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知道萧钧意在顾虑什么,又换了语气,“先生,你完全可以跟苏沐冉说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可以交流清楚再保持距离,闹到现在这样的不欢而散,若是扛过这段了,你跟苏沐冉可能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萧钧意凉意席卷的侧头,“若是没扛过呢?我拖累她啊!
看似是笑着说的,话语却凉薄的很。
萧钧意心绪杂乱,旋着手腕艰难的活动着,“这次的杀手来势汹汹,连我都能伤到,更别提她和我站在一起有多危险。”
清扬语气激昂,“先生,你都等了多少年了——”
萧钧意声音更高的盖过路清扬的声音,“路清扬!你逾距了!”
路清扬憋的一口怒气最后只能化为无声,无奈的厚重的吐了口浊气。
萧钧意背立着右手在后,沉默了良久,想到了什么,投向路清扬的眼神戴着幽怨,“路清扬,你跟着我,苏沐冉那谁跟着!”
路清扬心底里突然对苏沐冉这个先生护着的女人多了很多意见,不是很多,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凭什么,凭什么先生要把得力的助手都派去保护她!凭什么!
虽心底这样想,却还是不得不如实说道,“韩非。”
萧钧意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低声沉沉说道,“韩非……韩非…………不行!”
路清扬疑问,“先生,你不信任他?”
萧钧意扯动着领带,“这个人有问题?”
路清扬还想在说些什么,萧钧意语气坚定,“把他撤回来,你亲自去跟苏沐冉。”
“先生!——”
萧钧意冷冷打断,难得的情绪化,“我是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不管事业上有多成功,那就是失败!”
路清扬抿唇,内心更加的对苏沐冉的意见是蹭蹭的长,但还是言语上的妥协和略微的试探,“先生,那我跟着苏沐冉,你让经年跟着你。”
萧钧意拂着额角,眉头紧皱着随口一说,“去吧。”也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但路清扬知道,先生这是同意了。
……
萧钧意左手抻在窗户台边,半开的窗户细缝,凉风习习,吹乱了萧钧意的思绪万千,两指间夹着的香烟随风加速燃烧着,笼罩了萧钧意表情浓重的脸色。
那烟雾缭绕下的眼眸,不知从何时起,这双从前平静如水般没有半点涟漪的双眸,开始变的情绪泛滥,顾虑重重。
不知从何时起,从前杀伐果断,利落干脆的萧钧意,开始变得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是萧钧意变了吗?
不,是萧钧意从身到心,有了羁绊。
但同时也有了一个致命的软肋和弱点。
……
整整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突兀的灭掉,唤回了沉思中的萧钧意,萧钧意把一整根顽强燃烧成灰烬却还是没肯落灰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回身插着兜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袁念琅。
袁念琅边走着,手上脱着帽子,口罩,手套,递给旁边的小护士,袁念琅脱掉了全身的武装后,停在萧钧意面前。
萧钧意声音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发哑的问着,“……怎么样了?”
袁念琅长吁了一口气,顺着气说道,“暂时脱离了危险,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袁念琅额角有微微的一层薄汗,长时间得手术,带着重托费心又费力。
袁念琅没有带眼镜,完美的从文质彬彬到放荡不羁,袁念琅抬起手来,手掌摊开,形象性的解释两人口中的“她”发病的原因,“她把这个吞了……”
手心是一带有血渍,有年代感,看上去发旧发绣的项链,静静的躺在袁念琅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