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世界一片昏暗,大量无形的怨气弥漫在空气中,正中央是一座不大的古城,古城被高耸的悬崖峭壁所环绕,并没有任何出口,以这悬崖的高度来看,神位之下难以翻越而出。
不像一般城池建立在高耸的地形之上,反而建立在这深渊中,若想攻出去必然要翻越这悬崖,但根本不可能是寻常军队可以做到的。
但防守也相当困难,一旦敌方从悬崖之上,对下方使用远程法器攻击,若无同级强者阻挡,可以打击到城内任何的地方,但城中想向上反击相当困难,寻常远程法器射程远远低于悬崖高度,就算有些许不错的法器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也会被提前拦截,难以对敌方造成伤害。
悬崖缝隙中还不断有好几条血红色的溪流,顺着悬崖径直而下,流入古城之中,溪面上还有些一缕缕的黑气弥漫,会对接触到的物体有一定的轻微腐蚀。
而城墙更是只有十余米而已,墙面上满是坑洼,甚至出现了大片的断壁残桓,隔几米还能看到城墙裂缝中生长出泛黄的杂草,应该已经千年没人理会过了。
城池面积近百万平方米,与将臣宅邸相当,仅仅相当于五级主城的规模,而防御方面却连五级主城都不如。
城池四面外铺着大片的骸骨,都已经零碎不全,脆弱不堪到风一刮就会散为骨灰。这些尸骨大多已经成为脚下泥土的养分,粗略估计只有零星几十个生前实力略微强劲,才得以保存完好。
还有些灵树,或只剩下些许根须,或枯萎而死,泥土也带着些许血红色,连一些灵虫出没的痕迹都没有。
城内也是一片荒凉破败之象,大街小巷地面上满是坑洼和碎石,还有大量的尸骨。房屋大多都已经坍塌,哪怕成了一片废墟,也不难看出,有许多法器造成的破损痕迹。
城中央的一座宅邸相对完好,尸骨到这里变得更加密集,宅邸大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门上的牌匾上似乎刻着三个大字,却已经模糊不清,牌匾的四角只有右上方的一角仍然固定着,左边一侧已经耷拉下来,想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将臣投影和喋血二人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居民,将臣可以随时观察空间法器内部情况,所以并不惊讶,而一旁的喋血则是面带好奇,抓着将臣衣角左顾右盼。
踏入宅邸中,内部比外面的光线更加昏暗,怨气相当浓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哭泣和嘶喊声,有的相当遥远,有的又仿佛就在身边。
但出奇的是宅邸内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尸骨,内部一切建筑也完好无损。
而那条几条小溪在此处交汇,流入前院的一个血红色大池子中,池子表面黑气更加浓郁,面积近乎占据大半的宅邸。
喋血虽然以血肉喂食,捕食过无数幻兽,也吃过五品天神的尸骨,但这诡异的场景却从来没见过,异瞳中隐约有泪光闪过,紧紧地跟在将臣一旁,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至于那些黑气对将臣二人毫无影响,单单肉体强度就不是这些黑气能够腐蚀的,将臣身上紫黑色暗夜长袍就不是凡品,同样一旁喋血身上红白色的花灵衣防御力与她自身实力相当,喋血晋级同样花灵衣也会晋级,这也是大多数灵体的优势之一,自带成长型护甲。
(成长型护甲相当稀少,制作非常困难,只有五品神阶像星铁那样的炼器师才能勉强打造。
根据材料的不同以及炼器师的造诣,成长的潜力也各不相同,传闻星铁的师尊特意为一位大能的弟子,量身打造出一个能够成长到神阶三品的圣阶法器,以报那位大能的知遇之恩。)
“天坟。”将臣道。
“咕噜噜”起初血红色池中只是不断冒泡,随后其中出现一个漩涡快速旋转。
池中出现缓缓浮出了一个人影,一头白色长发,身着血黑色的金纹轻甲,邪异的脸庞上有一对阴阳眼,银白色的双瞳,加上血黑色嘴唇,让人为之一寒。
左腰别写一把四尺长剑,血红剑鞘上雕着一个金色骷髅,剑柄上还不断有带有血红光芒的黑气溢出。
随着他的出现,四周的怨气更加浓郁,如同将臣的领域一般,仿佛如实质。
眼前这位男子单膝跪地行礼道:“天坟恭喜大人苏醒,实力更进一步。”
将臣点头示意天坟起来,拍了拍一旁的喋血开口道:“我给你带来个妹妹,你们好好相处,你要是吓到她,你应该知道会怎样。”
天坟目光转向喋血,嘴角轻扬:“遵命,大人,多么娇艳的喋血花儿啊,简直是神灵赐予我最好的礼物,好好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忍心欺负她呢。”
灵体之间判断强弱的依据是,能否看出对方的所属类型,而且判断所用时间越少,实力就比对方越强。
相反若一定时间内根本看不出来,就是对方实力远超于自身,若是敌非友不要犹豫立即撤退。
而天坟不仅一眼看出了喋血是花灵,还能指出后者所属品种,显然实力上足以成碾压之势。
“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克服内心,适应各种对于自己恐惧的环境,这仅仅是第一步。”说罢,将臣的身影消失在小世界中。
……天宫某氏族内
“里面请。”青衣中年男子领着一位黑袍人进入主殿,挥退了一众侍卫侍女等,亲自关上了大门,设下了隔音阵法。
那黑袍人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主座之上,而中年男子则站在主座前。
青衣中年男子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五天之内,抓三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要两男一女,身份干净,男的一瘦一壮而且要俊,女的要魅。”
“哦?敢问要做什么。”
“哼,上面交代的,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了赏你一枚神还丹也未尝不可,若是做不好,想爬上你这位置的人有很多。”黑袍人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冷冷道。
中年人连忙鞠躬道:“大人放心,这事一定给您办妥。”
“希望如此,不必送了。”黑袍人说罢径直离开。
中年人呼出了口气,一众弟子好奇地询问:“族长,刚刚那是什么人。”
“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