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季风洌眼神冰冷地看着站在下面的流溢非,一旁的得福厉声道:“大胆流溢非,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我不是你的臣子,为何要跪你,跪了,怕你承受不起。”流溢非冷笑一声,眼神讥诮地看向大殿之上的男人。
堂下两侧站着一众臣子,个个都恭敬地垂着头,金銮殿上金光熠熠,倒是富丽堂皇的紧。
“流大宫主,你当我这金銮殿是你的火之神,竟敢在此放肆!”季风洌冷笑一声,眼中透着一股阴冷。
流溢非微微一笑,“难道这就是堂堂明疆王朝的待客之道,那我流溢非还真是荣幸了。”
“圣上,流宫主杀害宫女一事证据确凿,还望皇上早日定其死罪,好还那冤死的宫女一个公道。”一个官员跪在地上,言辞诚恳,一旁的众臣开始议论纷纷。
“既然你们说是我杀害了那个宫女,倒是拿证据出来,这让也好让流某人心服口服。”流溢非眼神微冷地看向那个请命的大臣,大臣被他眼中的寒光吓得额头上慢慢地沁出汗水。
“没有证据,朕今天也就不会把你带到这金銮殿上,今天,朕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季风洌斜睨着流溢非,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一战,势在必行。
得福见机行事,立即扬声道:“传召证人。”
众人均看向门口,只见两个护卫护送着那个自称见过流溢非的宫女走了进来。
向季风洌行过礼之后,得福代季风洌发言道:“宫女碧儿,你现在将那晚你见到的一切如实都说出来。”
“是,公公。那夜正值夏妃娘娘和圣上大婚,奴婢本来一直守在霞彩宫的门外,但是忽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去了茅房,回来的路上,正巧看到芊紫宫的房顶飞下一个人影,奴婢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装着胆子上前,可还没走到芊紫宫便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便看到流宫主从传来惨叫的地方走了过来,而且……”
说到这里,碧儿下意识地看了流溢非一眼,眼中带着惊恐。
“碧儿,将你见到的都说出来,朕自会替你做主。”季风洌威严的声音让碧儿顿了一下,接着便继续说道:“是,陛下。奴婢当时见流公子从传来惨叫的地方走了过来,身上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剑。”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交头接耳,季风洌则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流溢非,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但是流溢非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副置身事外,超然的模样。
“待流公子走远之后,奴婢便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发现……发现一个宫女倒在墙角,我叫了她几声,都不见她回答,奴婢上前想要扶起她,才发现,她已经死了,而且满脸的血迹,死相很恐怖,奴婢吓得大叫一声,接着便有侍卫走了过来。”
“流溢非,现在你可还要抵赖?”
“荒唐,只是见我走了过来人便是我杀的?这理由未免也太荒唐了。”流溢非讥诮地看着季风洌,眼中带着一抹轻蔑。
“当然,仅仅有人证是不够的,朕当然拿出更好更有利让你无法反驳的证据。”季风洌轻轻一扬手,立即有一个侍卫拿出了一把带血的剑。季风洌将那剑哐当一声扔到了流溢非眼前。
“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随身携带的佩剑。”
流溢非的目光只淡淡地从那剑上扫过,接着神情无异地说道:“这把剑也有可能是我丢的,这又算什么证据?季风洌,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以为这些所谓的人证物证便可冤枉我来满足你的私欲。”
“到现在你还在嘴硬。”季风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又是轻轻一挥手,一旁的风叶立即上前,扬声道:“昨日卑职对尸体做了仔细的检查,发现尸体胸口那致命的一掌乃是一直在江湖盛传的火之神的天神掌。而众所周知,这天神掌只能有火之神的宫主修炼。”
此番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原本还是小声议论的众臣此刻更是义愤填膺。刚才请命的官员再次跪到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此等恶贼必须处于极刑,以儆效尤!”
说着,其他的大臣也纷纷跪到地上,齐声请命道:“皇上,请处罚恶贼,以儆效尤!”
季风洌却好似没有看到地上的众人一般,目光森冷地看着流溢非,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流溢非的目光依旧没有波澜,似乎这一切也与他无关。
“天神掌?呵,没想到你居然连这些都搬了出来,在下佩服。”
季风洌则是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给了朕这么一个机会,朕又怎会不抓住它。来人,将他的罪行呈上,朕要亲自看着他签字画押!”
