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众人有些尴尬地望着云浅月,又望向云星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只好把目光转向君墨晨。君墨晨无所觉般跟众人点头示意,拉着云浅月坐在了云星宇对面的位置。
“来来来,人到齐了,我们一起敬星宇一杯。”张文博举起酒杯站起身,众人见此也站了起来。云浅月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也随大家一起,云星宇最后一个缓缓起身,举杯示意,琥珀般的液体顺着喉咙咽下去。
云浅月一直强忍心底的冲动,呆呆的望着云星宇,咬唇也不说话。君墨晨看出她的失态,伸出手,微微用力,覆在她的拳上。似有魔力一般,安抚了云浅月心里的躁动。她扭头望向他,桌下的手换了姿势,同他十指相扣。
席间推杯换盏,云浅月因为只顾着关注哥哥云星宇基本跟别人零交流,连一向喜欢逗弄的张羽她都没有理会。君墨晨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大家都了解他的脾性,所以也不自找没趣地和他攀谈。只是他们两人一起惊艳的登场还是让大家迟迟回不过神来。
张文博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坐在云星宇旁边,狗腿的一杯接一杯给他倒着酒。再不时地迎合两句。云星宇面上无波,实则恨不得现在就过去质问云浅月,今天来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酒上三巡,空瓶越来越多,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随意。不知谁起了头,嚷嚷着:“星宇和浅月多久没见了,今天必须喝一杯。”云浅月本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回了神。
视线落到怔愣地云星宇身上,四目相对,眼眶微红。云浅月率先举起酒杯,“哥,欢迎回来。”想说的话太多,到嘴边的却只剩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只有她知道,这话里包含了怎样的深情和悔恨。
云星宇坐在那,并没有急着动作,只灼灼盯着云浅月。云浅月也不退缩,大方地迎上他的探究,不催也不闹。
云星宇两年没见妹妹,说不想是假的。可他对于这个从小被他娇惯的妹妹失望极了,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他只好选择远走A国,远离这里的是非。否则自己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妹妹禁锢在云家,或者干脆让沈浩天那混小子消失算了。
云浅月望着他双眼微红,嘴唇开始微抖,云星宇哪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什么纠结,什么气愤统统抛之脑后,无奈地端起手边地酒杯站起身:“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我喝还不行吗?“一饮而下,还不忘白了她一眼:”没出息的样子!“
云浅月被他的样子逗笑,眼圈更红了几分,两滴眼泪流出眼角,却抿唇笑了起来:”你再不喝我可不就没出息给你看了!“话落也一口饮尽杯中酒。她就知道她哥最怕她哭,眼泪什么的,绝对是杀手锏,屡试不爽。
坐下的瞬间,君墨晨的纸巾就递了过来,看她怔愣,直接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云浅月朝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君墨晨无奈地笑笑,歪了歪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我会担心,即使是假的。“话语总是比头脑来的快些,他说完眼里也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云浅月并没有发现。耳边的热气让云浅月的连瞬间更红了三分,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扫在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对面的云星宇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也咧起嘴。
”你们俩要秀恩爱回家秀啊,还不坐过来,等什么呢?“云星宇突然换了口气,好像是训斥,实则傲娇起来,跟个孩子一样。
两人的暧昧被打断,云浅月撅了撅嘴,白了云星宇一眼。
放眼望去,一桌人,好像除了她真的都是清一色地男人,想想自己刚刚和君墨晨地小动作,确实有点秀恩爱的嫌疑。
张文博狗腿地让出座位,云浅月撇了撇嘴,不舍地放开君墨晨地手,调皮地在他手心挠了挠,趁他没反应,迅速松开,小跑了几步来到云星宇身边。
看她那慌张地样子,君墨晨眼里满是笑意。不过望着云星宇的眼神可就充满了抱怨与不满:他和浅月之间难得有点进展,作为大舅哥的人怎么就没点自觉。云星宇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谁让你这人如此重色轻凶。两人眼神相对,瞬间过了几个回合。
众人见兄妹俩重归于好,很是激动。天知道,他们之前劝了多少次,就被眼刀射了多少次。
”墨晨不是说今天忙,没时间吗?怎么又来了?“云星宇突然张口,直戳要害,君墨晨的眼神更暗了几分。
云浅月这才听出话里的意思,原来君墨晨早就知道自家哥哥要回来,却并没有告诉她!眼里瞬间就有了丝怒意,云星宇得意,君墨晨却有些慌了神。
”原来是小月来你才肯来啊!“云星宇故意拉长了声音,调侃君墨晨,连着云浅月也跟着红了脸。君墨晨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飞过去,“当然!“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云浅月实在不想听这两人的一问一答,拍拍脸颊,觉得包房越来越热,站起身,”哥,我去下洗手间。“
”好,注意安全。“云星宇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意味深长地弯起嘴角,点点头。
云浅月拿起包,加快脚步,有点儿落荒而逃,直到出了包房,小鹿乱跳的心才平静了一点。什么洗手间,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虽然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也早就习惯了大家的关注,可是她哥拿她和君墨晨开玩笑,她还是有点忍俊不禁,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云浅月胡思乱想地走着,并没发现自己朝哪个方向。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走廊另一层尽头的包房。据她所知,帝国饭店顶层一东一西,两间最奢华的包房,都不是有钱就可以订到的。她们刚刚所处的是东面的包房,那么眼前这一间就是西边的另一间。
包房里貌似此时也有不少的人,只是一个她最痛恨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里,让她身形忍不住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