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兄弟,恕我眼拙,还请提个醒,不然老哥我心里不安那!”
黄佟一愣神间,酒菜就都齐了,规格足以宴请一方贵族老爷,这让他顿时如入云端,难道他要转运了?会有人来这么巴结他,这可是做梦都在想的事情啊。
“黄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不才见过面的吗?”
南宫羽一脸自然地说着,顺手就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出来,让对面的黄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里的酒虫都被勾了出来,但看向南宫羽的眼神依然带着些许戒备。
“昨天?”
黄佟一脸回忆,但昨天轮到他当值,在城门口守了一天一夜,刚刚才交防准备回家,什么时候见过南宫羽可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对昨天,城门口!想起来没?”
南宫羽到了两杯烈酒,起身放了一杯在黄佟的面前,可对方依然一脸疑惑。
“这个黄兄不会不记得了吧!”
南宫羽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上面有个城防军的大印。
“哦,你是昨天那……哈哈!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
黄佟看到那张纸片顿时焕然大悟,这不是他亲自签发的临时通行证吗?上面还有他的名字黄佟,这一提,他终于依稀记起了南宫羽的样子,确实有这么个人,而且还出手阔绰给了一笔小费,只可惜他昨晚手气不好,不然也不至于付不出酒钱来。
“黄兄记起来了?”
南宫羽微笑着举起酒杯道。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都怪老哥我昨夜未眠,有些昏头了,不然兄弟这般人物怎会忘记。”
黄佟一脸欢笑地道,这个外地人难道有求于他,这可是只肥羊啊,想到这黄佟端起了盛满烈酒的酒杯。
“干!”
“干!”
两人一仰头,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只感觉醇香之酒液如同一道火线流入胸腹,泛起一股温热燃遍全身,仿佛全身毛孔都张开呼吸一般令人畅快。
“好酒!”
两人不约而同出声称赞,接着相视一笑,距离感顿时拉近不少。
“黄兄别客气,来,吃菜!”
南宫羽起身为黄佟满上,后者一阵受宠若惊,但抵不住美食和美酒的诱惑,顿时大快朵颐,吃着喝着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赎兄弟直言,黄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不然为何一来就满脸的怨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已经成了好得不能再好的兄弟,这时,南宫羽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晦气,提起来都晦气!唉!”
黄佟被提及伤心事忍不住一脸怨气再现,抿了一口烈酒,刺激的味道从味蕾直冲脑际,才让他感觉好受一些。
“若是不便就当兄弟没问,在下也只是想替黄兄分忧而已!”
南宫羽为黄佟满上,一脸诚意地道。
“那有什么不便,说出来不怕兄弟笑话,干咱们这行的看似威风,其实就是个受气的活,上边要按规矩严办,咱就得去得罪一些人!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上边就直接翻脸不认人,所以,难啊!”
黄佟借着酒意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这事还得从南宫羽等人进城说起,为了免除麻烦,南宫羽给了黄佟一笔不菲的好处,顺利进城,获得好处的黄佟心里自然十分高兴,等到天一黑,便和手下几个赌了起来,说来也怪,今天黄佟的手气极背,不到半夜就把一天捞的油水全都输光了,没了赌本别人自然不愿在跟他玩,心生不快的黄佟便到城门口透气,真巧一名孤身男子想要入城,按规矩入夜之后城门关闭是不能在放行的,可对方偏偏有一张城防军的通行证,还说有紧急事务不得怠慢,碰上心情不好的黄佟顿时不高兴了,你这违规操作还趾高气扬的,你算老几,老子还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于是黄佟借故核查,愣是将对方扣留下来,这一下可就闯了大祸,原来那人真是身负紧急要务,被他这一耽搁,直接惊动了宫里,城防军统帅亲自来接人送去皇宫,黄佟的上司自然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看在他照章办事的份上,这身皮怕是都会被扒掉。
一直到清晨,黄佟才被上司一脚踢出来,憋了一肚子火的黄佟自感有怨没地方申,想也不想就冲进了天宇楼,在大声叫酒之后才想起昨晚输了个精光,幸好有南宫羽解围,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下台。
这一顿酒直接喝道了中午,到后来,半坛的烈酒几乎全都进了黄佟的肚子,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聊到最后一个汉子哭得稀里哗啦,郁郁不得志的遗憾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最终直接醉倒在酒桌上。
看了一眼醉倒的黄佟,一脸迷醉的南宫羽瞬间恢复清醒,刚刚他都是装的,并且趁着黄佟的酒意他已经打听到一个想要知道的信息:
当年围困嘉索岭的主帅是有魔帅之称的邢宗辉,和曾经的铁军之帅庞佟,还有这次出征北伐嘉索岭的统帅糜禄并列,是元老级的大将军,为楼兰立下过赫赫战功,早年还曾博得风靡大陆‘一师三帅’的称号,其中三帅说的就是他们三人,而那一师便是帝国最强的国师陆彦博,只可惜,现在一师陨落,三帅之一的庞佟战死沙场,刑宗辉当年兵败帝天山西之后便一蹶不振,如今糜禄深陷泥沼,前途堪忧,曾经鼎力楼兰的三帅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在天宇楼给黄佟定了一个房间,让仆从将其台了上去,南宫羽便这身返回房间。
“阿羽,有什么收获吗?”
刚进屋坐下,鹛就递过来一杯热茶,她和尤佳再南宫羽起身去找黄佟的时候便离开了饭厅回到南宫羽的房间,避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就连午饭都是在房间里解决,为的就是等他回来。
“收获不错,已经知道当年策划血洗泰坦小镇的主谋了。”
南宫羽冲着鹛微微一笑,说着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香味驱散了一丝酒气,让他的头脑也为之一松,他也喝了不少,现在已经微微带了些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