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惊空遏云般的鹰唳声划破了长空，从遥远的天际边传来，惊得斯沃博达猛地抬起了头。只见黑色的石座依然屹立在那里，站立在两边的四位侍女就如同石座的复制品，丝毫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鹰唳而受到惊吓。就连阳台边上的数十株花草，也不过是随风轻微地晃动着。
而阳台外的云朵，倒也像是受了惊，一边急速翻滚着，一边匆匆从众人眼前掠过。此时心神不安的斯沃博达倒希望自己是那流云，这样就可以暂时逃离这个地方了。
“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
从石座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斯沃博达的幻想。那平缓的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威严与高贵，显得说话的人不怒自威。也许是斯沃博达自幼便受祖母丹妮卡耳闻目染，才使她平日里说话时的口气也显得高傲了许多。
“我去了……我去田野里散了散心。”
一向高傲寡言的斯沃博达毕恭毕敬地回答起问题来却显得有点慌张，要不是昼夜骑士同她使了个眼色，斯沃博达差点将自己身陷中央丛林的事给抖露了出去。
“过了无兽桥？”丹妮卡殿下虽然心平气和地问着话，但无形之间却给人以质问的感觉。
“过了。”斯沃博达点了点头。她猜测，无兽桥的驻军肯定早已将自己的行踪告至了祖母，因此说谎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无兽桥向东，便是矮人的地界，很……”
“我知道。”斯沃博达打断了祖母的话。这话自她出生后祖母便讲给她无数次了，后面的话她不用听，背也能背下来了。无非是什么西帝国和寒炉矮人王国有领土冲突，那里很危险，千万不要过无兽桥之类的唠叨话。
“……”丹妮卡殿下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既然人已经安全回来了，不提也罢。”
“祖母大人，那么这次召我回来是为何事呢？”斯沃博达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你的婚事。”丹妮卡殿下说道。她深知斯沃博达的脾气，因此她并不想再提出来此事。但是，有些事是无论如何逃不过去的。
“我说过，我拒绝这门婚事。”斯沃博达坚决地说道。她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波动，她不希望再一次因为此事和祖母大吵一番。
“你还是不同意？”丹妮卡殿下追问道。
“不同意。”
简短的三个字，让事情变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一个月了，你还是没想通？”丹妮卡殿下的语气中透露着淡淡地失望。
“一个月了，我已经想通了。”斯沃博达缓缓说道，“但我想通的是，我会更加坚决地为自由而奋斗。”
“唉……”
隔着石座，斯沃博达仿佛都能看到祖母那失望的脸色。
“祖母大人，你就这么希望我嫁人吗？”斯沃博达反问道。
“我在二十四岁时，就奉家族之命嫁到了这里。你也跟我嫁人时是同样的年纪了，为何不能效仿一下当年的我呢？”丹妮卡殿下讲起了当年的事，期望能够因此打动斯沃博达。
“因为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斯沃博达十分认真地说道，她的语气也渐渐变得高亢起来，“您嫁的是艾萨克森家族，但我要嫁的是洛佩兹家族！”
“难不成你觉得洛佩兹家配不上你这个长公主？”丹妮卡殿下的话语中也明显充斥了不满，“基尔身为战区统帅，西帝国举国上下的士兵都在其麾下效命。而他的那几个儿子，则分管着各军团人马。现在整个西帝国都依靠着洛佩兹家族才能继续维持下去！”
“祖母大人！弟弟巴克斯特还是国王，莱特叔叔仍然手握天空骑士团，我们艾萨克森家族依然是西帝国的顶梁柱！这，您不能否认！”斯沃博达争辩道。
“是。巴克斯特还是国王，莱特他仍然是天空骑士团的团长，拥有西帝国精神象征的艾萨克森家族目前依然是西帝国的第一家族。”丹妮卡殿下的语气里没有任何骄傲之情，反倒是充满了一丝遗憾，“但是，艾萨克森家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红宝石”家族了。你得清楚，自从你父王维克拉姆战死后，你的莱特叔叔也被封赏去了千里之外啸风城。现在整个云都，包括这皇宫内外的上百位守卫，尽归洛佩兹家族掌管。光凭你那年幼的弟弟和我这个年迈的老女人，是压不住洛佩兹家族的。”
“这么说，祖母大人是铁了心要牺牲我了？”斯沃博达的眼神变得暗淡无比。她很清楚目前家族的情况，除了自己那刚满二十岁的年幼的弟弟和远在千里之外莱特叔叔，其他的几位旁系亲属皆是身无实权，就连艾萨克森家族唯一的直属部队，也同莱特叔叔驻扎在啸风城中。这样看来，艾萨克森家族已经快是强弩之末了。
“唉……”
又是一声叹息后，坐在石座上那纤瘦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袭朱红色的长发似高山流水般倾泻而下，舒展开来直达膝盖处。和斯沃博达相比，年迈的丹妮卡殿下的朱红长发毫不显得暗淡无光，只是颜色深邃了许多，少了一分傲气，更多了一分稳重。
