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打湿了干润的空气,我甩了甩袖子,使出清尘术,将身上的露珠清理干净,便独自一人前往正厅。
尚家三人都在,尚致远正在与她们说着什么,脸上满是郑重,我打了声招呼,尚致远和尚之澈微微点头,尚芷萱连忙过来挽上我的手臂说:“寒姐姐,你报名了四朝会吗?”
四朝会?就是那个上次在夜空中显示的消息?我摇了摇头,她立马接上说:“幸好你没有报名,不然可就惨了!”
“怎么了?”
还不等尚芷萱开口,尚之澈便接过话说:“泗蛇国那边来了一个用毒高手,凡是和他比过的人不是重伤就是死亡!现如今,他们要来京都了,我怕…”
话已至此,大致我已经明白了:“既然如此,便帮我也报个名吧,我随你们一起。”
尚芷萱的声音着实可怕:“不行!寒姐姐这么危险的事,你怎可冒险!”
“萱儿说的没错,羽寒啊,这件事太危险了,不可冒险!”尚致远出口阻拦到。
尚之澈也是郑重的点点头,我反开口问到:“尚大哥和芷萱可报了名?”
“嗯,没错!”
“既然如此,我为何报不了名?尚伯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请相信我。”我抬眸看着他,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我。
“算了,既然如此,之澈你便多加照看羽寒一下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我谦虚的请教尚之澈说:“不知尚大哥,可否与我说一些往年的四朝会与规则?”
他见我心意已决,只好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一边记着,一边盘算着。
四朝会的插入,让我只好将所有计划,全部重新安排。幸好目前,还不太乱,虽然说,现在琐事繁多,但是寻找能量碎片的事不能停下。
“你打算去参加四朝会?”司秋翎与我一同靠在池塘的小桥上。
“嗯。”
“一定要参加?”
我没有说话,相信他也已经猜到了。
“为什么?”
“这似乎与你无关。”我不愿与他多说,转开话题:“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
良久无话,我朝尚芷萱的柳芷苑走去。
“芷萱,四朝会你可有把握?”我习惯性的拿出一坛蓝尾酒小酌起来。
她一筹莫展的趴在桌上:“没有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递给她一枚丹药说:“你信得过我,便收起来,信不过我,那便丢了吧。”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一颗洁白的丹药,前面印着三道青绿色的纹路,淡淡的药香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尚芷萱二话不说,将丹药收下,小心翼翼的装在一个盒子里说:“寒姐姐,我自然是信你的,算了,说点开心的吧!明天就是我哥哥的生辰了,我一定要让爹爹好好办!”
“明天?”
“对啊!我哥哥往年生辰都是在军营过的,今年在家过,我自然是要好好大办!”一说起尚之澈的生辰,尚芷萱便眉飞色舞,精神抖擞。
我理了理衣袖,说:“尽力即可,不可蛮干。”
“嗯,知道了寒姐姐。”
我走出柳芷苑,刚好碰上了尚之澈我行了抱拳礼:“尚大哥。”
“你就随萱儿叫我大哥吧。”
我没有回答,直接喊了声:“大哥。”毫不扭捏,毫不做作。
他点了点头:“四朝会不是儿戏,你不在考虑考虑?”
“不了。”
“那行,记得后天随我们去四朝会比武,一切尽力而为便可。”
“是,羽寒记住了。”
他刚要走我才想起,明日是他的生辰,便叫住他:“大哥,等等。”我提出几坛蓝尾酒,递给他说:“芷萱说,明日是大哥你的生辰,我不知道大哥的喜好,便送了几坛蓝尾酒,还望大哥收下。”
他连忙接过酒,将我扶了起来:“嗯,甚好,我很是喜欢!”
“大哥喜欢就好。”
我回到院子中,司秋翎正站在门口:“你怎么不进去?”
“我在等你啊!”
“等我作何?”
“自然是等你,共度良宵啊!”他闪身来到我身前,捻起一缕垂在肩头的青丝,一圈一圈的卷着。
我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好好说话。”
“可是,我不想好好说话呢!怎么办?”
“那就别说了。”我抬腿绕过他,直径朝房间走去。
“等等。”
我停下来看着他。
“四朝会,带上我!”
我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说:“理由。”
他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刚转身要走,“因为我是你买来的奴隶,自然是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意外的看着他,似有些不解。
“不用了。”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
“你精力这么旺盛的吗?”
话不出三句,他又变成了轻佻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要不你来试试?”
“既然如此,那你便与我说说,你这多变的性格是怎么回事。”还不等他同意,我便回到院子坐在石凳上,整好已暇的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这个性格好不好!”
“是吗?”
“当然啦!我当初可是京都里最俊美的公子,多上女子脱光了要凑上来,可是我一个也没看上。”他颇为得意的看着我。
“那为何,你会被当成奴隶被贩卖?”
“为什么?自然是功高震主呗,某些人总以为,我家是看上了他的权利,就总给我家捅刀子,还是明君呢,我看昏君还差不多!”
