安辰安慰她说道。
渐渐地,顾月薇放松下来,也就送开了抓住他的手。
安辰起身把毛巾放在一边,悠悠地自言自语道:“你为何这么相信他,他真的能够一直陪着你吗?”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多么怕你重复妈妈的步伐?我可只有你一个亲妹妹,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咚咚咚——”主卧的房门被敲响。
安辰皱眉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老大,有个男的找到这儿了,在门口站着呢,不知道是不是要见你?”一个黑面男子汇报道。
“今晚之前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安辰冷漠地对那黑衣男子说道。
“是。”
黑衣人走后,安辰又把门关上了,转身走了进去。
“嗳,这什么地方?”安辰折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醒了过来。
他快步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坐好,“不多睡一会儿?”
“这是哪儿?”顾月薇皱眉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道。
“我的别墅。”安辰面带轻柔的微笑,看着她,说道。
顾月薇闭了闭眼,头捂着脑袋,那个表情看出来她似乎头很疼,在坐着巨大的挣扎。
然后缓了一会儿,想了起来,她说道:“我想起来了。”
“你是安辰。”她忽然又捂住了脑袋,“不,你不是安辰,你是安婴辰,啊不——”
顾月薇感觉头都要爆炸了,她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地画面。
她看到了一个女婴,一个被人无奈舍弃的女婴,她看到了她的很多事情,让人特别悲伤。
但是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女婴是她自己呢?
还有为什么她脑海里下意识记得安辰其实是安婴辰?
“别去和你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做反抗,你要试图接受他们的存在。”
安辰走到房间的窗户旁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直长笛,打开窗户,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吹奏了起来。
顾月薇伴随着安辰的笛声,脑袋渐渐地没有这么痛了,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也自然地组成了一场电影。
在那个电影里,她仿佛就是那个主角,她看得越来越入迷,也许她没有注意到,此刻她的眼眸里已然六神无主。
她看到最后,笛声停了,她哇的一声哭了,泪成诗行。
安辰转过身来,看着十分狼狈的妹妹,不敢言语。
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因为没有入家族祠堂,所以她现在被他刻意打通血脉自然要承受一些痛苦。
不过,他并不后悔,他知道若是事后再让她知晓,怕是她要受的苦难更多。
许久后,安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月薇,她伸手接过,擦了擦眼泪后,定睛地看着他。
“往后,我便是你妹妹,安婴薇。”
顾月薇面无表情地说道,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看了一场电影,难道这里就再也没有顾月薇这个人了吗?
“你别告诉我,你选择了忘记过去。”安辰听到她叫他哥哥的时候,起初还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后来看她的样子,却意料到有些不对劲。
“对不起哥哥,我选择了自动遗忘。”顾月薇嘴角带着一模笑容,只是弧度很小,看起来还是冷漠。
自动遗忘?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啊,妹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动遗忘代表着什么,她一旦选择了这个,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脑海里不在意的都会通通忘掉,甚至可能会忘掉那个深爱她的男人。
古法家族直系血脉中的传承人都会拥有一种特殊本领,旁支血脉的人负责辅佐直系血脉,这才有了强大的古法家族。
说白了,这和很久远前的哪种世代奴仆差不多,只不多不同的是,这里,他们拥有着同等身份。
除了家族内部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直系还是旁系,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为世代忠臣。
一个家族固然强大,但他们未必有古法家族那么团结,自然一个国家都不一定可以覆灭一个古法家族。
这也就是古法家族存在久远的原因之一吧!
也许到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安婴辰的特殊之处在于哪里了?
他能够改变人的记忆,控制人的思想。
相比较而言,顾月薇的就显得有些可怕了,贵为时间之女,他之间或许不知道她需要干什么,但是现在她或许很后悔知道了。
时间之女,可以掌控时间,将一切定格!
要不然为什么其他几大古法家族斗了几百年,也要争得时间之女?
要不然为什么她一出生就被舍弃?
那不简单只是被追杀而已,安婴家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离开才会安全,这样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时间之女!
“你知不知道还有个男人在外面等着你?”安婴辰叹了口气,终是舍不得隐瞒她。
“那个深爱我的人?”安婴薇眼睛有一瞬间的迷离,不经意间又摇晃了下脑袋。
安婴辰明白了,她这是舍弃了很多人!
“嗯,我记得。”
安婴薇面目看起来还是这么冷漠,但是安婴辰感觉到她周围的空气没那么冷了。
这才让他觉得有些正常,毕竟两人早在之前已经认识那么久,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他也会觉得很别扭。
“现在几点了?”安婴薇淡淡问道。
“下午四五点左右。”安婴辰说道。
她真的变了,这就是失去以前记忆的人吗?
她变得好陌生,感觉对谁都是一副冷漠,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在他面前会怎么样?
“嗯,我饿了。”安婴薇起身,挣扎了下,眉头一皱,但并未言语。
安婴辰看着现在的她,有些心疼,很是纠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