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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满身黑暗的公安小姐与平成年代的鲁邦先生!

当神雨降临大地/说明/世间终放弃抵抗

当主导赐予人间/预示/世间终接受洗礼

来吧来吧/不要恐惧/在这一瞬即是永恒

来吧来吧/不要逃避/在这一刻即是深情

万能的上帝啊/请带领我/走向那未知的未来吧

顺便再用/那彼此的死亡/

来刻画悲剧/和人生价值/的线条吧

——————————————————

话剧开幕了!群星闪耀的瞬间!

【新劇が開幕しました星が瞬く間に!】

新的一天即将来临,神的信条是通过无数闹剧来传达给人们的,人们深知,神的信条是无上的,是永恒的。

雨珠方才从窗户上落去,阴月遗落时的尘埃也不过就一席那么多。

春日的气息并无留有几分暖意,待又一阵浓郁的悲伤随着那名为的‘过去’的名词逝去,人们都纷纷各自凝视着面前那逐渐升起的暖阳,不禁感叹道:

“啊,快看呐,太阳升起来了;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现在世界的颜色是什么呢?”。

啊啦啦,啊啦啦,是血色的呢还是灰色的呢?应该是血色的吧,其中又夹杂了一丝不易明显的灰呐。

话剧马上就要开始了,人们呐,命运呐,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藤野沫觉得自己浑身都畅通无比,只是,也只能在这一瞬间了。哎,之前接了Vermouth的一笔大买卖呢,得趁早处理了,不然到时被组织里的那些老滑头给察觉了那该多不妙。

有些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思索半秒再转身看向窗外,这座城市,这个世界,依旧…这么灯红酒绿的呢,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哎呀哎呀,这都在想些什么去了,还是赶紧去执行任务吧。听说我的归属们会给我派遣一个搭档过来,只希望不会是女生就好,现在的女生大部分都善妒,身子骨又弱,特工这门职业始终都是男生来担任更为妥当。不过我想,我自己应该算是一个个别的例外吧。

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迅速穿好外衣,向着有阳光的地方走近一步竟觉得有些温暖,忽然顿时一愣,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过如此感悟。

藤野沫有些微微痛苦地皱了皱眉,仰起头尽量不让自己有太多顾虑,可嘴里冒出来的轻吟却出卖了她心口的闷痛:“嘶…我还真是多灾多难呐,本也就是个不怎么适合阳光的人呢。”。

看着自己这片昏暗不明的小天地,她不禁感慨,这个公安做得太有趣了!看这又患着病又有伤在身的,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么!要真的有,我倒要好好瞧瞧。

大步走出门去,还不忘再带上一把门。

声音不敢太重,因为这毕竟是组织给自己的住宅,要是弄坏了自己这目前身无分文的穷鬼该怎么陪啊。

呃,虽然说,‘穷鬼’都还只是暂时的。

······

走在人海中,藤野沫身着一身粉黄相间的拼色卫衣,头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无可避免的,好多行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面容看。

切,果然是因为自己这对紫红异瞳的缘故么,估计会在背后说我是‘怪物’什么的吧。瞥头对着那些人就是狠狠一瞪,我可是没耐心没喜怒的人,最好别把我惹火了,否则我身上的那把枪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那些人见了之后立马就散了开来,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呼,差点又要被气得要大开杀戒,今天心情好就暂时放过你们一马吧。

随手压低了帽檐,嘴角掠起一缕玩世不恭的笑容,凝视着自己还未全部走完的前方的路,一丝不易明显的焦虑就这样浮上了心头,看来今天有的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这样的生活其实应该没什么不同的,可心里升起的这股莫名的无奈和失落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怪盗基德吗?看来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来到高古田附近,藤野沫的脸慢慢黑了下来,所以呢···既没有具体又详细的刺杀计划,也没有基德那家伙的地址,这让我怎么去搞定他呢!组织那帮老家伙未免也太过高估我了,真以为凭我一个人就能和那小毛头干架?!搞什么嘛!

