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分组，考号按照1、11、21、31······2、22、32、42、52······以此类推进行排列。”
浩二老师没有给考生太多时间来伤感或宣泄情绪，他每年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了，所以尽管大家都很痛苦的样子，可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
考生们按照老师的话进行排列，尽管内心还沉侵在无法接受的伤痛中，可在学校已经习惯了听老师话的他们，身体本能的遵从了命令。
不一会分组就完成了，一共十组，88人。
见此，浩二老师满意的点点头道：“每组跟随自己的老师进入考场。”
言毕，其余老师分别领着一支队伍走了。
带领卯月小组的老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壮汉，身上穿着的雾隐马甲给人一种臃肿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前面领路，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开口，雾气朦胧中只剩下了小组人员的脚步声。
不一会小组来到峡谷边上的一个岩洞，洞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里面呼啸的风声，显然洞的另一头有一个出口，那个出口便是考场的入口。
领队老师在洞口旁停下脚步，回头对着众人说道：“这个洞只有一千多米，顺着洞口出去便是考场了，你们进去后所有出口都会被封印，三天后才会打开，这是防止你们半途逃跑做的措施，虽然有药的监督，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你们自己进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与朋友互相厮杀的考试内容让他们本能的对进入考场产生了抗拒。
“走吧，杖助。”
卯月向杖助打了声招呼便独自走了进去，那轻松写意的态度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杖助看着消失在洞口的背影，犹豫了会还是跟着进入了洞中，其余人见此也跟着进去了。
洞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具体的环境，只有前方出口处有着白色的强光。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冷，好冷。
刚从洞口出来，便迎来一阵冷风，那刺骨的寒意让几人紧了紧衣领。
卯月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是白色的世界，苍茫的天空下着飞雪，险峻的山川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洞口处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上，面前有一条只能站立一人的小道，这条小道上面结了冰，可以通往山巅或山下。
在这种地形展开战斗，对我的限制很大，虽然对对方同样如此，但变数太大。
卯月想了想对杖助道：“杖助我们走吧！”
“去哪？”
“哪都可以，在这里战斗太不方便了。”
闻言杖助四处看了看，然后点头道：“好。”
说完，两人也不理会其他人一起顺着小道下山了，其余人一阵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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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小道还结了冰，无比湿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悬崖，因此两人都没有说话，专心走着路。
忽然，杖助停下了脚步。
察觉到身后的异议，卯月也停了下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卯月，我还是无法对他下手。”杖助沉默了一会后如此说道。
闻言卯月也沉默了，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后问道：“那个秋山摇跟你是什么关系？”
杖助为人心善，但并不是烂好人，在自己的性命面前却依然无法对那人下手，两人的关系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吧，说不定就与自己一般。
“是呢，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杖助抬头看天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在这一段路程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秋山摇与我住在同一条街上，家里是开温泉旅店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一起畅谈梦想，然后一起进入了忍者学校。虽然我与他之间并不像卯月你一样能够无话不谈，但那只是因为他太过于天真罢了。”
“卯月······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彼此之间都在互相为对方着想，与其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兄弟，而秋山摇······他才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吗？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如此纠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
噗~
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卯月猛然抬头看去，满脸的不可置信。
“杖助···你······”
苦无从心脏附近插入，血液从嘴角流出，可···即便这样杖助却笑了。
卯月能够看得出来，虽然他的身体很痛苦，但内心却很高兴，与之前是完全相反的状态。
“卯月，我知道的，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了解你，虽然你没有说，但你已经在内心下定决心了吧，你要杀掉秋山摇来救我。”
“我很高兴你能为我做这么多，可是······”
“闭嘴啊，刀不要拔出来。”
卯月打断了杖助的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查看杖助的情况，却被杖助伸手制止了。
“不要让我痛苦一辈子。”
杖助如此说道：“在进入考场的山洞里我一直在想是杀死秋山摇让自己活下去，还是牺牲自己让秋山摇活下去。”
“这两个选择不论选哪一个都是痛苦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想到牺牲自己让秋山摇活下去的时候我的心尽有那么一丝放松。我明白了，如果杀死秋山摇的话，我不仅会痛苦，还会后悔，后悔一辈子，所以我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成全秋山摇。”
“所以让我来杀掉就好了啊，你只要乖乖在一旁看着，不，你不忍心看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分开行事啊，等我杀掉秋山摇将他的心头血混入水瓶里，然后让你不知情的喝下去不就可以了吗？你干嘛非要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啊！”
“因为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比起死亡，我更不能接受自己憎恨你啊！”
······沉默
卯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谓让杖助不知情的喝下解药是骗人的，毒药会在三天后爆发，而解药只有秋山摇的心头血。在三天后他没有毒发身亡，他便会知道自己已经喝了秋山摇的心头血了。
而能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心头血并愿意为他这样做的也只有卯月而已。
所以······这是死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