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若离妆像是一个布偶一样呆呆地望着窗外,任凭她身旁的喜喜怎么唤她,都无法让她和别人说一句话,司神芜和冰奴不分昼夜地陪在她的身边,就是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离妆,你现在要想开一点,如果你想不开的话,我想弥伤知道的话会很心痛……”司神芜劝说道。
“是啊,离妆,你看看,现在还有喜喜呢,喜喜等着你给她检查作业,等着你带她去上学,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冰奴满眼怜惜地看着若离妆。
“妈妈,你看看我,我是喜喜啊,你告诉喜喜,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喜喜找不到他,就连田叔和刘叔都不告诉喜喜爸爸究竟去了哪里……”
喜喜抬起头来看着若离妆,在她的眼里妈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即使爸爸妈妈争吵得再厉害的时候,妈妈也只不过是把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可是这一次妈妈却什么都不说,她的沉默让喜喜感到一种奇怪和诧异,她宁愿妈妈对自己发脾气,宁愿自己再成为一个出气筒,她也不想看到妈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若离妆一动不动,她不理会任何一个人,她的脸上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她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失魂落魄,她已经没有心情听司神芜和冰奴的话了,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离妆……”冰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司神芜制止住了。
司神芜递给了冰奴一个眼神,冰奴意会地点了点头,他们蹑手蹑脚地从若离妆的房间走了出去,走到了宋家的走廊上。
“芜,难道弥伤真的无法复活和重生了吗?”冰奴抬眼看了看司神芜,他的眼神里面是一抹探究的光芒。
“是,宋长歌本来是弥伤的凡胎肉体,弥伤的消失给他也带来了灭顶之灾,其实在弥伤形神俱灭的时候,宋长歌就应该死掉,可是因为我们将残留的弥伤仙魄封存了起来,所以宋长歌的死一直拖到了现在。他……其实早该就应该丧命的……”
冰奴听了司神芜的话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离妆这样我真的很揪心,我根本无法看离妆这样难过!!”冰奴一下子把锤头砸进了墙里,他现在就快要发了疯,一旦对上若离妆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他的心内就好像有一只小鼠在不停地厮挠。
“我也很难过,只不过宋长歌的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死了,弥伤破碎的仙魄就无法重新凝聚起来,那么弥伤就无法复活和重生,除非让宋长歌复活……”
“让宋长歌复活?”冰奴的眸子里闪过一团火焰,“芜,你是死神,你应该有让死人还生的能力!!”
“你错了……”司神芜摇了摇头,“我是死神,所以我只有让将死之人死掉的能力,三界对我的职责昭示的很明确,倘若我违背了天则,不仅宋长歌不会复活,可能连我都要在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
“可是现在离妆的反应真的让我很难过,我真的好想帮她,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是,现在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会让所有的一切逆转过来,包括生与死。也就是说,你现在所看到的人都会死掉,而死掉的人都会活过来!!”
“如果用那个办法的话,和现在有什么差别?!”冰奴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司神芜,“你想想,现在是弥伤死,离妆活,倘若是离妆死,弥伤活的话,不仅弥伤复活了之后会痛心,就连我们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那么现在真的没办法了,除了以命换命这个禁术之外,我再也想不起有任何的方法能让弥伤复活了……”
“以命换命?”冰奴听到这个词语之后眼睛一亮,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挣了出来,他控制不住这个念头蔓延的速度,不出一秒钟的工夫,他的全身上下仿佛都有一股决心和力量,他的样子让司神芜一愣。
“冰奴,你不会想尝试这个以命换命的禁术吧?”司神芜皱起了眉头看着冰奴。
“是,为了成全弥伤和若离妆,付出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冰奴定定地看着远方,他仿佛又看到了若离妆曾经笑靥如花的样子,那个样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憧憬和企盼,更是他最想要最想的得到的东西。
“不行,冰奴,不可以这样做傻事,倘若禁术失败的话,不仅弥伤和宋长歌回不来,就连不应该死掉的人都会死掉!”
“可是现在你有没有为离妆考虑过,你有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吗?你能体会得到她伤心欲绝的情感吗?我喜欢离妆,我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我要让她幸福……”
“但我也喜欢离妆啊……!”司神芜打断了冰奴的话,“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可以默默地守护着她,可以在私下给她幸福和快乐,但是不用这样做不必要的牺牲,你现在要理智,离妆已经变成了这样子,我们除了好好的守护她,除了不要让她想不开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再做别的事情!!”
“不,我一定会找到这个禁术,我一定会用这个禁术来让离妆和弥伤重新在一起!!”冰奴固执地转过头去,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的仿佛谁都改变不了他这个想法。
“冰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让别人后悔的事情,你不要意气用事!!”司神芜转到了冰奴的面前,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
“不,”冰奴依旧固执己见,“你让开,既然我和你现在已经有了分歧,那么你好好地默默地守护离妆吧,让弥伤复活的事情就交给我,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让弥伤和宋长歌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