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这一个瞬间,停止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绵绵不绝的吹过去,空气中,仅剩的一丝温暖,被吹散的彻底。
纪言不清楚自己的心跳是被吓的没了,还是冻的没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扭曲。
听脚步声不是离开了吗?为何还会往回看,难道是发现她了不成?
正当纪言心头惴惴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笑声:“喂,你这是在干吗啊,都将我给吓了一跳。”
“哈哈,就你胆子小,平时亏心事做多了吧,我就是胡乱看一下,说不定有收获呢。”
“见鬼,你做白日梦吧,那小子听说凶残的厉害,真能这么容易被你抓住。”
“也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我还是过去翻一下的好。”
“操,你想奖金想疯了吧,要去你自己去,我先走了。”
“别啊,一起走吧,开个玩笑,别当真。”
……
说话的声音,随着风传入耳中,是越来越远了,纪言这才才确信,是真的离开了,总算能小小的松一口气。
同时,从那几个警察的对话中,纪言知道,纪枫并没有被抓住,虽然这是一件很有罪恶感的事情,但是,在不涉及到道德和正义,只关于亲情的情况下,还是让纪言的心微微回暖。
只要不被抓住,就总会有希望的。
纪言从来都不曾相信纪枫是真的杀人了,那么,只要活着,这件事情,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等到听不到脚步声了,纪言才从废垛里钻出来,只是,在约定的那个方向,始终有一辆警车停在那里,大概是搜查的任务还没结束。
纪言此时想过去看看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再度钻进废垛里,耐心的等着,希望那警车可以快点离开。
惊魂的一幕缓过来之后,冷意袭来,纪言这才感觉是如此的冷,刺骨的冷,冷风扑面,如刀子割在脸上一般,疼到极致几乎要让人没了知觉。
最主要的是她的一双手指,因为骑摩托车的时候没戴手套的缘故,这时都冻的冰掉了,指关节根本就不能动,痛,非常的痛。
但是纪言也知道,她这边都这样子了,纪枫那边的情况,只怕是会更加的糟糕,她没有丝毫的理由自怨自艾什么的。
必须保证纪枫没事,不然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
夜已凉,黑色的轿车行驶在路面上。
林墨白手里夹着一根烟,时不时的抽上一口,车厢内,烟雾缭绕,他的一张脸,看着,更是说不出的萧索而无奈。
开着车子,几乎将城区转遍了,却也没有发现纪言的影子,期中一直在打电话,纪言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的状态。
这让林墨白很不安,而且,耳边一直都警车鸣笛的声音响起,这鸣笛声,便让他内心的不安,重了几分。
不会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林墨白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一点,林墨白的眼皮子猛的一跳,知道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下去了,一旦纪言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吧,他这样子,几乎是等于害死她了啊。
想到这点,林墨白立即停车,刚好前面有两个警察,他冲了上去,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倒是将那两个警察吓的一愣一愣的,其中一个道:“现在在全城缉捕一个杀人犯。”
“谁?”
“好像是叫,纪枫。”
“纪枫?”林墨白将这名字默念了两遍,然后脸色一下子就青掉了,他赶紧上车,开着车子就走。
两个警察觉得莫名其妙,其中一个道:“是疯子吧?”
另外一个道:“你没觉得看的有点面熟吗?好像经常见到。”
“大众脸吧?”
“不是……好像,他是林墨白啊。”
“啊……”
这样的对话,林墨白是决然没有丝毫兴趣的,车子开的很快,他的脑子却是越来越乱,难怪纪言的手机一直关机,原来是纪枫出事了,可是,纪枫出事,难道是将她给卷进去不成。
这个愚蠢的女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
林墨白想起那个只说了两句话的电话,那个时候,就察觉到纪言不太对劲,欲言又止,还是他自己太大意了啊,居然没立即察觉过来。
这个时候林墨白又是恼恨又是生气,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调动自己的关系,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纪枫他也是认识的,说不上多优秀的一个男生,但是也绝对不至于罪大恶极,说是杀人犯,未免太严重了一点。
当然,这里面的关系和原因,林墨白是暂时无法知道的,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广撒网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挂断电话之后,就又持续不断的打电话给纪言。
希望纪言无事,希望纪言的手机能够开机,可是,再多的希望,终究落空,纪言那边,始终是杳无音讯的。
林墨白的心也是跟着焦虑起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强大,也是有限的。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强大,简直就是失败。
……
此刻,纪言仍处于一种度日如年的状态,警车一直没开走,看这情况,短时间内,是不会开走的。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一直待在这里,但是风这么大,温度这么低,她待在这里,不说找到纪枫,自己都会被冻死的。
这样的情况太糟糕了,可是,根本就没办法改变。
纪言挪动了一下身体,摸了摸放在袋子里的钱,还好,钱没丢,继续摸,摸到手机。
摸到手机的这一刻,纪言的心神微微一凛,立即将手机拿出来。
她的手指完全不好使唤了,好一会,才将手机开机,一开机,无数电话提醒响了起来,纪言吓一大跳,赶紧又关机,铃声有点大,要是被人听到了,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