…烦死了,要不是为了取得BOSS 的信任,这单子我才不接嘞!

看着标在自己面前的方向指标,藤野沫气极反在心中不断吐槽。

就在藤野沫十分纳闷儿的时候,她的手机好不凑巧地又响起来了,顿时气得她抓住手机按了个‘接听’键就直接对着对话那边一顿痛骂:

“Damn it, who is it?没看到我正烦着吗?!”。

那边的话语一出,立马吓得她差点接不住手机,男人的声线深沉而粗狂,藤野沫从他这里问到了血腥而恐怖的气息,她听到男人这么说:

“Sorry to disturb your work,Whiskey Rose。I'm here to give my boss a new order.”。

【很抱歉,打扰你工作了,玫瑰威士忌。我是来下达那位先生的新指令的。】。

没错,登场的正是组织BOSS 的亲信,排行NO. 2的二把手——RUM !

我勒个去,你们这群臭老家伙,替你们卖命还TM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是吧?!藤野沫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再次预备开口时却发觉自己所患的咯血症不是时候地发作了,“咳咳…咳!”。

电话对面的RUM 见藤野沫来不及接话就明白她肯定是病发了,要知道之前藤野沫她刚刚加入组织在射击场练习的时候就曾因多次晕血咯血差点导致连组织里最简单的分组测试过不去,这些例外RUM他也全都看在眼里,本来那时候他打算给藤野沫开个门直接让她进来自己这边安顿的,可是那个时候藤野沫只是有些不屑地抹了一把自己嘴边上的鲜血,摇了摇头,拒绝了自己的招揽,RUM听到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抱歉,这个请求我拒绝,我打算自己独立成长,走后门抱大腿这种黑历史暂时还不想有,谢谢RUM大人你的好意。虽然说走后门找关系都是你们这些前辈的通病。”

事后,RUM一想到那时候的藤野沫,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

独立意识极强,有自己的主见,以及…有着深不见底的心思。

能这么委婉而不失坦然拒绝自己的招揽的人,她藤野沫,还是第一个。

只不过这组织里面就像一个无底洞,自我意识什么之类的一点也不重要吧,毕竟…那位先生需要的只是会听从命令并执行命令的棋子…而已。

RUM回过神来,发现藤野沫已经对自己很不耐烦了,顿时放柔了声音,类似于关心的话语就这样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You look so terrible,Did you have any trouble?”

【你看起来状况很不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对于RUM ,说句实话藤野沫是真的很不想理他的,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是组织NO. 2,要是把他得罪狠了只怕这卧底身份要暴露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强挤出一丝微笑,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男人口中所谓的“关心”,内心却依旧毫无波澜:

“咳咳…咳,Do you think I look so good?More simply, what's the new instruction BOSS gives you?”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好吗?多说点简单的,BOSS给你的新指令是什么?】

RUM见藤野沫这般干脆,索性也就不再拖拖拉拉的了,直接把自家BOSS的指令给搬了出来:

“Don't leave a mouth open”。

【不要留活口。】

天呐,看来是下了必杀令了。想着那怪盗基德虽是国际大盗,但也不见得组织对他这么忌惮吧,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是为了···那颗被称为‘永生之石’的…‘潘多拉’?

