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的探子早就注意到岳飞大军的异常,众将领对岳飞的到来意见也不统一,主战派要求尽早开战,免的养虎为患。主和派要求划出一块地盘让给岳飞,毕竟山东张叔夜的大军还虎视眈眈的卧在一边。
岳飞没有给田虎思考的时间,大军刚过黄河,一路是所向披靡,连克陵川,潞城,高平三座城池,将盖州各县尽数收为己有。站稳脚跟后,一个月的时间,又相继攻克昭德府,魏胜州,田虎的五府五十六县被占去了一半,和岳飞的大军形成了东西对峙的局面。
这都多得益于苏小婉给岳飞所画的全国地形图。
苏小婉靠着自己对现代中国地图的那点印象,大致划出了陆地,河流,大海的轮廓,标注上各个省份的名称。让军中的将领连连称奇,所有人的家乡在地图上都能找到方位。
苏小婉还根据现代的军事结构,建议岳飞设立了参谋部,所有大的战略行动都要先在沙盘上推演,推演成功后才把军令下发全军,各军种严格按照军令而行。
岳飞有了苏小婉的指点,如虎添翼,剿灭田虎指日可待。大军在威盛州短暂的休整一个月,岳飞竖起河北平叛使的旗号,在各个府县招兵买马,号召大家参军反抗田虎。
田虎在河北积怨已久,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岳飞率领天兵讨伐,大军每到一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众百姓感其恩惠,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参军的青年络绎不绝。岳飞的军队也一下子扩充了三倍,手下拥有了十万的步兵,两万的水兵,还有一千的骑兵。
苏小婉渐渐的成了士兵们崇拜的战神,士兵们私底下都传言苏小婉是九天玄女下凡,这种威名越传越广,以至两月间天下的人都知道,在河北有一支九天玄女率领的军队,能撒豆成兵,点石为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每次苏小婉从营帐出来,都有大批的士兵忍不住一睹芳容,让苏小婉头痛不已。
每次琼英总会调侃苏小婉道,“当年兰陵王因为太过英俊,每次出征便要戴着面具,以免士兵们骚乱,我看姐姐以后出门也要戴个面具。”
苏小婉每次总是一笑而过。
岳飞北渡黄河之后,终日忙于攻城拔寨,也不顾上和苏小婉谈心。等大军休整下来,走到了苏小婉的军帐外面,徘徊了良久也不敢入内。自己因为骄傲自满,让宋江钻了空子,害得苏表姐跟着自己行军奔波,居无定所,自己一直想找她道歉,但苦苦没有胆量。
琼英端着脸盆出帐打水,看见岳飞在帐外来回踱步,嬉笑的大喊了一声,“岳哥哥来了为何不进去坐会?”
岳飞脸色一红,无奈下壮着胆子进了军帐。
苏小婉正在案桌前批阅着各府县的奏章,军帐中的奏文摆满了各处。苏小婉被岳飞尊为平叛都指挥使,分管财政,行政大权。大军过后,所有的官员都推举本地的贤人重新任命,各城市都在重建之中,每日的奏文源源不断的被呈了上来,苏小婉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
见岳飞进帐,苏小婉对着他轻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上的奏章,起身对着他行礼作揖。
岳飞回礼后寻了个空地坐下。
苏小婉不好意思的说道,“委屈岳元帅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岳飞苦笑了一声,“是我这表弟安排不周,让苏表姐操劳了,岳飞正四处的招揽贤士过来帮你。”
苏小婉微笑了一下,猜测道,“岳大元帅今天找我,不光光是为了说这件事吧。”
岳飞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回道,“苏表姐说的对,岳飞确有心事。岳飞对苏表姐心怀愧疚,一直不敢来看您,如果不是岳飞,苏表姐还在皇宫里享清福呢。”
苏小婉满脸轻松地回道,“你何必这样思量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你年纪轻轻就执掌大权,切要戒躁戒傲,一朝不慎,便会身败名裂。”
岳飞点头应和,“苏表姐教训的极是,岳飞当初就是太过自信,才功亏于溃,差点害了苏表姐,岳飞一直耿耿于怀。以后若遇大事,全凭苏表姐做主。”
苏小婉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人若要长大,必然要经历一番的磨难,岳飞果然是成熟了不少,假以时日,定立不世之功。
岳飞沉默了一会,还有些疑虑的问道,“等我们平定了田虎的叛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苏小婉从桌下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岳飞,上面共有十二个字,“收河东,平河西,定燕云,取大宋。”
岳飞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忙把纸条塞进了怀里。脸上稍显兴奋的问道,“朝廷虽然腐败,但是人心归宋,我们公然反叛后,天下的百姓会支持我们吗?”
苏小婉平静的解释道,“北方的金国人会替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你只需要在他们到来之前厉兵秣马,我们要顺势而动,在他们的手里接收大宋的江山。”
“金国不是大辽的一个属国吗?他们怎么可能绕过大辽灭掉大宋呢?”岳飞有些惊讶。
苏小婉轻笑了一下,“你忘记了,表姐可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能预知前世今生。”
岳飞轻松的笑了起来,“苏表姐看的总比岳飞久远,大宋朝廷腐败至此,我们也独木难撑,岳飞就跟着苏表姐做这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苏小婉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感觉肚腹翻滚,急忙跑出了营帐,在草坪上吐了起来。
岳飞紧张的追了出去,满脸担心的问道,“苏表姐可是吃坏肚子了,我这就让军医过来。”
苏小婉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不用了,军中的伤兵还等着救治,最近这几日经常这样,喝点热水就没事了。”
岳飞不依,连忙吩咐手下叫来了军医,扶苏小婉在营帐中躺卧了下来。”
军医替苏小婉把脉之后,面露喜色的安慰道,“岳元帅不必烦忧,苏大人这是有喜了。”
“你说什么?”苏小婉惊喊了出来,“这怎么可能?你没有诊断错吧?”苏小婉有些不敢相信。
军医摸了摸嘴上的白须,肯定的回道,“老夫行医多年,不会看错的,这确实是喜脉。”
岳飞也吃了一惊,呆愣了一会连忙把军医请出营帐,神色严肃的吩咐道,“此事万万不可再向他人提起。”
军医慌忙点头应和,躬身退了下去。
岳飞回到帐中,只见苏小婉双手颤抖的握着明晃晃的匕首,脸上挂满了愤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