丹妮卡殿下身着的白色裙摆，上面挂满了细小的白玛瑙与珍珠，显得极为精致与华丽。随着身形地摆动，还会折射出无限的璀璨光芒，极尽绚烂。
“这不是牺牲，这是保护。不仅保护了你，也会尽可能保护这个摇摇欲坠的“红宝石”家族。”丹妮卡殿下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过了头来看向斯沃博达，眼里满是关切。
直到这时，斯沃博达才又发现祖母仿佛又苍老了许多。虽然祖母年近七十，但是以往却一直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和四十岁时没有太大差别。而今天一看，她不仅额头上添了几条淡淡的皱纹，连脸部的肌肉也开始萎缩起来，眼神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斯沃博达上次见到祖母时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真不知道祖母因为何事就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苍老成这样。
“祖母大人……”斯沃博达的心像是被揉了一下，但是她的理智还是让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祖母大人。洛佩兹家族是最反感天空骑士团的，一旦我嫁给了基尔的长子德拉尔德，那么他们势必是会逼迫我退出天空骑士团。而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这事，也许可以商量。如果你同意嫁给德拉尔德，我会同基尔公爵协商的。”丹妮卡殿下说道。
斯沃博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并说道：“他是不会妥协的。您和基尔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我的部下中有位十分出色的女骑士，奥柯桑娜，想必您认识吧？”
“她不是基尔的小女儿吗？”丹妮卡殿下问道。
斯沃博达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一直希望成为像您一样优秀的骑士，所以她不顾家族的反对便只身一人去了啸风城。莱特叔叔也很喜欢她，这才收下了她。要知道因为这事，她差点就和基尔断绝了父女关系。据我所知，他们父女之间已有两年未再见面了。”
“奥柯桑娜？呵，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丹妮卡殿下嘴角一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还有一事，不知祖母知情否。基尔除了不允许自己家族内的人加入天空骑士团，还极度厌恶天佑者，据说……”斯沃博达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顾虑。
“据说除了德拉尔德，修斯，杰米尔和奥柯桑娜外，基尔还有一位儿子，只是因为那孩子出生时便一头白发，在断定其为天佑者后就被基尔所遗弃了。”昼夜骑士看出了斯沃博达的顾虑，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这只是流传于下人之间的故事，被我无意听来了罢。”
斯沃博达愣愣地看了看昼夜骑士，没想到他替自己将此话讲了出来。此事是奥柯桑娜讲给自己的，而昼夜骑士则是从自己嘴中得知的。看来，昼夜骑士也知道有些话由自己说出来并不合适。
“晨暮！”丹妮卡殿下的声音再次变得威严起来，“基尔公爵不仅是西帝国功臣，也是现如今的战区统帅，是你的最高长官！此话算是对基尔公爵的诽谤！记住，此事以后不准在外人前提及！”
“是……我知道了。”昼夜骑士低下了头，默默承受着来自丹妮卡殿下那指责似的目光。
“祖母大人！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但是都可以看出基尔是个不会妥协的人！我在没有取得您的功绩前，是绝不想就此离开天空骑士团的！我还希望为天空骑士团而战！为国王而战！为自由而战！这不就是我们的信仰吗？”斯沃博达急切地说道。她期望能通过讲道理来说服祖母。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在正拥有大好青春的时候去做一位修身养性的淑女。
“对……信仰……为自由而战……”丹妮卡殿下的神情又黯淡了许多，就像是看到了隐匿在华丽外表后的丑陋事实，她失望地转过了身去，走到了阳台边上。
凌冽的风从阳台外刮过，朱红色的长发与白色的长裙摆被随风掠起，飘荡在空中。白玛瑙与珍珠迸射出璀璨的光芒，闪烁得斯沃博达与昼夜骑士都眯住了眼。
只见丹妮卡殿下伸出了右脚，越过了身前那株低矮的一叶兰，将其迈向了空中……
“祖母大人！”
“殿下！”
不仅是斯沃博达和昼夜骑士，就连站在一边岿然不动的四位侍女也一时慌了神。
也不知是众人惊动了神游中的丹妮卡殿下，亦或是她自己醒悟了过来。总之，她的步伐停在了空中，终究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她缓缓收回了脚，充满遗憾地说道：“要是我再年轻三十岁……不！二十岁……这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祖母大人，您好好歇息吧。我会带着您的信仰，将它再次播散到整个大陆上！”斯沃博达上前扶住了祖母，坚定地说道。
