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师兄,是我!”莫泛流双臂紧紧的拥抱着苟迟偲,激动的说道。
苟迟偲亦紧紧抱着莫泛流,兴奋不已,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说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感谢门主在天之灵的庇佑,让少主平安无事,一会儿我们就一同启程前往涧东城。”
不一会儿,莫泛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说道:“神剑门已覆灭,你就不要叫我少主了,你比我年长,叫我莫师弟就行,我就随柴明、彭飞叫你师兄吧。”莫泛流听着比自己年长许多的苟迟偲一口一个少主叫着别捏。
“那我就不扭捏了,对了莫师弟,自那夜遭劫之后你去了哪里?”苟迟偲关心地问道。
莫泛流眉头微紧,顿时心生警惕,紫逍遥可是天宫都在寻找的人,干系重大,自然不敢说出关于他的消息,便说道:“我只记得我醒来之后便不在涧东城,随后几经辗转便来到漠河镇。”信口雌黄对于以前终日闯祸的莫泛流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此时说得真切,完全看不出在说谎。
“莫非是莫剑愁那老匹夫知道神剑门要遭遇大难,提前安排的,莫泛流是他的唯一爱子,这倒也不无可能。”苟迟偲心中猜测,不过表面并未有丝毫波动,别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可是知道,少主汪慕白对莫泛流可是恨之入骨,六年前神剑门与五毒教门派会晤,汪慕白被莫泛流重伤,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就因此事,那些幸免于难的神剑门弟子投靠五毒教,均未得到重用,其中便包括苟迟偲自己,若是能将莫泛流献于少主,成为少主的心腹,那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想到此处,苟迟偲的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贪婪之色。
“原来如此!”苟迟偲话虽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另有打算。
莫泛流初入江湖,遇见的第一伙人,竟然有一个是神剑门的弟子,虽然苟迟偲扮相奇特,甚至有那么一丝邪异,但莫泛流当他知道苟迟偲以前也是神剑门弟子的时候,便有种久逢旧亲的亲切。
一行人在茶馆内闲聊着,渐渐地日向西移,苟迟偲说道:“三位师弟,此时暑气已不那么燥热,我们启程吧!”随之又道:“你们三人在此先歇息,我去前方客栈备些干粮和水。”
“师兄,你歇着吧,你难得和前门师弟相遇,这小事我去就行。”柴明性格直爽,说道。
一旁的彭飞也点头赞同,这些小事平时都是他和柴明负责,“是啊,师兄,你还是坐着和莫兄弟叙叙旧,这事交给我和柴明就行。”说着就欲起身。
苟迟偲伸手制止,说道:“两位师弟且听我说,正因我和莫师弟在此相逢,所以我才要自己动身前去,两位师弟你们不知道莫师弟的喜好,你们坐着和莫师弟先歇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苟师兄,我和你去吧,能在这里遇到师兄已经很高兴了,这事怎么还能麻烦师兄。”莫泛流听到苟迟偲是因为自己要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
正当莫泛流起身站起的时候,同样被苟迟偲拦了下来,说道:“莫师弟这么说便是见外了,长者为兄,照顾兄弟是应该的,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师兄。”
话已至此,莫泛流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旁的柴明和彭飞微微一愣,疑惑地相互对视一眼,对于苟迟偲的举动两人也是丈二的和尚,苟师兄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莫非眼前这位莫兄弟和他的感情真的很好,看来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
莫泛流感激地看向苟迟偲离去的身影,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神剑门早已覆灭,还能感受到这种来自同门的友谊。
苟迟偲就在三人不同目光的注视下离开,只是三人都没有看到苟迟偲离去的脸上划过那一丝得逞的阴笑。
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苟迟偲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桂花糕,鲜嫩可口的桂花蜜,很显然这是一份刚出炉的桂花糕。
莫泛流看着这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嘴里有些哽咽的吐出几个字:“谢谢苟师兄!”小时候他最爱吃的就是娘做的桂花糕,这让他想起了已故的爹娘,看向苟迟偲眼神中多了一种信任,还有感激。
随着十天的赶路,莫泛流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涧东城外的黑风崖,黑风崖位于涧东城外,是去往涧东城必经的一处险地,站在黑风崖远眺,能看到涧东城,虽说能看到,但要到达涧东城还需要半天的脚力,所谓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道理。站在黑风崖上,看到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莫泛流心里五味杂陈,时隔六年,我莫泛流回来了。
莫泛流心中很是激动,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飞奔往涧东城,去以前神剑门的地方看看,“苟师兄,我又看到涧东城了。”莫泛流从一块岩石上跳了下来,又道:“我们加快脚步,我想去神剑门后山看我爹娘。”这些日子,从苟迟偲那得知,自神剑门灭门后,神剑门所有人的尸身都掩埋在后山。
“看你爹娘就不必了,还是让我送你去见他们吧!”
