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天亮的时候,一阵尿意袭来时锦不得不醒,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下来,但是还是吵醒了白苏安。
“锦儿,怎么了?”白苏安声音暗哑低沉。
时锦有些别扭道:“我想上厕所……咳……去茅房解手。”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在床边翻找。
那纤瘦得可怜的小身板,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在床边掏鼓着,白苏安没清醒都被吓醒了。
那么凉!锦儿会生病的!
“找到了!”正要下床抱时锦进被窝的白苏安看了一眼她……以及她手上的夜壶……
时锦拿着夜壶看了看,还用手敲了敲。
“银的!安安这个怎么用?”
白苏安没说话默默地坐起来,把时锦抱进怀里拉好被子。
时锦:“安安,我不冷。”
白苏安蹙眉:“凉。”
时锦觉得有些好笑道:“不是冬天呐,这个怎么用?”
白苏安看着她手里的夜壶,有些不忍地开口道:“你用不了,男人用的。”
天还没有亮,只能看到夜壶大概的样子,摸了摸,壶口是不小,但是女性用了难免会漏。
不对!这是装尿的!她还摸什么劲!
时锦立即把手里的夜壶扔到脚边,还闻了闻手里有没有味道。
白苏安:“……”他没有半夜起来解手的习惯,夜壶估计没用多少次,而且每天都有人清洗。
“安安,我要尿尿,不敢去。”时锦可怜巴巴的的扯了扯白苏安衣服。
大半夜跑来从她院子跑到他院子来,她怎么就敢?
白苏安不是个多言的人,给她穿外套便抱着她去了茅房。
两人回到了屋里继续睡,时锦窝在白苏安怀里睡的很香,白苏安静静地看着她,好像睡不着了。
他记起了些小时候的东西……
父皇的妃子不少,他唯爱的只有他母妃苏皇后。
他除了白桦阳还有一位哥哥,母妃的第一个儿子,昭国的大皇子白倾。
父皇把他当成皇位的继承人,一直带在身边培养,因是皇位继承人,时间都用来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当然哥哥也如父皇所期待那般样样出众。
而他与白桦阳每天都很自由,无人要求他们必须做何事不能做何事,他们明白这份轻松是因为有人帮忙承担。
他生下来身体就体弱多病,连算命先生都说他活不过8岁,因为这个父皇对他更加放纵,也造成他性格有些狂妄不羁。
记起的只有这些,只是为何他想到白倾……那一种深入骨髓自责跟恨意让他如此难受……
————清晨,时锦院子————
“姑娘,起来了吗?”一位15岁模样丫鬟一手端着脸盆,一手敲着门。
丫鬟叫了几声没见人回,有些忐忑不安,钱嬷嬷说现在要叫醒姑娘了,她又不知姑娘是何脾气,万一是个脾气大的,她也怕挨罚啊!
此时一个荣光满面的老人,端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时锦房门前,看见丫鬟还没把人叫醒,顿时拉下脸来,怒斥道:“怎么办事儿?!叫个人醒来都不会?留你还有何用?”
丫鬟听到声音吓的脸一白,低下头声音颤抖道:“钱……钱嬷嬷……我叫了……屋里没声……”
钱嬷嬷瞪了她一眼,“没声?人又不是死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丫头,还端着架子!”
“醒醒了!天亮了!”钱嬷嬷用力拍着门口,结果门开了。
钱嬷嬷嚣张地踏进房门,她倒要看看这个敢住未来王妃院子的丫头长什么样!不给点下马威她也是不爽!
此刻时锦根本不在自己床上,床上只有个被子,枕头她也抱走了。
钱嬷嬷脸色一黑,在屋子里巡视一番没见着时锦,目光便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人呢?!”
“奴婢……奴婢不知……”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抱着脸盆。
“你不知?让你叫个人把人叫没了!”
“奴……奴婢并没有看见姑娘出来啊……”
钱嬷嬷气的踢了丫鬟一脚,怒骂道:“还不滚去找!”
“是。”丫鬟忍痛的放下脸盆在屋子里找人。
钱嬷嬷提着裙子怒气冲冲的吩咐下人在院子里找人。
————白苏安院子————
一名穿着黑白交领束腰衣裳的男子出现在白苏安门口,微低沉的声音对门卫问道:“王爷还未醒吗?”
两名侍卫小声回答:“回常护院,姑娘在里面。”
男子一愣,才想起主子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低声吩咐着:“让王爷多睡会儿。”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