丹妮卡殿下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斯沃博达的长发，略表欣慰地说道：“瞧你的头发，和当年的我是那么的相似……呵，看见你就像看见了四十多年前的我！”
“那么您的意思……”斯沃博达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以为祖母已被自己唤回了年轻时的心态。
丹妮卡殿下轻轻的为斯沃博达顺了顺头发，接而微微摇了摇头。她再度伸出了右脚，这一次，却是将身前的那株一叶兰轻轻推了下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株放在这里多年的一叶兰就在斯沃博达的眼皮下跌了下去。她眼见着那一叶兰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从巴掌大的样子再变成了一个黑点，再从一个黑点直至消失，最终不带一丝停顿地坠入了下面的山谷之中……
“可惜你还不会驭龙……我们世龙一族的后代，凡生得朱发者，尽可驭龙。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妮卡殿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株一叶兰，即使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她依然念念不舍地望着那山谷的方向，“你看，就像那株一叶兰。你没有翅膀，你便不能在这苍穹之中翱翔，你也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相反，你只会粉身碎骨。”
“我……”
向来高傲无比的斯沃博达一时却羞得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那因病过世的母亲也在二十岁时便能驭龙了，而祖母大人年方十六便能驭龙。再看看莱特叔叔，也不过是二十二岁便一举成为了龙骑士。她不理解，为何已然二十四岁的自己却迟迟掌握不了驭龙的本领。
斯沃博达再一次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难道自己就如同父亲维克拉姆和弟弟巴克斯特一样天生不能驭龙吗？
像是看破了斯沃博达的心事，丹妮卡殿下双手捧起了她的手，将其放置胸前，而后无比慈祥地说道：“雅，你记住。世龙一族，凡生得朱发者，皆为英雄。总有一天你会骑上属于你的巨龙，飞过波澜壮阔的大海，越过乱石林立的山岗，翱翔于湛蓝的苍穹之上。你的父亲维克拉姆，虽然没能继承得这一头朱发，却依然能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我相信，属于你的时代来临之时，你定会超越你的父亲，超越你的莱特叔叔，甚至超越我……”
“祖母大人……”
斯沃博达重新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她那朱红色的长发与祖母的长发在空中相互交应，衬得她英气逼人。
“雅，帕加王国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协作条约，不久后基尔就会动兵了。战事一起，洛佩兹家族的声望就会如日中天，很快就会危及到我们的地位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答复……”丹妮卡殿下替斯沃博达正了正盔甲，接着说道，“我再说一次，这不是牺牲，而是妥协。当你拥有了自己的翅膀时，洛佩兹家族就会畏惧你。那时，他们就再也干涉不到你了，你也就能够振兴艾萨克森家族了。”
“是……”斯沃博达淡淡地答道，她的心中，早已有了一张宏伟的蓝图。
“既然你不喜欢，暂时就不提了吧。”丹妮卡殿下在斯沃博达的扶持下重新做回了石座上，“眼下，战神试炼也要开始了，就在夏一月。莱特已经将天空骑士团参赛的两名人选推荐给我了。”
“喔？是谁？”斯沃博达急切地问道。她知道，天空骑士团的几位大队长同样拥有着过人的战技，此刻她真希望莱特叔叔能将自己给引荐上去。
“不用猜了，其中一个就是你。”丹妮卡殿下看着一脸急切的斯沃博达，笑了笑。
“哈哈！莱特叔叔真是够意思！”
斯沃博达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难得一见斯沃博达如此地高兴，就连一旁的丹妮卡殿下和昼夜骑士也不由地跟着笑了出来。
“你不问问另外一个是谁？”丹妮卡殿下循循善诱道。
“是谁？一定某位大队长呗。”斯沃博达猜测道。
丹妮卡殿下摇了摇头，伸手向昼夜骑士招了招手：“瞧我这记性。晨暮，这一趟辛苦你了，雅这么任性，也只有你才能将她带回来了。”
“身为风雅的弟弟，亦或是长公主的守护骑士，这都是我应尽的义务而已。”昼夜骑士淡淡地说道。他轻轻地走到石座旁，单膝跪在了丹妮卡殿下身旁。作为丹妮卡殿下的养子，他虽然有着皇室的身份，也从小和风雅带着巴克斯特国王长大，但是，他应有的礼节却从来不会少。想必，这也是丹妮卡殿下越来越喜爱他的原因吧。