‘潘多拉’——Pandora/パンドラ,世界上最大的一块宝石,具有永生之效,特点是对着月光照射时会有红色光晕闪耀,为此很多心思不纯诡计多端的恶人都为此赔上了不少命。

简直就是无休无止的恶性循环。

“Understanding ,and Ensuring the Completion of Tasks。”

【了解,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通话,藤野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从臆想中脱离出来,还是赶紧抄家伙做事去吧。

…只是希望,那些事情…不会发生。

这么想着,藤野沫随手从自己卫衣口袋中掏出了一粒药丸,摊开在手掌,目光紧盯着它。这粒药丸就是让那位被称为是“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消失在世上的罪魁祸首——APTX4869。

想不到今天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只是下手的目标居然是他的宿敌怪盗基德,唉,这只怕谁都没有想到吧。

真是风水轮流转。

再抬头看向太阳的轨迹,此时朗朗乾坤当空照,已经中午了啊。我得赶在日薄西山之前搞定他,不然之后还怎么继续卧底下去。抱歉了哈,月光下的魔术师,今天只好拿你来开刀了。到时到了地狱那边不要太挂念我哦,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全,请你下地狱去吧···我会虔诚地为你超度的。

正值藤野沫百般抓不着头脑的时候,其他路人在一旁交头接耳着,她顿时觉得很烦躁,本来只是一些再平凡不过的闲言碎语她索性不去理会,但是当她听到‘怪盗基德要和他的克星江户川柯南决斗’的时候,她却浑身猛地一怔。

“哎听说了吗?基德大人今天晚上要和他的克星在铃木美术馆进行决斗~你说今天他俩谁会赢呐?”

“这我哪知道!不过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学生智商倒真的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这两人今天应该是平局吧,因为毕竟他们俩之前一直都是不相上下呢。快去做事吧,他们俩决斗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我们干嘛要去瞎掺和。”

“···切。”

哦,今天的决斗地点在铃木美术馆呐,那边儿防卫挺森严的内。我看我还是在美术馆外面等着吧,仔细摸了摸自己身上口袋突然冒出一丝冷汗,哎呀惨了,我忘了带望远镜了。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我必须主动进攻。假装成游客混进馆内?That's a good idea.,如果就这样直接混进去的话,我的枪应该放哪里好呢?哎,不管了不管了,为了今后的卧底工作只能硬闯进去了。

随便往自己裤兜里一模,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易容面具。嘴角待其一抹玩味的笑容,转而望向美术馆的方向,谁说我进不去了。有红外线扫描是吧,可没说不能易容进去呐,哈哈哈,这回赚大了。

······

从刚才那里到铃木美术馆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当藤野沫到达铃木美术馆门口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了,刚刚是谁说的下山之前必须要干掉的?

藤野沫的时间观念一直不是很强烈,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很清楚,那就是——既然接下了这个单子,就一定办得利利索索的。所以再后来的时候,当藤野沫清楚这一点时,苦难和绝望如泉水般将她紧紧包围,注定有人为成全她的信仰和梦想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从美术馆后门方向看去,我看还是先去洗手间准备一下吧,嗯,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于是,就这么想着,藤野沫离开了来参观的游客们的视线,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来到洗手间,早早把易容面具弄好戴在自己脸上,呈现在镜子里头俨然是一个社会女青年的摸样,大众脸,毫无辨识度。弄好了之后,还不忘就地伸一个懒腰,今天做完这单我要好好回去补个觉,困死我了。

“基德!~,基德!~”

老远就听到外面人们欢呼雀跃的叫喊声,戴着易容面具的藤野沫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口吐槽道:“愚昧不知的人们,我祈祷神带来天罚来拯救这个世界。”,好啦,一切都准备好了,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又自言自语道,“哎,这不对呀,我不知道基德那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呐,该怎么办才好呢。”。

烦死了烦死了,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独缺这一样!没办法了,索性就藏匿在人群当中静观其变吧,基德那家伙既然已经下了预告函就绝不会不来的,因为不来的话会落人话柄,说这魔术师没一点真本事之类的。收拾好自己原本一片乱遭的心情,藤野沫走出洗手间混进了游客们的队伍当中,屏息凝神等待机会。

“Good evening, ladies and gentlemenThe performance is about to begin.Are you ready?.”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一声英文的宣传声从某个角落传来,紧接着那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人物出现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被称为‘月光下的魔术师’的怪盗基德,又会是谁?

