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晋王府了。办了那件事情她就可以死心地离开了。
可是由于身子太虚弱了,事情一直推到了五天后。
“我很诧异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坐在大殿中央的宇文君昊看着面色苍白的莫月色,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
“什么条件?”
“放祈峰的条件,否则你又何必等到现在还不杀他。”莫月色冷冷地说道。
“你很聪明。”宇文君昊高高在上,俯视着莫月色,“做我的妃子。这就是我的条件。”
“你疯了。”
“看来你并不是很想救祈峰。”
“我是晋王妃,你是皇上,就算是我同意了,你就不怕天下人的耻笑么?”
“你以为朕还是当年那个处处受人挟制的三皇子么?”宇文君昊笑道,“如今朕坐拥天下,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还要怕什么?”
片刻的沉寂之后,宇文君昊面容一变。
“嫣儿,朕是真的爱你。”
爱你。我爱你。莫月色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告诉过她。可是他们一个个不是伤她至深就是在利用她。这句话想个诅咒一样,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溺亡,她已经怕了这句话,也恨了这句话。
良久,莫月色突然笑了,笑的妩媚,笑的不屑,笑的愤怒而张狂。
“你笑什么?你觉的朕的话很好笑么?”宇文君昊显然有些生气了。
“到了现在你还要用这种蹩脚的谎言来欺骗我么?”莫月色冷冷地说道,“爱我,这个借口你不是已经用过了?”
“你不相信朕的话?”
“人总不会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还那么天真。”莫月色看着宇文君昊有些愤怒的面容,接着道,“你想得到我还是想得到我身后的势力?”
“朕说过了朕现在是皇上,不需要御剑山庄,不需要绝妙楼。朕要的只是你。”
“不可能的,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的。我还有孩子,你要我怎么面对我的而孩子?”
“你应该知道的,你会是朕的元妃,朕一直都惦着你的。”宇文君昊的声音一往情深。
“那又怎么样,难道让我告诉他们我放弃了他们的爹嫁给了皇上?”
“你不说,朕倒是忘了。”宇文君昊突然低声自言自语,然后自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冲着莫月色笑道,“你看这个东西你认识么?”
宇文旭尧张开手掌,一直精巧的淡紫色的水晶显得分外鲜明,就那么轻巧自在地他指间微微摇晃着,刺痛了莫月色的眼。她怎么会不认识,那正是她一直都贴身带在身上的坠子。可是自夜玉出生后她就给了夜玉。而现在这坠子竟然会出现在宇文君昊手里!期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莫月色只觉得手指发凉,心里惊慌不已。
“放心,朕并没有做什么,朕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低估了朕,朕的势力早就是你无法想象的了。朕现在不会做什么,可这并不代表朕今后也不会。答应朕的条件是你如今唯一的选择。”
“你!他们都还是孩子,他们是你的侄子!”
“那又怎么样?为了得到你,朕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有一瞬间莫月色甚至想告诉宇文君昊,他其实和宇文旭尧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是在下一瞬她有立刻放弃了这种想法,就算告诉了他,他就会放手么?不会,宇文君昊,他已经疯了!
“容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复。”莫月色筋疲力尽地回答。
“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走出皇宫,莫月色让丝雨先行回府,自己走在忙碌的街市上,茫然地望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酒香扑鼻,笑语入耳,往来的百姓们,不论男女老少、贫穷贵贱,脸上皆洋溢着勃勃生机,眼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她陡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置身于闹市中,却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晋王府内。
“你说什么?”宇文旭尧抓住一位老者的衣领,愤怒地喊道。
“王……王爷。”那老者战战兢兢地说道,“王妃喝下的那碗药的确是堕胎药,老夫也是纳闷为什么王妃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老夫事后为王妃把脉跟本没有任何喜脉的症状。”
“你个庸医,我要杀了你!”
“王爷息怒,老夫想起来了,是母子草。王妃定是事先服用了母子草,造成怀孕的症状。那母子草本不会损害身体,可是若是同时服用了堕胎药,就会产生王妃那样的血崩。”
“你可想好了?”
“不会有错的,还请王爷放了我一家老小。”
“王妃现在身体如何?”这才是宇文旭尧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这个……”
“说!”
“王爷,王妃气虚血亏,本该悉心调养,却失血过多,寒邪侵骨,导致冷热失调,肾脾两虚,肝郁宫寒。”老者对颤声道,“幸而拣回了条性命,可这病根子,就此便落下了。”
一旁的丝雨迟疑了下,压低声道:“那严重吗?可有方子能治好?”
“若调理得当,倒是无甚大碍。只不过--”太医谨慎地看了眼一旁的宇文旭尧,叹息道:“王妃今后……恐再也不能生育了。”
宇文旭尧猛地拍案而起,面色苍白地冲了出去。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王妃在房内么?”宇文旭尧站在门口,问着门口的丫鬟。
“回王爷的话,王妃和小世子,小郡主在房内。”
宇文旭尧久久地站在门外踟蹰着,不敢走进。如今的他要怎么面对莫月色!
“宸儿,玉儿见不到娘会想娘么?”莫月色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问道。
“会。”
“会。”
两个孩子立刻答道,然后笑呵呵地扑到莫月色怀里嬉闹着。
莫月色心里难受,脸上更已是泪流满面。
“不哭……不哭……”夜玉伸出小手擦着莫月色的脸。
“月色。”宇文旭尧在门外听着莫月色的话,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终是无法按捺走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