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忱渊沉默了一下,道:“从开国到我父皇的时候,都是五大国公府,但是就是在我父皇那一朝的时候,兴国公府被满门抄斩,也就不存在了。你之所以不知道我因为没人想谈这件事,况且当初父皇下达了封口令,也没人能说。
“而我刚才之所以说兴国公府迟早会覆灭,因为他们的前身是前朝苏皇室,开国的时候封他们为兴国公也仅仅只是为了讽刺而已,所以我们本身就很敏感,自然所有人都愿意在他们覆灭的那一刻就将他们忘记。”
君忱渊没有说的很详细,但君千锦也隐约明白了,于是不再多问。
气氛再次沉默……
薛梦打破了沉默,她对齐湘问道:“那你那二妹现在……”
“去世了,”齐湘道,“当时二皇子死的时候,她就跟着殉情了。我那二妹是真傻,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就自杀了,连找他报仇的想法都没有。”齐湘冲着君忱渊努了努嘴。
君忱渊点了点头,道:“这我倒是真的很意外,我以为她至少会闹一下的,我当时都想好处理方法了,我跟东宫的侍卫说,她来的时候,先把她请进来,然后打晕了送回去,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结果我没有收到她已经被送回去的消息,倒是收到了她的死讯。”
“二妹死后,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都由陛下处理了,包括二妹的丧事。”齐湘道,只是不知为何,齐湘的眸子里多了几丝笑意。
君忱渊接口道:“嗯。当时因为我刚杀了我的二弟,之后如何我连管都没管,可他的妻子的后事却是由我处理的,由于这诡异的反差,那些群臣就开始乱想,想不通也想,导致那段时间群臣对我很是……害怕,那段时间除了上朝或例会等重要场合,其它时候群臣见了东宫的马车都绕道走,也不管里面坐的到底是谁了……但他们真的想多了,如果只是我的二弟妹我当然不会管,可我那二弟妹也是她的二妹,我怎么能不管?”
齐湘轻笑出声:“何止绕道走,简直是退避三舍,远远的望见东宫的马车就立刻转弯的转弯、掉头的掉头,一度东宫马车出来的时候,宽阔的道路上没有一辆马车,全都是不明所以的行人。
“这也形成了一个奇观:东宫的马车方圆百米内再也没有别的马车,而东宫马车方圆百米外却很拥挤……何止拥挤,简直是事故频发,很多时候由于躲的太急,就撞上了别的马车或被撞……导致我那段时间直接不敢出东宫,出东宫也不敢再坐东宫的马车,就怕因为这个再出什么事故。”齐湘无奈。
这个真是……连君千锦都忍不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薛梦却有些心寒,毕竟她都接受了几年刺客的训练,凡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坏的一面……这种现象可以说明,这位陛下的手段,有多厉害。
齐湘回归了现实,问道:“陛下来天牢做什么?”
君忱渊道:“千钦那件事,的确有诸多疑点,先把千卓放出来再查吧,我是来放人的。”
齐湘诧异:“这种事陛下命人来做就好了啊。”
君忱渊苦笑:“我倒是想,可千卓毕竟是个亲王,能来放人都不在,我就只能亲自来了。”
“都不在?”齐湘疑惑。
“我让刘绩去城门那边查看这场战争造成的影响了,至于其他人,一问才知道……千锦在天牢,千吟也在天牢,所以我只能自己来了。”君忱渊无奈。
齐湘诧异道:“吟儿也在这?”
“嗯。千吟跟林瑾陌一起来的,卫侯的斥候被抓进天牢了,他们在审问。不止他们,因为景家小姐被关进天牢,景卿与其夫人也来了,跟芊月一起来的。”君忱渊道。
“芊月?芊月公主?”齐湘问道。
“对。也是巧了,都凑到今天来了。所以注意在这天牢里就别讲什么机密的事了,虽说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可万一有些皇家机密,让景卿无意中听见了终归不好。”君忱渊道。
齐湘轻嗤:“你是怕吟儿听到吧?怕他听到你当初是怎么辜负千姬的,才不是怕被听到什么皇家机密呢!况且我们说的什么算国家机密?兴国公府的事情景将军也清楚,我们那一辈的人谁不清楚?至于你的过去,景将军自然也知晓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你也毫不在意自己的过去被谈起,因为你从不畏惧承担!那你到底怕谁知道什么事,不是很清楚吗?何必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