“Let's count down and pray for miracles.”,身着白色魔术服的少年环视四周,虽说今天他是准备要和名侦探决斗的,魔术师可从来不会骗人,对待大众他要将Poker face(扑克脸)发挥到极致,看着人们一片又一片的汹涌澎湃,他浅浅鞠了一躬,又带着优雅绅士的笑容说道,“Countdown, start ~!Five, four, three, two, one... zero~!”。

【让我们倒数并祈祷奇迹吧。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零~!】

披风一挥,一些鲜艳的玫瑰花瓣向大众们撒去,人们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基德给他们带来的礼物。

“Time out!~ The performance officially begins!~”

【时间到!~演出正式开始!~】

身着白色魔术服的少年望着眼前对他的魔术本领如此痴迷的大众,不禁拉低高领帽浅浅笑了,好歹也是大魔术师的后代嘛,对于自己的观众,他怎么可以不掏出看家本领来呢。

忽然身后一股视线传来,快斗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视线里头还带着几分血腥,仿若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

“会是谁呢?难道···是他们?”快斗正低头想着,那目光又突然消失了,打了个寒颤,又不禁喃喃道,“错觉吗?”。

为了找到那名为“潘多拉”的宝石,他费尽心力跑遍日本各地,偷了又还,还了又偷,这种生活他倒却也从不觉得疲惫,在他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可怕而又庞大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他走下去。

躲在暗处监视快斗的藤野沫不禁撇了撇嘴,这就是国际罪犯号1412怪盗基德?看起来,这小子警戒心还不错嘛,只是···TM好端端的高中生不当偏偏跑去当什么怪盗!这又是何苦呢!虽然,呃,虽然起来是挺帅的,但本姑娘我可不是什么花痴哦。所以嘞,小子,今天你挂定了。

“······”

等等哦,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小子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难道,我和他之前在哪里见过吗?静下心思索一番,藤野沫又继续探出头打算再看基德那家伙一眼,正所谓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她的异色对上他的苍蓝,刹那间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目光和目光相互碰撞出火花。

“···!“,快斗静静凝视着面前穿着和仪表再普通不过的女生,脸颊下疑似有什么挂住的痕迹,是易容吗?

“···!!”,藤野沫也同样对面前的白衣少年回以淡然的目光,他的那双眼睛··为什么这么熟悉···仿佛有什么东西涌进了她的脑海里,片刻间就沉默不语。

那是一些模糊不堪的零碎记忆,虽然只有几个片段,藤野沫却看得心如刀绞,仿佛这些事情···真的曾经发生过。片刻间惝恍,仿佛她昨日的生命里真的失去过什么,不,不对,不是简单的失去,而是“遗失”。

······

第一个画面是某个秋夜,病弱的娇躯从未曾因风雨的侵袭而累到半分,她的怀中还抱着两个孩子,若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两个孩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她死死盯着那女人的模样,感觉要比自己大很多,尽管身形摆在这里,藤野沫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她是自己吗?她正这么思索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只见那女人将其中一个看起来较小的孩子交给了一个老骑士,老骑士听着外面愈发汹涌的喊杀声,他望向女人,有些焦急:

“怎么办?你要不要把另一个孩子也交给我??”

女人强忍着眼中即将流露出来的苦涩和泪水,怀中的那个比较大一点的孩子也不禁哭了起来,想来是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她沉声道: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您快走吧,晚了就不行了,请一定保证孩子的安全。”

“嗯,我会的。”

……

藤野沫在一旁看着直为那个被老骑士抱走的小孩子而感到十分心痛,这才多大年纪适逢襁褓之年,就要经受骨肉分离之痛。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忽然又跳转了。

……

第二个画面是女人被她的仇家囚禁在自家地下室的大厅,因过度思念自己的挚爱,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孩子而选择割腕自杀,手腕这个地方血流不止女人却连仅有的一丝求生之欲都放弃了。

