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瑜是越想越气，这事八成跟王焕有关，王焕的背后有个厉害人物，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又不知从何开口，承认自己和孙瑶打了王焕，这事犯了门规，会受处罚的。
“发生的事，谁也不要提。”秦可瑜对孙瑶说。
孙瑶满心委屈，认为秦可瑜巴掌扇的太重，没把她当朋友，明面上不敢表现出意见，唯有点头同意。
秦可瑜说：“我们不要擅自找王焕了，暗地里多留意他，我怀疑他与人勾结，恐做出有损我门派的事，你我要是找到王焕有异心的证据，也算是为门派立功。”
孙瑶说：“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肯定能找到。”
两个人赶到翠霞山庄，王焕他们已经到了半天，黄仁宗因没看到她二人，又出去寻找，留魏南在山庄内等待。
魏南看到两人来了，问她们去哪了，怎么不说一声。
秦可瑜说在附近转了一圈。
“你们的脸怎么了？”魏南发现她们的脸有点红肿。
秦可瑜捂着脸，说：“抹了点东西，是假货，我们被骗了。”
魏南没再怀疑，说他随便转转，让她们好好休息，不要乱买东西。
这边岚坐在床上，身上的外伤还可以看见。黄仁宗曾问他怎么弄伤了，他准备告状说是秦可瑜和孙瑶打的，李真善却让他回答，是以前的仇人寻上门，双方打了一架。黄仁宗仔细询问经过，嘱咐他小心，还给他一张求救符，百里之内可传讯求救。
“你看到她们打我了？”岚问。
李真善说：“不让她们打你，你怎么长记性！”
岚看着这女人慢条斯理的喝茶，如此轻松的讨论这件事，心里很不痛快，说：“我去向黄师叔告知这件事，让她们受点惩罚。”
李真善嗤笑，说：“就这么点出息？被两个女人打了，还让别人替你出气，你以为黄仁宗为了一个王焕，会得罪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弟子，其中还有一个是逸真师叔的嫡传弟子。”
岚沉默，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在李真善面前，他就是一个笑话。
李真善说：“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
岚说：“昨天晚上到了灵泽第三层。”
李真善说：“很好，这几瓶药你收着吧。”她拿出在丹房得来的解毒丸、清凉液、初级灵丹等物放在桌上，人从房间消失了。
岚把药瓶收入储物袋内，开门出去。
李真善从岚那里出来后易容成山庄仆人模样，在山庄内四处转悠。
翠霞山庄很大，逛一天也未必逛的完，它就像建立在群山绿水间的独立小城，里面繁花似锦，奇物遍地，袅袅歌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让人如坠云宫。
李真善找到一落单仆人，读取他记忆，得知最近有人议论楚玄和倾岑每夜约会，楚冠正忙着找她妹妹楚桢，有许多火神门弟子住在西院。
火神门和翠霞山庄关系不算很好，这次来的弟子约莫百人，比任何一个门派来的人都多。李真善怀疑他们在搞事情，无论他们打算搞什么事，她没兴趣进一步了解。
李真善暗想：岚的妹妹不知长什么样，这会他应该摸到摘星楼蹲人了。我去找个鲛人看看情况。
她寻到鲛人居住的地方，看到四五个鲛人正坐在屋内织布，这些鲛人都是年老色衰，对他人无任何吸引力。李真善注意到一看似二十几岁女子在井边汲水，女子眼睛是鲛人蓝色，皮肤没鲛人白嫩，像是人类和鲛人杂交的，这类杂交人比鲛人还要低贱，经常被当做畜生看待，而且杂交人寿命普遍只有六十来岁，活不长。
李真善控制住这名女子，读取记忆，知别人都唤她小蓝，她从记事起就在院子里打杂，没有出过院子，山庄内极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她还不知道她生母生父是谁。
从女子脑中得不到有用信息，李真善来到屋内，关上屋门，老鲛人眼睛都望着突然闯进的女人。
“鲛绡果然不负盛名。”李真善摸着织布机上的薄纱，如雾般轻柔细腻，散发着柔光。
“看姑娘的穿着，应是府上之人，姑娘何故来到此处？”一老鲛人询问。
李真善说：“你们来庄上多久了？”
老鲛人警惕，问：“姑娘为何如此问？”
李真善突然掐住身旁一老鲛人脖子，说：“你们最好如实回答我问题，不然先掐死她。”
被掐住脖子的老鲛人挣扎着，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声音，这是鲛人在海里特有的语言，人类还没有破解他们的语言。
几个老鲛人面露惊恐，听同伴说这人力气很大，她感觉只要一用力，她脖子就会断掉。
“姑娘莫急，我们回答你就是了。”先前说话的老鲛人站起来，是这里面的领头人了。
老鲛人说：“我是四百余岁被卖到山庄，在山庄待了快三百余年，她们最短的也有百年，我是这里呆的时间最长鲛人。”
李真善问：“山庄初建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了？”
老鲛人点头说：“山庄初建时，我负责夫人的饮食起居，夫人死后，我还照顾了小姐数年，小姐死后，我就呆在这里，哪儿也没去了。”
李真善问：“云海仙宫的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老鲛人说：“被人类虏上陆地，经过几次转卖来的。”
李真善问：“你们都有家人吗？如果有，分开四十余年后，如何还认得？”
老鲛人们面面相觑，想了想答道：“上岸后我们都失去了亲人，不知他们的消息。如果让我们再相遇，会通过眼睛确认彼此。我们的眼睛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人类自看不出差异，如我们记住了你们的眼，无论你们变成何种模样，我们都会认得。”
李真善暗想鲛人会看眼识人，她的易容术对鲛人岂不是起不了作用？
老鲛人说：“这是我们鲛人之间的秘密，我们不会告诉你们人类，今天我告诉仙子，希望仙子能看在我们真诚回答的份上，放了她。”
李真善松开手，打开门，门外偷听的女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小蓝慌张的张望，准备逃跑，李真善把她吸进门内，关上屋门。
“她能够通过眼睛记住人吗？”李真善问老鲛人。
老鲛人看了看小蓝，说：“不能。”
李真善说：“据我所知，人都忌讳和鲛人生下孩子，这孩子是如何生下来的？生母在何处？”
老鲛人脸色变得难看，说：“是她娘偷生下她的，她以为生下了孩子，那人会念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却不知这孩子是那人的耻辱，她知道认亲是不可能了，绝望之下，自杀了。”
李真善说：“生父是谁？”
老鲛人说：“我们都不知道，孩子她娘守口如瓶。”
李真善突然说：“我知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会大吃一惊。”她观察众人眼色，其余几人都有好奇之色，唯有这老鲛人如临大敌。
李真善揪住这女子，说：“不说实话，我捏死她，这种杂交人，不能存活于世。”
老鲛人忙叫道：“不可不可！”她噗通跪在地上，说：“仙子不可，我知道仙子本事非常，我们这些蝼蚁不敢得罪仙子！请仙子明示，是何事惹恼了您？”
李真善说：“你一定知道她生父是谁！”
小蓝渴望地望着老鲛人。
老鲛人叹息一声，说：“仙子何必一定要知道！”
李真善说：“她长的很像一个人，我不过是想证实一点猜想。”
老鲛人说：“她长的像谁，就是那人的孩子了！”
李真善密音传道：“她是前庄主刘壁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