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问题打得杨泰森措手不及。
“别不是买了地产股吧？”谭琮插了一句。
方程掂量几下杨泰森的脸色，说：“肯定买了。”
“那不是亏惨了？”
“我猜他们至少亏了两位数。”
“99%。”
嘟嘟嘟！
廖广平竖起餐刀在桌上敲了几下，要他们噤声。
“你们既然喜欢斗，动手打架有失斯文，不如来个文斗吧。”
廖广平此言一出，除了正在专心对付早餐的，其余人等都望着他。
他来回看了看两派的领头人，问：“要添点彩头吗？”
除了楚冉和杨泰森，其余成员都表现出兴致。众人从小斗到大，这是第一次有大人出来支持他们比斗。
“三叔，怎么你也有兴趣跟我们一起过家家了？”楚冉反问。杨泰森也看着廖广平，等着他的回答。廖家三叔如此反常，必定有妖，楚杨两人都选择谨慎应对，避免落入三叔挖的坑。
廖三叔说：“打架斗气是小孩子的游戏，你们却不小了，要比要斗也该正经一点。”
杨泰森听了后说：“廖三叔要我们比什么？”
“就比一比这个季度的盈利吧。”
GRA的人都笑了，方程说：“三叔，你这是要我们欺负人吗？”
AC的人起身告辞，杨泰森说：“谢谢你们的早餐。再见。”
谭琮斜着身子靠近谭琳，看似向她讲解情况，音量却大到一屋子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们已经连续赢他们16个季度啦。”
两个还没走出餐厅的AC人回瞪他，谭琮嚣张地晃一晃肩，说：“还想打？来呀，少爷我吃饱了正好活动活动。”
“别让我在球场看到你们。”
AC的人放下话就走了。
廖广平的提议没能得到双方的应承，顿觉索然无趣。他连夜赶路过来，吃完早餐就不再跟这帮叛逆的年轻人搅和，回房歇息了。
廖呈万倒是精神奕奕，吃完就拉人打牌，大杀三方。
不打牌的人闲散地聚拢一起，有人说起刚才廖三叔的提议，问廖呈万：“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嫌我们赚的太少，想施加压力啊？”
“你去问他。”廖呈万的注意力都放在牌局上。
“可惜AC的人学乖了，要是他们敢答应，我还想让他们去雪地当冰雕的。”
AC的人是曾想过在基金业绩上与GRA较量，但连续16个季度的落后，已经让他们认清了事实。从事金融投资首先得要收到准确的消息，能比人快一步最好，然后才是分析师和交易员的事，他们没有一样占优，输给GRA是妥妥地。现在他们已经不会跟GRA比收益率了。
GRA过去几年的投资成绩能评个A+，但楚冉有心把工作交一部分给谭琮，这个想法刚一提出，打牌的人都罢了手过来抗议，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说要是被AC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多半会杀回来跟他们立赌约。
现在人没到齐，想投票决定也不行，这事惟有搁置到正式开会才能表决。楚冉倒是先拿出了几分项目计划书，让其他人评估一下。谭琳也瞄了下，这些都是处于草创阶段的公司或团队，他们的项目计划缺少启动资金或研发资金，都在等着天使投资或是风险投资的进驻。
在这个阶段注资，若项目做成了就是一本万利，但要是项目黄了，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最顶尖的投资人都不敢保证自己选的项目一定能成功，楚冉放着好好的股票不炒转去投资实业，大家都觉得他该看医生了。
到第二天正式开会时，GRA的转型议题受到了几乎全体成员的抵制，年轻股东们整齐地拍着桌子抗议，楚冉就说投票决定吧，他们就喝倒彩嘘他，怎么也不肯答应。因为楚冉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加上他母亲那些，他们母子俩就可以以过半票数压倒其他股东。
这帮人态度强硬，楚冉也不服软，转身就出了会议室，留下一群人不管，骑马溜达去了。
琳娜宣布无限期休会。
谭琳以为自己只是跟过来玩几天的，没成想却见到了GRA的分裂，而楚冉成了所以人的对头。她跟着楚冉一起出门，也纳闷了一路，最后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觉得炒股没有难度，不想玩了？”
“成天分析那些公司高层决策对股价的影响，实在是没意思。”他说。
“那些新项目你认为大有可为？”
“很难说。影响成功的因素太多，正因为预估不到结果，所以才更有趣。”
谭琳只能感叹小天才的想法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她转而关心起自己的事来：“你答应我入股的基金又是什么情况？”
“每年不低于20%，怎样？”
有这句话就够了，她才懒得多想他拿着她的钱干嘛去呢。
春节将至，许多人都定了出行计划，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冉女士没有亲临现场，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让她出面干涉。楚冉溜达回来，不断有人前来游说他，年长的年轻的都有。
经过一轮交涉，会议在下午又开始了。
经过半天的讨价还价，会议最后通过了小股东们的增资申请，作为交换条件，他们答应了楚冉的转型计划，GRA除了会继续投资股票，也会进行风险投资。
小股东新购买的股份是从冉女士那里获得的，也即冉女士的股份被削弱了，楚冉进一步掌控了GRA，可以说，他是这场交易的最大受益者。或许冉女士并不在意这只小基金如何运作，允许楚冉随便玩，但谭琳从楚冉的举动里嗅出了几分强硬气息，有种自立门户的意味。
在机场分手的时候，谭琳看着楚冉离去的背影沉思。
“姐，不是舍不得Josh吧？”谭琮又拿她打趣。
她说：“我怎么觉得你们又长高了一点呢？你们俩现在谁高啊？”
“当然是我了，高了又帅了对不对？”
她摸摸他脑袋，“可惜了你又高又帅，都没能让琳娜跟着我们去度假。”
“别扎我的心了。老大也不知喂了她多少药，吃得她忠心耿耿的。”
谭琳又望了望楚冉他们的方向，琳娜走在他旁边，与他步调一致，仿佛会永远这么陪着他。她忽然有些嫉妒琳娜，这女孩给自己找了一个好位置，一个离楚冉极近，又不会让他厌倦的身份，只要她能保持忠诚，楚冉就会让她一直跟着。
“真是聪明。”她感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