“呵，很好。”丹妮卡殿下伸手替昼夜骑士捋了捋他那披散在胸前的黝黑长发，接而将他脖颈前的纯银十字架放在手心上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那么，作为天空骑士团派出的第二位参与试炼人选，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保护雅了。你父亲生前是一个伟大的骑士，我相信你不会逊色于他。”
这不是丹妮卡殿下第一次在昼夜骑士面前提到他的生父了，只是每当昼夜骑士追问时，丹妮卡殿下却似有难言之隐般，闭口不答。
“有我在，风雅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昼夜骑士依然是淡淡地说道，就像是十五年前跪在斯沃博达身前宣读效忠誓言一般。
“真的吗？没想到荣誉骑士也能参加战神试炼！真是太好了！凭晨暮的战技，我觉得这次的第一名非他莫属了！”斯沃博达高兴得跺了剁脚，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愉悦。
“好，下去歇息吧。这段时间就不用回啸风城了。就好好在云都休养下吧，这样还可以随时来陪我聊聊天。等下个月莱特回来了，我们再一齐去唤夜城参加战神试炼吧。”丹妮卡殿下说道。
完全不出意料。无论在哪个国家城市举办，丹妮卡殿下在每一届战神试炼时都会受到单独的邀请并成为主裁判之一。而莱特叔叔，则以身为天空骑士团团长的身份，自然而然地成为八位裁判中的一员。
“对了，祖母大人，还有尚未禀告的事。”昼夜骑士说道。他知道斯沃博达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战神试炼所占据了，所以有些她已经忘记的重要事情只得自己来讲了。
“什么事？”丹妮卡殿下的语气陡然严肃了许多，刚才一脸的慈祥也如阳台外飘过的云朵般转瞬即逝。
斯沃博达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昼夜骑士，她似乎仍然没有想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自己来禀告。
“两件事。第一件，基尔貌似对亚尔王国有所企图了。”昼夜骑士缓缓道来。
丹妮卡殿下沉思了半晌，说道：“若西帝国和帕加王国签订了协作条约，那么亚尔王国和神圣南原联盟签订联盟条约也是迟早的事，不用大惊小怪。”
“还有……”昼夜骑士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我和风雅亲眼所见，在离寒炉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豺狼骑士……”
啪——
一声厉响，丹妮卡殿下一巴掌拍在了石座的扶手上。
斯沃博达吃惊地看着从未如此失态的祖母，竟从她的眼中读出了无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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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和红宝石作为两种稀世之物，历来都是深受达官贵族们所喜爱的，而穿戴着金手镯和红宝石戒指的那更是大有人在。
但是，如果你只能选择一样呢？你会作何选择？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再为弱智不过的问题了，即使是一个傻子，他也会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多越好。但是对于西帝国的贵族来讲，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自从以洛佩兹家族为首的黄金家族联盟复苏以后，西帝国贵族阶层的各家族斗争就再一次爆发开来了。到了最严重的时候，西帝国的皇权一度面临着被驱赶下台的危机……
……
直到绯日历132年，直到原·世龙的出现，西帝国内以皇室利益为中心的贵族们才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就这样，以艾萨克森家族为中心的红宝石家族联盟成立了。
……
后来，黄金家族联盟这个名称简化成为了黄金家族，凡是处于这个联盟之内的家族都能自称为黄金家族。这样一来，各家族之间内部的联盟就更为凝固了……同理，红宝石家族也变成了所有红宝石家族联盟成员的自称。
……
几十年来，关于红宝石家族和黄金家族之间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歇过，史称红黄之争。而这期间，又到底有多少达官贵族受牵其中呢？又到底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所有有幸挤入西帝国贵族的行列的人来说，即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他们不仅能够从此享尽荣华富贵，同时也必须得思考一个问题：黄金，还是红宝石？
——节选自佚名著作《西方大陆的名门·红黄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