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授衣,天气转凉,但也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山寨走火,樊尧并没有起疑心,但林子的迷阵却被人动了,这场火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樊尧派人去通知樊盗便到这人赶去了寨子的入口处,经得仔细查探发现有人穿过了迷阵,莫不是有同道中人你,若不是牧野受伤失踪,怎会如此。思及此便赶紧回寨子里知会樊盗。
“气煞我也,老娘皮的。”
樊尧一回来便看见自家阿兄气势汹汹的一脚踢碎了一张椅子。
“跑了?”樊尧问。
樊盗一听樊尧问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跑了,差点烧了我寨子,老娘皮的。”
“什么人?”
“一群黑衣蒙面的,未见着脸,但那一身功夫和和做派到有点熟悉,这群人中还有个方士。”樊盗气得咬牙,半个山寨烧没了,想之前官府也派人来攻寨都未能成功,这到底是什么人。随机一项今晚先生似乎不在,不然怎会让那贼人闯进寨子。
“先生呢?”樊盗不禁问道。
“先生今夜有事出去了。”樊尧神色如常的说道。
樊盗听此也并未说话,更是不敢对牧野有何怨言,当年受的苦至今想起来还有后怕。随即便安排下人检查寨子。
结果到是令兄妹二人疑惑,这群人来去匆匆,废了力气闯进寨子却并未偷走任何东西,也并未伤人,放了一把火,带走了紫玉的尸体,瞧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莫不是送走的那几人?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月吟带着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酉时赶到了巴州境内,入了巴州境,便有碧波门的人赶来接应。
不料,却在碧波门的人来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入了巴州境内月吟仍是不放心,三人开了一间房,等明日一早便先去花城的许家。岂料戌时刚过边有人爬窗,虽没了若水剑,但月吟手里还留了紫玉的匕首。
“小心,小心,我不是坏人,只是被恶人追赶,无意才闯入,我即刻就走。”包天星小心的看着放在脖子上的匕首。
燃起烛灯。
“是你。”韩秀颐惊呼出声。
包天星寻声望去觉得还真是有缘。
“你是女子?”包天星此刻才发现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阿九和一旁惊呼的韩秀颐,又看了看身旁掌握着自己小命的女子。
“真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既然都是认识的了,能不能请月娘子放下匕首,利器无眼莫伤了无辜。”
月娘听此转头看了看阿九,阿九耸了耸肩。虽然对这人没啥好印象,但也知道这人没什么恶意。
“你怎会在这里?”柳城首富包家的独子,怎会半夜爬窗?
月吟收回匕首,坐回椅子上淡淡的问道。
包天星摸了摸脖子也寻个凳子坐下给自己顺手倒了杯水。
几杯水下肚,包天星苦着脸说道:“还不是因为那臭婆娘追的。”说着看了一眼众人,便换了称呼,毕竟在座的都是女子。
“是董娘逼我回去成婚,所以我跑了出来,岂料刚来到这巴州境内就被知州的女儿捉了去,要我做她的夫君,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包天星还用袖襟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噗嗤”
包天星营造的可怜氛围被这一声笑打断,他一抬头发现这罪魁祸首便是那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女子。
“让你回去成婚又不会吃了你,堂堂男子还不如女子?”韩秀颐不屑道。
包天星不禁收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接着说道:“那是阿娘和阿爹给我定的婚事,从小就养在我家的,关我管得严,我可以只当她是姐姐,怎么能成婚。”
“不喜欢就跟你阿爹阿娘说明便可,变也不会耽误人家。”韩秀颐道。
包天星十分无奈的一摊手:“我倒是想,可是没用啊,从小就是按照包家媳妇儿培养的,我阿爹阿娘愿意啊,要是我不愿意非打死我不可,我又打不过那臭,董娘,只能跑了。”
“追你回去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作何跑的这般紧张,还半夜爬窗?”阿九问道。
“唉,你以为要是董娘我会跑得这么不要命啊,还不是我前几天刚到巴州便被那知州的女儿捉了去做她的夫君。”包天星苦着脸说道,倒也不怕丢人。
“你倒是艳福不浅。”月吟道。
“我可消受不起,你们可不知道,那知州的女儿可真是虎背熊腰,面若磨盘,被我这男人还像男人,尤其那手劲儿,我估摸着能捏碎石头,这样的艳福谁爱要谁拿去,反正我不要。”说着包天星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听着包天星的形容,众人嘴角挂笑。
未等包天星继续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看了看包天星,阿九道:“躲起来。”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月吟起身站了起来。
“哎,我说几位爷,您等等。”店伙计拦不住闯进来的人,歉疚的看了看月吟,边站在一旁不说话。
进来的几人有几人身着官服,还有两位着官服的女子,为首的却是个身材高大十分壮硕的像男人的女子,阿九是识人甚广,月吟是常年待在芳华楼练就的本事,韩秀颐却不识得眼前的人是女子。
“府衙跑了个逃犯,现奉命捉拿,望尔等配合,搜。”
几名衙役在屋内搜索一番并未搜到人,那女子把目光投向床上,阿九躺在床上半起身盖着被子望着众人神色无常。
“那里搜一下。”听到命令,便有衙役欲上前搜。
“慢着”月吟道。
“怎么,你这是要妨碍公务。”那女子看着月吟道。
“搜查犯人也要有知州大人的手谕,大人你的手谕呢?”月吟打量着这女子道。
女子一皱眉出声道:“放肆,知州大人的手谕岂是你看得的,搜。”转头吩咐道。
月吟雨要上前拦着,阿九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身上穿戴整齐的下了床。那上来搜的女人,愣了神,床上什么也没有,这屋子也搜完了,难不成不在这里?
“主子”
“走”
待众人离去,关上房门,韩秀颐不禁问道:“那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阿九笑了笑,走到床边一伸手扯下一块布来,消失的包天星此刻正好好地贴着墙站在众人眼前。
“果然如此,你这东西哪儿得来的。”月吟问道。
看着韩秀颐疑惑的目光,阿九道:“之前在一个采花贼身上得到的。”随即韩秀颐明了。
之前一直没用过,只是觉得这东西放在什么东西上就跟什么东西融为一体,仿佛是变色龙一样,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这是盗圣妙手空空的千面布,十几年前随着妙手空空的离世,这东西便失踪了,想不到竟落在一采花贼的手上,着实可惜,如今落在你手里也好。”
包天星十分感谢阿九就他一命,随即便提出要报恩,想跟着几人,未果,便花了重金要几人保护,其实是坐了几人的跟班,担心那女人又杀回来捉住他去做夫君,只得跟在几人身边才安全。
第二日一早便等来了碧波门接应的人,但月吟要先去一趟许家,正好去无双谷和碧波门的路也在许家,想来世人都不回知道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