“亲爱的…我想你了…请让我追随你而去吧…”

“或许…这样也就解脱了呢,只是…我好…好舍不得…你们啊…我的孩子,再见了…”。

她真的是自己吗?若真的是自己···为什么自己身上连一点同那个女人相似的伤痕都没有呢?藤野沫这么想着,摊开了自己的手仔细看着,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抱住了头不禁怒吼:“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画面因为少女痛苦的回忆而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继而变得支离破碎,又回到现实,藤野沫的头上冒出了一些冷汗,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又与怪盗キッド打“招呼”:“嗨~你好啊,月光下的魔术师,我是向你来讨要‘パンドラ’的,”,嘴边挑起了一抹嗜血而玩味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爱枪Glock 21对准了怪盗キッド,她又继续说着,“如果你不想同我的子弹Play games的话最好还是老实点交出来吧,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不想怪盗キッド面临这种情况竟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和藤野沫开起玩笑来,“是吗?我看你的身体好像很不妙的样子,确定还要同我抢宝石?如果小姐你是冲着パンドラ’来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是不会把它给你们的,恰好我也正在找它呢。”。

这家伙···真是···

“看来这个朋友我们是注定当不成了,唉,那也没办法,”,藤野沫听怪盗キッド这么一说只觉得无聊,语气中还闪过不易明显的一丝心疼和遗憾,蠢材···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她顿了顿,然后拿起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了。我本来只打算抢完‘パンドラ’(潘多拉)就罢手的,看来你的命我也必须收下了!”。

“好啊~!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怪盗キッド下意识地把高领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面上虽毫无波澜,但藤野沫很清楚的是,这小子背上满满的都是汗。

看来这位小姐是下定决心要取自己性命的,Poker face啊Poker face,今天不出点血头,恐怕很难脱身了。握紧了别在西装裤边上的魔术枪,遮掩在华丽魔术外表伪装下的黑羽快斗很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巴。

不出乎怪盗キッド意料的,对面的藤野沫已经向他举起了手中的枪,然后就是‘嘭’的一声大战,一触即发。

藤野沫看着这样未曾因世间风云而改变的怪盗キッド,忽然打心底敬佩起他来,唉年少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尚未懂得‘责任’和‘宿命’为何物便在不知不觉之中成熟脱俗,怪盗キッド,那么多宝石盗贼之中唯独只有你不同,千帆历尽仍依旧是少年。

怪盗キッド趁藤野沫不注意的时候向她发射了三张扑克牌,本以为能命中的可偏偏好不凑巧地被她躲开了,对于这种失误怪盗很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头,为了缓和现在这种气氛,他只得出口夸赞藤野沫道,“这位小姐,你的反应能力很不错嘛,看来你的特工底子打得很扎实呐~”。

藤野沫听少年这么夸奖自己只觉得内心的某个笑点就被这么直接地戳中了,尽管她的面上只是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呵,没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强啊连自己经过特工训练都看得出来,忽然有些不忍心要杀他了。

嘴角再往上扬起,标准的四十五度。那一瞬间的开朗坦然让旁人都看不出来少女是维护日本国家安全的公安特工,当然这连站在藤野沫对面的怪盗キッド都看得傻了眼,这样优秀的女孩真的会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Devil(恶魔)吗,心里有种直觉在不停告诉着少年——她肯定不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藤野沫的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怪盗キッド看到她变化竟如此之快不知为何心里竟堵了一大块,总感觉在那一刻遗失了什么呢,呃···话说回来,这家伙的变化速度也太快了吧!真是受不了耶,这种喜怒无常的家伙。

不能笑,不能笑,你现在是组织里被称为‘Life Harvester’(人命收割机)的バラのウイスキー(玫瑰威士忌),就这么点小事情还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影响。藤野沫在内心深处这么催眠自己。