此时传来一道极为骄横的声音,一人身穿白衣,手持羽扇的翩翩美少年迎面走来,来人面若冠玉,貌若潘安,只是身上那暴戾的气息与之形象格格不入,白衣少年身后跟着六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从行走的步伐间可知那几人都不是寻常男子,特别是白衣少年身后的那名黑袍男子,整个人被黑袍包裹,面庞被帽檐遮挡,看不清他的面貌,来人都是习武之人,其中武功修为最强的还要数黑袍男子,就连走在前面的白衣少年都远远不及。
“阁下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出言不逊?”莫泛流心生防备,对面来势汹汹,是敌非友,且实力强于自己四人,如果动起身来,还真赚不到便宜。莫泛流自信就算不敌,如果自己一心想走,凭借奔雷迷踪步的玄奥,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可问题是还有苟迟偲和柴明和彭飞。
莫泛流下意识的把三人挡在身后,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四人当作同门师兄弟一般对待,六年来除了紫逍遥,他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莫泛流很珍惜这段情谊,特别对于苟迟偲,以前苟迟偲是神剑门门人,神剑门是莫泛流的根,加上这十天以来对他的照顾,让莫泛流感受到了时隔多年的关怀和温暖,他已经把苟迟偲当作大哥一样。
身后的柴明和彭飞看到来人,想说些什么,被苟迟偲拦了下来,这一切莫泛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迎面走来的人。
“素不相识?咱俩的渊源可不浅,六年前拜你所赐,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老天有眼,让你们神剑门遭到了应有的报应,哈哈哈……”白衣少年玩味的说道,随后放声大笑。
莫泛流瞳孔微缩,贯目凝神,说道:“你是汪慕白?”
“正是,之前有神剑门庇护你,现在神剑门已灭,看看还有谁救你!给我上!”汪慕白面露狠色,咬牙说道。
身后的六名男子闻声而上,其中一名男子一记‘黑虎掏心’袭向莫泛流,气势强劲,莫泛流把苟迟偲三人护在身后,瞳孔微聚,阴阳眼发动,如此迅猛的攻击在莫泛流的眼里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拳劲迅猛,可是后劲不足,下盘不稳。”莫泛流淡淡说道,一招‘金蛇缠丝’随声而出,借力拨开攻势,手势一变,紧紧的抓住使出‘黑虎掏心’的男子手臂,男子只觉被巨蟒缠住一般,动弹不得,莫泛流的左脚踢向男子下盘,男子攻势被缚,下盘被攻,重心失调,整个人被莫泛流随手扔在一旁。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间,如此迅猛一击竟然被莫泛流轻描淡写的化解,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汪慕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早在六年前莫泛流就已经是黄级巅峰境的修为,这六年过去了,这些人自然不是莫泛流的对手,不过汪慕白的依仗并不是他们,而是他身后黑袍男子,自从他伤愈之后,他爹汪元狂便重金请了一位地级中境的高手给他做贴身保镖,随时保护汪慕白的安全。
“这几年在爹的全力培养下,我才晋升玄级中境,莫泛流一人在外,就算他的天赋再聪慧,也不会突破地级,地级和玄级有着犹如天堑的差距,更何况韩伯是地级中境的修为,莫泛流,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汪慕白心里暗自盘算着。
“你别得意的太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汪慕白张狂的说道,这六人就算一起上,换作他也能轻而易举对付,所以他并不担心。
战圈中,莫泛流被六人围住,六人实力相当,莫泛流能轻而易举击倒那名男子,自然也能轻松打倒他们,所以他们不再贸然出击。
汪慕白看他们迟迟不敢动手,顿时气急败坏,怒吼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杀了他!”
六人自知不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器,对着莫泛流劈砍而去。
“刀剑无眼,这些东西是很危险滴。”莫泛流一个跨步贴近一名男子,右手紧紧钳住那名男子的右手,手中长剑掉落,擒住一人,莫泛流退后两步,退出包围圈,围困再次变成对峙之势。
被钳住的男子想要运功反抗,一道朴实无华的内劲抢先一步注入男子体内,封住他的奇经八脉,对于地级初境的莫泛流来说,想要封住他的经脉易如反掌。经脉被封,男子与普通常人无异,被莫泛流当做肉盾挡在身前。
“他可是你们的人,刀剑无眼,别伤了自己人。”莫泛流把手中男子挡在身前,假意怯阵的说道。
五名男子又再次蹑手蹑脚。
一旁的汪慕白看到手下被莫泛流这样戏耍,脸气得发紫。咆哮道:“一群废物,给我上!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五人知道违抗命令的下场,汪慕白的手段他们很清楚,五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再次扑向莫泛流。
正面三人呈上中下攻势袭向莫泛流,左右各一人呈夹击之势,后面是苟迟偲三人,莫泛流不能后退,本来还想和他们玩玩,看来游戏该结束了。
莫泛流猛然跺脚,从地上溅起一粒拳头大小的石子,在内劲的注入下瞬间一化为五,朝着迎面袭来的五人飞去,速度比起五人进攻速度要快数倍,五人被齐齐击退,莫泛流力量控制得极好,他并不想杀害这五人。
“不妙!”正面袭来的一名男子在兵器脱手后竟从剑中迸射出一柄铮亮的细小长剑,速度极快,朝着莫泛流下阴袭来,若不是莫泛流修习阴阳眼,还真是极难察觉,当发现之时恐怕也无法闪避,那竟是一柄子母剑,母剑脱手后子剑竟以极快的速度迸射伤敌。
莫泛流在迸射时就已察觉,自然有时间反应,可是又不能闪避,因为身后是苟迟偲三人,如果躲避便将三人置于危险的境地,莫泛流只能拉着擒住手中的男子挡在身前。
“啊!”随着一声杀猪般叫声,被莫泛流挡在身前的男子下体中剑,子剑不偏不倚的射中男子下阴,随着几声哀嚎,该男子便痛得晕了过去。
莫泛流看着男子鲜血淋漓的下体,暗道一声好险,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自己就成太监了。
“都说刀剑无眼,叫你们别玩了,偏不听呢!”莫泛流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对着躺在地上已经丧失战斗能力的五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