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游手好闲的废材，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跟做衣服较劲。”范澄开始自黑。
上官青笑道：“如果爷们做衣服就是游手好闲的废材，老头子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呃……
你不书香门第么，你不传统世家么，挑挑拣拣的坏脾气呢？怎么跟范澄想的不一样呢。
话题回到正轨，上官青说：“范小子，这设计图你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一哥们给媳妇设计的。”
“这图纸不是最终的成品样式图，想必也是不愿外泄。范小子，你现在就联系他。老头子我别无他求，一辈子跟汉服较劲，现在看到这一件衣服若是不能得窥真貌，死不瞑目啊。”
我擦！
范澄暗自鄙视，这老家伙也太狠了，死不瞑目都整出来了，是不是咱不答应你还得来个夜里敲门啥的。
不过他也好奇，能让上官青这种汉服大师追看的成品图到底什么样。
电话打通，张嚣还在上课，他瞄了眼，静音扣到讲台上继续。虽然马上要期末考了，但是因为元旦已经放过假，所以高三年组的人不会放假，紧接着就会补课，一直到腊月二十三四左右都是补课期，差不多有一个月。
“老师，要不你就接吧，这嗡嗡的太闹心，我们也听不好课。”陈岩说。
张嚣想想也是，接通，范澄张嘴就大骂：“你个瘪犊子怎么才接电话！”
“这还是陈岩让我接的呢，咱是老师，上课接电话浪费时间是对学生不尊重。”
下面所有人脸黑！
说的比唱的好听，之前掉头就跑把我们晾在教室一整天是谁干的？
“有事儿？”显摆完人民教师的光荣圣誉后张嚣问。
“衣服！”
张嚣眼睛冒光：“做出来了？”
“屁！我请的是京都里最好的汉服大师，但人家出手有个条件，要看这件衣服的成品图。”
“咋地？不看成品图做不出来啊。”张嚣说。
“估计是不做，你赶紧滴，不他么着急上课呢么，这都耽误三四分钟了。”
范澄挂断，张嚣歪歪头，从手机调出图片，找了个拍摄最好的发过去。这本来也不是秘密，没给范澄发过去主要是他完全按照媳妇的标准设计的，所以成品图画的是陆晴身着这件衣服。
张老师是为范澄考量，怕他看到后上火。
我擦！
远在京都的范澄要骂人，这骚包要不要这么显摆。成品图你画人就够骚气了，居然还是陆晴。
连接打印机，不过绸蕴阁里的打印机只能是A4规格的彩图打印，远不如范澄带来的扩印。
“好漂亮！”
上官盈韵羡慕，无论是衣服还是那个女子，浑若谪仙临世一般。
范澄撇嘴：“这是他媳妇。”
多漂亮，本来是我的，我的！
范澄内心呐喊，可上官家的爷孙俩人目光只盯着陆晴身上的衣服。整体依旧是青白之间，影影绰绰的纹饰根本不属于华夏历史中任何一个朝代的刺绣风格。
裙摆至前胸处有青白美玉点缀，组成一幅绽开的青莲，散发出动若苍古的神韵。
那是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举世无双，若仙独株。”上官青心情激动：“我上官家的典藏库里存了无数样品图纸，却每一件及得上这一幅。”
“太美了。”上官盈韵赞叹：“爷爷，一定要做出来。”
“倒是可以，但是爷爷现在时间不够，还要准备纪录片的事。至少……也得四月份才能动手。”上官青说。
“时间太长了。”范澄问：“老爷子，您做衣服这么慢吗？”
“这衣服每一分每一寸都极致完美，甚至连这裙摆上的褶皱都是设计好的。稍有差池，整体的美感就会减分。老头子我单单测量裁剪就要一个星期！如果使用的是我们上官家的凤苓绸，还需要最特殊的缝制手法。整体下来，一个月吧。”
“才一个月，时间上来得及。老爷子，您就出手吧。”范澄说。
上官青：“问题不是做衣服的时间，而是我的时间，今年六十周年，展播的汉服部分得由我操刀，录制、设计、成品展示一大堆事情，我这两天就得确定设计图，摄制组三天后就要开始录制了。”
“那就录这件呗，我想您老看了这份图纸再瞅啥都是路摊货。那边我来沟通。”
上官青道：“不仅仅是录制展播，最重要的是要在播出的同时纪录片里所有呈现过的华夏文化都会在京都博物馆里展出，为期三天。”
范澄想了想：“我试试吧。”
电话打来，张嚣接通。范澄道明说意，很明白。大师现在的时间只能二选其一，要么张嚣等，要么张嚣借给大师来录制纪录片，还要参展。
张嚣想了下：“上面的刺绣很复杂，大师也要一并完成吗？”
范澄转头，上官青仔细看看，说：“虽然复杂，但以传承的刺绣手法可以完成。”
转述过来，张嚣考量后点头：“我同意你们的提议，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范澄道。
“无论是纪录片还是最后的展览，这件衣服绝不能给任何人穿。”
这是张嚣送给媳妇的礼物，若无意外也将会是他们婚礼上的礼服之一。
上官青有些为难，衣服做出来最终肯定要在人身上的试穿的。可如果不答应，人家就不同意。他又十分想要用这件衣服来展示自己的汉服制作技巧。
左思又量，上官老爷子还是选择答应。
张嚣道：“刺绣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中午放学的时候给你邮过去。记住，要小心，尤其是那些玉片，绝不能嵌错位置。”
原本这一部分张嚣想要自己来完成，不过道古仙藏教了他很多这世上不存在的东西，独独没有刺绣。虽然老张家祖上有一位大人物曾经绣过花，到张老师这一代早不知断了多少年，他想要自己完成不太可能，只能请旁人出手。
现在有大师级的人帮忙他乐得高兴，也免得自己再为寻找合适的刺绣师烦心，最多就是三天的展览而已。
事情搞定，上官青也在强压自己的激动，想不到此生能见到如此设计精湛的汉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