心不起波动方能破万敌,信仰有时需要用尽生命践行;无情是为了国难不曾哭,人心易变世间纷纭似太难解。这四句话一直是身为日本公安的藤野沫的座右铭。

此时的藤野沫和怪盗キッド肯定不会料想到正是由于这次对峙,直接扭转了彼此甚至是整个社会的命盘。后来藤野沫再次回想这件事的时候竟有些落寞,她那时怎么会那么傻,竟没有告诉快斗自己的名字。

对战还在继续,回过神来的藤野沫毫不留情地对着怪盗キッド的手腕就是一枪,直接将怪盗手中的扑克枪打飞得老远,然后以眨眼间的速度凑近怪盗用自己常用的匕首‘未完歌’划上了他的手臂,扑克枪落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线,少年紧紧握着自己被划伤的伤口口,果不其然地,上面的血液从衣服缝里汨汨而出。由于划得伤口太深了,怪盗不禁皱了皱眉头,冷汗慢慢流了下来,迅速被剧烈的疼痛占据了身上的每一处神经感官。

不知道是不是怪盗听错了,他听到藤野沫对自己说,“痛吗?这样你能理解我吗?懂得我这样做是为什么吗?”。

“如果想要理解别人的话,那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才对吧。真是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再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黑羽快斗,初次见面···请···请多指教,小姐你的名字叫什么?”身为怪盗キッド的黑羽快斗语气缓和地回答她,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名字,我只有组织里的专属代号而已,名为バラのウイスキー(玫瑰威士忌)。还有,”,藤野沫对于怪盗キッド这种正经的回答感到很无聊,她一脸不屑地说着,不知不觉之中,手中的枪已经缓缓对着怪盗キッド的腹部举了起来,嘴角挑起了一抹嗜血而玩味的笑容,“相遇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宿命;你现在可以去和上帝喝茶聊天去了,去见上帝之前帮我带句话给他吧,就说‘这个世界已经break down了,您的神罚可以救赎世界,引领航向。’。”。

‘嘭——!嘭——!'。

措不及防的,还未等怪盗反应过来,藤野沫说完就是两声枪响,好不凑巧对着的都是怪盗キッド的要害——腹部和胸膛。腹部的位于肚辑眼,而胸膛的那颗正好与心脏的位置相近!

“咳!!!”。

怪盗キッド还未反应过来身上这里便已中招,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用微薄的力气支撑自己不让自己倒下,看来这次···很不妙啊···不得不说这两颗子弹都打的非常准,但总感觉这个女孩并不是真的纯粹想要自己的性命是怎么回事。

鲜血顺着他身上的伤口流了下来,疼痛渐渐占据了他全身的感官,可是这些他——掩藏在魔术师外表下的黑羽快斗都感受不到,不对,与其说是感受不到还不如说成是宁可让自己变得麻木!可与其他如同行尸走肉的人有点不一样的是他的身体很不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感受,他的心灵却宁可让自己痛着。

We need pain, because it makes us feel alive.

【我们需要痛着,因为那样能让我们感受到自己活着。】

‘哒——’,脚步声渐近,怪盗キッド凝视着向他走来如同恶魔般存在的身影,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这次给老爸丢大脸了呢···真是抱歉,前面几次他都还以为这是幻听···呵,看来不是啊,这回啊···看来真的是Game over了。

不是幻听啊,这个脚步声是···通往死亡的脚步声啊···

所以嘞,我是会上天堂还是···会下地狱呢。

‘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成永恒,命运的转轮在这一刻被‘神’重启,藤野沫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向着怪盗キッド的方向走去,为什么···看着这小子受伤···我的心里会那么那么地痛苦···难道我们前世真的在哪里见过吗?呵,开玩笑的吧!

