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亮光渐渐扩大,昏迷中的世子猛地惊醒,“父亲,父亲,是你吗?”昏黄油灯下出现了族长阴沉又威严无比的面孔,“父亲,求求你,别去伤害若水,杀了我,杀了我吧!一切都是我惹起的,是我勾引了她,不要为难她!”
“孩子,不管怎么说你眼光没错,挑中了一个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且对你忠贞不渝!”
被捆绑的杜立青停止了挣扎,他恐惧地望向父亲,“你见过若水了,你……你把她怎样了?你不会已经把她杀了吧?”他拼命地挣扎起来,手臂被捆缚的绳索磨出了血,但他毫无知觉般疯狂地挣扎着、吼叫着,“杀了我吧!若水,若水……”
“她还没死,”族长冷冷地望着绝望的儿子。
“什么?她还活着?”一丝亮光从他痛苦的双眸中闪现,“你不杀她了!是啊,她怀着你的孙子,你怎么舍得将自己的亲孙子一块杀掉!”
“她答应我独自沉湖,”族长一字一句慢慢说到,“并且成全你!”
“什么?”杜立青呆住了,“为什么?”
“我会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道场,到时造了反的、想造反还没造成的坎恩族异类以及坎恩族百姓都将为她送行,那天她会面对坎恩族百姓隆重宣布一切的反抗都是邪恶的,一切的罪责都将由她一人承担,为此她将独自沉于圣女湖中,当然她死之前会宣布坎恩族未来的统领,那个人就是……”他顿了顿,“你!”
“什么!”杜立青喊了起来,眼泪瞬间滑落,“不,我不要什么统领,我要她,我要若水!父亲放了我吧,成全我俩吧!你已经有了数不清的钻石,我们什么也不要,我会带着她远走他乡……”
“住口,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钻石吗?”族长霎时变得狰狞,“真是笑话,”他昂起脸,“我是这方土地的主宰,任何人都在我的统治之下,还有你,”他冷酷的目光如闪电般射向儿子,“你将是我的继承者,大丈夫要的是呼风唤雨,独霸一方。钻石、爱情这些都是次要的,只有在血腥的战斗中建立不可动摇的地位和统治才是一个霸王价值的体现。儿子,醒醒吧,别沉迷在温柔乡不能自拔,未来的你会比我更成功更强大!”
“父亲,成就了霸业又怎样,失去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我已经没有了幸福,即使能呼风唤雨我也感不到快乐的!”杜立青痛苦地望着执拗冷酷的父亲。
“嘁——这是你现在的想法,很快你就会感激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了。不管怎样,还要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所谓的大麻烦就是若水吧!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大麻烦并不在这里,而是你一贯的冷酷统治,”杜立青抛开了往日一贯的温顺,言辞激烈起来,“如果不改变你的统治,不给那些庶民以希望,你的统治还是岌岌可危啊!”
“住口,连圣女这么棘手的问题我都解决了,那些庶民再怎么反抗也白搭!”
“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有没有认识到你是牺牲了你儿子的幸福才解决了这个所谓的麻烦的。”
“幸福?什么幸福,贵族跟庶民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幸福,”族长因为激怒红了眼。“圣女必须得死!”
“不,不要这么决绝,她可怀着我的孩子!”
“正因为这样她更应该死,虽是圣女但她也是庶民,岂能让一个庶民为我生下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