“慢着!”一个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朝堂之上突兀的响起,似乎还有回音。
顾芊芊迈过门槛,在众位官员的目光下脚步坚定地走了进来。她在流溢非身边站定,接着搜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流溢非那夜根本不可能去杀人!”
“皇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切不可因为流溢非是凰儿和凤儿的干爹,便处处维护于他!”季风洌早就知道顾芊芊会来阻止,但是他心中还是报了一丝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将她的穴道再次点上。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顾芊芊迎上季风洌带着愤怒火光的眸子,声音依旧坚定,“你们有证据证明他有罪,而他也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无罪!而我便是最好的证据,因为,那一夜,流溢非一直跟我在一起!”
顿时,朝堂之上再次炸开了锅。众臣纷纷交头接耳,
季风洌放在龙椅上的手握紧,他脸色铁青,强烈压抑着心中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皇后,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流溢非也因为顾芊芊的话脸色微变,他低声对顾芊芊道:“芊儿,不要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顾芊芊向他淡淡一笑,接着看向季风洌,不卑不亢地说道:“禀告圣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那夜臣妾心中不快,遂约了流公子前来华清宫与本宫对月饮酒,以消除心中烦闷。两人说了些心里话,待欲散去之时,已经是半夜里了,遂便将流公子留在了华清宫待客的厢房里。”
“皇后说你们那夜一直在一起,可有证人?”季风洌声音森冷地问道。
顾芊芊语气淡定,“回陛下,那夜我和流公子喝酒之后,怕有旁人在无法畅所欲言,便将所有的宫人屏退了,所以没有证人。”
“那你凭什么说你们一整夜都在一起?”季风洌气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顾芊芊依旧淡定地回答道:“那又有何人可以证明宫女碧儿见到过流溢非,流溢非现在带着面纱,她又怎么可以断定她见到的就是流溢非,而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好,好,那天神掌呢?难不成也是有人为了栽赃陷害而故意用天神掌杀人!这天神掌可是火之神的绝学,旁人又怎么会学得!”
“那你又怎么可以断定,这世上会天神掌的人只有流溢非一个!圣上,你如此草率定案,怕是要冤枉好人。臣妾以性命担保,那夜流公子的确在华清宫待了一夜。皇上要是执意将流公子关起来,那倒不如连臣妾也一起关起来。”
“顾芊芊!”季风洌愤怒地大吼一声,“你这是要和他同生共死了?”
“臣妾只是在做臣妾该做之事。”
一句臣妾,已经让季风洌心中的火苗渐渐的熄灭。
一个大臣忽然跪到地上,言辞犀利地说道:“启禀圣上,皇后娘娘不守妇道半夜约会宫外男子,简直是不知廉耻,望皇上废除皇后,以正后宫之气!”
“皇上,此事若传出,只怕会惹来天下人的笑话,请皇上下令将皇后与流宫主关押,将这对奸夫****绳之于法!”又一名老官员跪到地上,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堂下接二连三的传来众人请命的声音。顾芊芊和流溢非站在众臣中央,季风洌忽然从风叶身上抽出佩剑,一个跃起已经飞身到那些臣子面前,他将剑抵在第一个跪下的官员脖子里,冷声道:“谁要敢再对皇后有半个不尊重,别怪朕的剑不长眼,到时候伤了谁可就不好了!”
“皇上糊涂,这样的皇后只会威胁我明疆王朝的王室稳定,若皇上还如此维护皇后,乃是我明疆王朝大凶之召!”老臣冒死进谏。
“你!”季风洌剑锋一紧,刚要将那大臣的脑袋砍下,一个暗器将他的佩剑打歪。
顾芊芊已经跪在地上,季风洌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抹沉痛的目光。
“皇上,臣妾自知身犯重罪,就请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
季风洌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模样,眼神忽而变得凌厉,他将剑一丢,接着背向众人,声音冷漠地说道:“传朕旨意,即刻起皇后娘娘住进芊紫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宫门半步!流溢非即刻逐出皇宫,今生都不得入宫半步!”
说完,季风洌便离开了金銮殿,只留下一众还跪在地上的臣子,还有如石雕般跪在地上的顾芊芊和看不清表情的流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