‘哒——’,小心掏出那个装有APTX4869的盒子,有些强硬地捏起怪盗的下巴,她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将其中一颗塞进了怪盗的嘴巴内,并灌了口水下去。

怪盗キッド由于她的逼迫而渐渐失去了意识,头倒向一边。

世界陷入黑暗,社会陷入百年一遇的‘冬眠期’。

在确定怪盗キッド已经陷入昏迷之后,名为藤野沫的少女收好盒子掏出自己的手机,敲打着那些再让她熟悉不过的按键,两分钟过后,一阵熟悉的歌声传来——

乌からす/なぜ啼なくの

乌は山に

{乌鸦鸦/你为什么爱叫/

因为乌鸦在山中}

······

“···呼···”,藤野沫听到这首歌的旋律不由得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来,她要进行任务汇报了,唉···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每天都得生活在各种伪装和被伪装的氛围之下,可惜呐···我从不会扭曲自己的道路,无论是怎样的道路···正确的亦或是错误的只要是坚信并行走着总该不枉此生吧,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进行所谓的‘汇报’,“喂,请问BOSS大人在吗?猎鹰行动已完成,目标怪盗キッド,已清除。汇报完毕,请下达指示。”。

电话对面那里半天反应都没有,藤野沫正烦恼着要不要直接挂电话的时候,BOSS的声音传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线低沉着仿若鬼魅,似乎要将藤野沫又引领向另一个所谓的深渊,“辛苦你了,バラのウイスキー,回公寓休息几天吧后面有任务再叫你。你的搭档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他的代号是シャンゼリゼ(香榭丽舍),跟你是同期进来的。”。

“了解,BOSS。那属下挂电话了。”。

挂掉电话。藤野沫强忍着心底这里的不舒服,抬头望向天,灰蒙蒙又昏暗的···貌似它从不富有任何色彩,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想给予少女些什么还是特意跟她过不去,雨幕刹那间倾泻而下。

‘哗啦啦——’

···啊啊,真是奇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任务已经完成了啊,为什么···我的心里还会那么那么的难过。呐,有谁能告诉我···这是错觉吧,我···我根本没理由难过才对啊······

转过身去,向着回公寓的路踏上一步,回到她所谓的‘家’。

回‘家’也就是公寓的路程漫长又短暂;名为藤野沫的少女一路上走走停停,跌跌撞撞···靠近光亮的地方她就尽量避开着,若实在避不开她就尽量拉低帽;她是组织里被称为Life Harvester(人命收割机)的バラのウイスキー,但同时,她又是属于保卫国家安全的公安警察,这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讯号的战争;没有讯号也就等于不知道何时会结束。

此时,她站在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目光不明地望着天空,喃喃道:“是吧,你们都看到了哈···我有好好的活着哦,就尽情地恨我吧,你们对我的恨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呐,可是好奇怪哦···我为什么这么这么难过呢···”。

私はまだ子供の時/まだ悲しいことは知らない

少しだけ私は確かなものだ。

毎年月月はそうだった/一人で追いかけて生活するのは寂しくない

私は自分の時に痛みを感じさせる/それでこそ生きているから

日が暮れたらカラスは家に帰る/夜は東京が冬眠に入る

ただこの時だけは/私はまだ苦しくて迷っている

あの瞬間/私は後悔した/どうしてこんなに生きているのかわからない

{歌词大意

我依旧是小孩子的时候/依旧不知道什么是难过

只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为某样东西痛苦并等待着

年年月月都是如此的/一个人为此追逐生活却从不寂寞着

我要让自己时刻感受痛苦着/因为那样才算是活着

天黑了乌鸦要回家了/夜深了东京要进冬眠了

只是此时此刻/我依旧痛苦着并迷茫着

那一瞬间/我后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活着}

······

等少女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自己公寓楼下,啊啊···回家了啊、这是···‘家’吗?一步又一步地往里面走着,有什么屏障在少女眨眼的那一瞬间彻底碎裂,难过吗···难过吗···

‘飒···’。

风吹走了落叶,少女掏出了怀中的钥匙,对着大门露出了可能在旁人看来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想些什么呢我们的公安小姐,你一直都是无敌的,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挠你前进的脚步。