“那你为何要掩盖自己原有的性格?”
“自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你原本是怎样,在我面前就是怎样。”
“你,你就不怕…”还没说完便被千羽寒打断“怕什么?怕你跑了,还是怕你杀了我?嗯?”尾音微微上翘,勾着司秋翎的心弦乱拨。他无话可说,千羽寒也懒得自讨没趣,自顾自的回到房中。
“之澈,你的生辰礼,自需你自己主持,更何况是及冠礼!”尚致远给他理着衣袍,欣喜之意由面可见。
“可是,父亲谁来为我绾发插簪?”尚之澈苦恼的皱着眉头。
“这,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总不能让萱儿替你绾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妹替兄绾发,家中又没有合适的女眷,这可怎么办?”
“父亲,实在不行的话,便让羽寒来吧,她是女子,有事家中现有的唯一女眷,且与我年纪相当,你看如何?”尚之澈提出这一方法。
“那行,待我先去问问,如她不愿的话,为父帮你绾。”
千羽寒被拦在池塘边的小道上,但是因为是长辈,只是默默的行礼,等待他们的下文。
尚致远踌躇不久,拉了拉尚之澈的衣服,意识他开口说话,尚之澈就知道自家父亲对于这些重要的事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
便自己开口到:“羽寒,今天不仅是我的生辰,还是我的及冠礼,可惜家中适合的女眷,所以才想着找你来,帮我绾及冠礼的发。”说着,他也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想快点商量完这件事。
我没有想到今日不仅是尚之澈的生辰,更是他的及冠礼,有些为难道:“这恐怕有些不妥。”
尚致远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让千羽寒帮尚之澈绾及冠礼的发便说:“没事的,就早个发而已。”
千羽寒不好再推脱,只好应承下来:“不知是要绾哪种发?”
尚之澈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简单点便好。”
千羽寒绞尽脑汁的想着,猛的撞上司秋翎的后背,他正与一位小厮说着什么,见是我,便让那位小厮下去安排,伸手给千羽寒揉了揉额头说:“疼吗?”
千羽寒摇了摇头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来看看。”
“哦。”
“你在想什么?走路都会撞在别人身上?莫不是在想我?”说着说着,又绕道司秋翎的身上去了。
“自作多情。”我绕过他,快步离开。
正厅前的院子里,已经找了许多人,都是尚致远邀请来给尚之澈及冠礼捧场的。
我现在角落,看见尚致远带着尚之澈一个一个的认识问好,颇有些无聊,转眼一看,尚芷萱不在院子里,转头扫了扫,并没有看见尚芷萱的影子,也并没有听尚致远说她今天不来,尚之澈的生辰礼物她都准备了许久,更不用说是尚之澈的及冠礼了。
千羽寒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连面纱没有戴稳也没有察觉到,直接朝尚致远和尚之澈所在的地方去了。
一些女子见千羽寒朝那边走去,以为又是一位有点姿色便出来勾引人的狐狸精,纷纷幸灾乐祸的看着千羽寒出丑。
千羽寒走到他们身后,行礼说:“尚伯父,尚大哥。”
他们疑惑的转过来,见是千羽寒便笑着看着她,说:“怎么了?”
千羽寒低声的给他们说着:“芷萱不见了。”
顿时,尚致远脸色大变说:“你们可知她去哪了?”
千羽寒和尚之澈一同摇了摇头说:“伯父,您先别担心,我派人出去找找,今日是尚大哥的及冠礼,不宜出事,先弄完再说。”
尚致远只好答应,毕竟如果及冠礼没有好好办的话,那便会被当成笑话来看的,以后尚之澈也成不了家。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羽寒,你一定要多派这人去找!”
“嗯,请伯父相信我。”
“羽寒,只能靠你了,还有别忘了还有一会儿便要为我绾发了。”尚之澈比较镇定的对千羽寒说。
“嗯,知道了。”
尚致远将一枚令牌拿出来说:“羽寒,你拿着这个可以随意调遣府中的暗卫与死士。”
尚之澈也将自己在军营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千羽寒说:“羽寒,郊外的军营里可调一部分军力,虽然说远了些,但是你也拿着。”
我将两张令牌收下,行了礼转身朝后院走去。一堆莺莺燕燕见千羽寒什么事也没出,还与尚家父子聊了那么久,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咬着手帕嫉妒的说:“狐媚子一个,到处勾引人!哼!”
千羽寒直接来到司秋翎的房间,敲了敲门进去:“你去帮我调查一下尚芷萱去哪了,这张令牌可以随意调动尚府的死士和暗卫,你去办一下。”我拿出那张令牌丢给他。
“有时间限制吗?”他饶有兴趣的丢着令牌玩。
“越快越好,找到后将那里不留声色的围起来,等着我,若是情况紧急,可以随机而变,但是命的给我留着,最好是将幕后黑手也一起揪出来。”
“行吧,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