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昭痕轻轻笑过,收敛调笑情绪,道:“听北夏说轩辕王朝的人也在四处找你,如若当真如此,那么花凌少出这样一些人,他们也该不会示弱便是,可是刚刚在街上我特特留了个意,却并没见轩辕王朝的半点踪影,莫不是他们转为暗下了?”
庄小语跟着思萦一番,甚怅然道:“这真是一个难题,轩辕王朝的那些人品行之怪,我至今还摸不太通透,不过不找总是好的。”转念一想又道:“或者说北夏公主的话里有了出入?”
莫昭痕摇了摇头,当即否定“这点可能倒是极小,北夏虽为皇室公主,但秉性耿直,更似江湖中人,她说谎的可能性当是小之又小。”
庄小语唔唔地点一回头。
心下早已暗忖出一番因由来,轩辕风如此巴心巴肺的把她送与花凌少为的便是那一千铁骑,现如今被轩辕彻和轩辕宇一搅和,鸡飞蛋打不欲说,免不了花凌少会将轩辕王朝的人怪上一怪。所以平静背后定有着沉重繁复的文章。轩辕风果然黑暗,不动一兵一卒便料定只要她想活命就一定会在这个月十五前跑回去找他拿解药便是。
彼时楼下噌噌跑出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见了厅中的两人,笑迎出去道:“两人可是要住店?”
莫昭痕淡扫一眼来人,平声道:“要两间上等的客房。”
掌柜将两人来来回回巡视一番,沉呤半晌道:“两位难道:不是夫妻吗?那可是朋友?”
庄小语脸上一僵,莫不是古代住店也开始与时俱进仿了现代,要检查身份证了不成?
莫昭痕细长狭眸微微眯了一条缝,凛然道:“你问这何用?”
掌柜因惧莫昭痕的非凡气势,十分憋屈地解释道:“客官您别生气,这事小的也是按照朝庭的指示办事,皇上下旨,凡是一双男女的,都要细细盘查,否则露了皇后的踪影必将拿这些做事草率的小店说事,您看……这……这……”
庄小语甚是无语,这个花凌少果然十分鸡婆,这些事他都不放过。看来他是料定莫昭痕即带着她走了,势必将她带在身边。如此一想,便觉得很是亏欠了莫昭痕,当真如北夏公主所说,带着她就是带了一个罗乱。
是以她羞涩一笑,直直上前几步,甚亲热地挽着莫昭痕,嗔怪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我气么?真不打算和为妻一起?为妻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乱花钱便是,你说现在我们就一起同住可好?也省了一间客房的钱不是?”
这一副形容极是酸麻入骨,又故意被庄小语拿捏了几分,只见掌柜的抖了一抖。诚然比她本人还要羞却三分。
莫昭痕一愣,炯炯望了她半晌。
庄小语面上干干一笑,心中委实凄苦。只暗道:,莫怪莫怪,若不是花凌少那厢痴傻,她这厢又怎能癫疯
莫昭痕瞬息面如静水流云回她道:“以后当真好好听话,再不胡乱花为夫的钱了?你也知为夫没甚本事,家中虽颇有些积蓄,但也是父母留下的,可供不起你这般乱花乱用。”
庄小语擅着牙齿,凄苦应下“听话,听话,保证再不乱花了”
掌柜的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满面着笑道:“两位客官请楼上请吧,现在正正有一间上房没人订呢,就给两位住下。年轻果然好啊,吵吵架拌拌嘴都是一副甜蜜的样子,真让我们这把年纪的人羡慕。”
庄小语这一笑,僵硬不已。
倒是莫昭痕,平日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会儿戏份入得十分上瘾,煞有介事道:“她平时极调皮,却常常惹我生气。”
庄小语一口气没喘顺,咳得厉害。
莫昭痕轻抚她的背,边抚边道:“诚然是说了你,你不愿意听了。”眼见唇角捻起一抹笑意,调笑的意味浓重。
碍于前面掌柜絮絮称赞得紧,庄小语默默地由他牵起一只手拖着去了,心下却在掂量,这孤男寡女的,漫漫长夜却要怎么熬将过去啊。
待掌柜将两人一同带到上房,走时稍作提点道:“现下是本国皇后出逃的非常时期,所以说不上何时就会有官兵来盘查,夜半时分也说不定,所以还请客官多担待一些。”
庄小语肯诚道:“担待……担待……”因她而起自是能不能担待都的担待。
掌柜临了面作古怪道:“好了,两位客官若还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了。”此话一出委实为这本就暧昧的气氛平添一缕尴尬。
庄小语一阵恶汗,千金你个头啊千金。
眼见掌柜顺手掩了门扉,心里颇不平静。回头瞧了一眼,莫昭痕那厢已经躺在床上悄无声息了。
讶然望了一回天色,当下也就午时刚过,万万到不了上床休息的地步啊。莫不是……如此一想,心中更不平静。
讷讷唤了一嗓“莫昭痕,莫昭痕……”一声紧着一声的叫了半晌,床上之人纹丝未动,看来果然睡着了。
都说习武之人十分警觉,这转瞬就睡了,且叫也叫不醒的……庄小语摸着后脑勺想了一番,但觉想不通透。
看来此番他只是觉来得比一般人快些,先前便是想多了,莫昭痕虽是面容绝美的俊俏公子一枚,但平日也未见得风流放荡,相处起来,如仙气质倒很是让人安心。
遂移至床边,将被子拉到身上,替他盖好。
自已则移挪到桌旁矮凳上,默默地饮茶,光景清幽。
然风王府的书房中却委实不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