插锁,转动,打开。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她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后啊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出眼眶,再然后那人探出头系着自己所熟悉的黑白奶花色围裙,一手拿着食谱另一手则小心端着菜锅,对着自己露出温暖的笑容

————“欢迎回家,沫。”。

···是你啊,祈人···

几乎是五分钟快速脱掉自己的鞋子,整个身子都不受自己控制向着那人的方向奔去。野口祈人见少女已经累成这幅摸样还依然在逞强,索性放下手中的活转而抱住少女的身子,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的是他所熟悉的泪光,只好带有几分呵斥的意味在一旁劝慰道,“傻孩子,你这不是回家了吗,没事儿哭什么。”。

藤野沫被他这么一说立马在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是眼泪啊,我回家了啊···为什么会哭呢,啊啊,真的是太奇怪了。虽然这么想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着,只是缠在野口祈人身上的那只手抱得更紧了。

心がなくなっても生きてるから/あれは痛みを感じて生きていこう

奇跡という万分の一を信じていた/たとえよ光は私のためにとどまっていたとしても

空はまだ暗くて/私は遠くの信仰を聞いて私を呼んでいる

心はまだ痛い/私はまだ生きてい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る

今は/今ね/家に帰るべきだと思う

{歌词大意:

假如没心没肺也能算是活着/那就让我继续感受着痛而活下去吧

我相信着那名为奇迹的万分之一/即使啊光从不为我而停留

天依旧黑着/而我听到/远方的信仰在呼唤我

心依旧痛着/而我清楚/我依旧活着

现在呐/现在呐/我想我该回家了}

······

结巴着开口,藤野沫生平第一次说了一句完整的日文,她说的是——“うん,ただいま(嗯,我回来了)。”。

藤野沫从野口祈人的怀里脱离了出来,看了一眼他现在的着装打扮,嗔怪道:“为什么连你也进来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哪知道野口祈人他对此竟一点也不介意,随手就拿来一条黑毛巾搭在藤野沫头上,调皮地回应道,“不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嘛,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伴嘛,有什么要紧的。先赶紧把你头上的水擦一擦吧,省得待会儿感冒了。”。

他能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想和你一起在这里的吧。

藤野沫见自家青梅竹马野口祈人一脸坚决的样子倒也不好多加推辞,只好将他留下。

随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水,来到厨房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禁红了红,餐桌上摆的菜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她正一脸懵逼地望着前方,野口祈人却推搡着她坐下,并说,“好啦好啦,现在呢是晚饭时间,再不吃该冷了。”。

开餐。

······

野口祈人和藤野沫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相比起其他同事,他们俩的关系自然是更加熟络的,让人有点惊讶的是两个人居然是同一时间进入组织作为公安卧底的。藤野沫从小由于是英日混血,日语说的结结巴巴的反观英语倒是对答如流,因此招来不少人的冷嘲热讽。更让人看着不舒服的并不是她的语言,而是她的那双诡异而幽森的异色瞳。

晚饭过后,藤野沫擦了一遍自己脸上的血渍和油渍,再转向天空,雨停了渐渐停歇了下来了。

看来这样的天空也没有多么的没有色彩呢,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多么的无趣呢。一个人若想在这样的世界上活下去,没有信仰之类的这些东西支撑的话看来是绝对不行的吧,藤野沫这么想着;而信仰之所以能被称为‘信仰’大概就是因为它是比梦想之类还要更加宏伟,更加遥远的存在吧。不吃点苦,不尝点痛,又怎么能坚持自己的信仰呢。

而藤野沫身为日本公安。她所坚持的信仰就是——践行人道,维护国家安全。

所以为此牺牲自己的个人感情也就会因此变得有些理所当然了,但同时也是物有所值的。

······

“···可是啊,为什么我还依旧这么难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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