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居然一个人都不在,黑妞也还在盒子里静静沉睡,倒是正好认真看书。
战斗方面的资料果然也是以自卫防御性的介绍为主,不太鼓励非专业战斗人员直接冲上去硬钢,对特制的捕网、黏胶、钩绳、烟雾弹之类的器具运用倒是介绍很多,主要也是以针对不同生物类型的敌人进行弱点攻击为主。
对于侦查方面的资料,杜崇反而是最感兴趣的,因为对辐射方面的侦测和防护也主要放在这一类,还有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如何分辨毒性,如何收集水分食物,如何过滤消毒之类都很有趣。
临近中午的时候,家里人才陆续回来,午餐也比较简单,只是吃饭时老妈说起一件怪事,引起了杜崇的注意。
据说今天老妈去农贸市场买菜的时候,遇到门口跪了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围观,看打扮是个黑泥族的男人,两只手垂在身边都肿起来了,看起来有些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饭的残疾人。
后来买完菜出来的时候,有人看他可怜丢了些钱给他,还被他骂了,然后他就一个劲地叫什么“我生沙猪”、“我生沙猪”……,一边叫一边磕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
按照老妈的说法,杜崇大概可以猜到是学姐的那个酒鬼混账老爹在发疯,只不过“我生沙猪”到底是什么意思,实在想不明白。
反正黑妞这种滇南扁石蝎的毒性本来就很弱,就算蜕壳之后变强了一些,手上肿个几天应该就消了,不理他也没关系。
下午继续看书,中途趁着妹妹不在,上网把淘宝之类的账号都注册了几个,然后又久违的上网闲逛休闲了一番,才振作精神继续研究资料。
晚饭的时候照例偷偷在莲藕排骨汤里加了一滴灵能药剂,杜芊芊吃得飞快,吃完马上把昨晚剩下的瓜子拿了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里发愁:“哎呀,昨天把瓜子都快吃完了,怎么办呢?还有我最喜欢的奶油瓜子没买呢。”
杜崇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妈先发出了怒吼:“刚吃完饭不许吃零食”,骂得妹妹立刻低下了头。
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杜崇不由得回想起了昨晚做过的那些梦,果然还是小时候圆圆胖胖傻傻的时候可爱啊,现在心思太多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如果说小时候象小狗一样热情,现在就跟小猫一样傲娇。
不过,谁让她是我可爱的妹妹呢。
杜崇吃完饭跟老妈报告领钱,一转头就看到妹妹眼巴巴地凑过来晃来晃去,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还真是不忍心继续逗她:
“走吧,芊芊,一起去超市买零食,你不去的话都不知道要选哪种口味啊。”
“没办法啦,说了你也记不住嘛,哥哥真笨。”杜芊芊得意洋洋地跟了上来,笑得比捡到什么宝贝都开心。
在路上的时候,杜崇本来打算去找学姐再多买几条小鱼备用更加方便,不过之前听老妈说了今天她那个酒鬼老爹跪在农贸市场门口发疯的事,再过去总觉得有些尴尬,还是不去算了。
在超市里跟妹妹一起采购一番之后,杜崇还在生鲜区买了一条小鲫鱼,这种用来炖汤的小鲫鱼最小的也有两掌多长,但是考虑到黑妞昨晚上连吃三条小鱼的肚量,当作备用粮食应该也差不多合适。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黑妞从沉睡中破蛹醒来了。
回家准备了一番明天去烧烤旅游的工具之后继续看书,等到了上床睡觉时间,杜崇不由得感慨万分,跟昨天激斗比赛还彻夜喂食的折腾比较起来,真是悠闲平和无事的一天啊。
……
在漆黑安静的夜里,有一个被遗忘的人仍然瘫坐在农贸市场门口,满心都是恐惧和怨恨。
“沃森萨都。”安洛冈吉再次趴到地上,呼唤那个可怕大巫的名字,期望他能突然出现,但是同之前一样,从早上到现在,一次回应都没有。
昨天晚上最初被那位萨都身上携带的黑色蝎子蜇到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作为经常在山里活动的黑泥族,他对这种蝎子相当熟悉。
不就是经常躲在砖头石缝里的瓦片蝎子嘛,他不止抓过,也被刺过,甚至还吃过,知道那是毒性很小也长不大的一种蝎子,随便吸掉毒液再上点药就好了。
不过只有萨都随身带的毒虫才那么有灵性,看上去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就算带的是瓦片蝎子也格外吓人。
甚至事后他还略有不敬地想到,肯定是因为那位萨都年龄太小,才只能随身带着这种没啥毒性的小蝎子,当时害怕逃跑,也不过是害怕那位小萨都诅咒他而已。
没想到吸毒上药之后,手臂居然越肿越大,而且完全麻木了不听使唤,那肯定不是被瓦片蝎子刺了之后的结果,一定是那位沃森萨都借用蝎子对他下了诅咒。
作为一名大山里长大的黑泥族,他既不怕警察也不怕军队,反正他们多半不敢随便开枪,但是他害怕山里传说中神秘的萨都,也就是那些故事里会操纵蛊虫诅咒他人生死,甚至控制死后灵魂的可怕大巫。
更不用说“灭佛”这种名字,印象中似乎有听说过,滇南边境附近几个小国供奉的大巫和高僧们经常冲突仇恨很多,象这种直接冠上“灭佛”称号的,恐怕是跟国外一些传承悠久的萨都家系有关系。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来到农贸市场门口跪下了,只求那位沃森萨都发发善心,为自己解除诅咒,然而除了一堆围观的闲人添乱之外,没有任何结果。
到了晚上,连该死的蠢婆娘和死娃娃都丢下自己走了,如果不是怕沃森萨都再为她们出头,当时就能直接两棍子打得她们抱头痛哭,一起跪下来陪着。
“沃森萨都。”现在估计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深夜的街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安洛冈吉再一次趴到地上祈求饶恕,感觉腿上也完全发麻没了力气。
在全身肌肉的酸痛之中,似乎这种麻木还不断往全身延伸,心里只剩下说不出的怨愤和害怕,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死了之后,灵魂会不会被那只蝎子吃掉?
“吱……”一辆小面包车从街角转了过来,发出长长的刹车声音,停在了他的身后。
他连眼角都懒得动一下,这些无聊围观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跟之前看马戏一样指点嘲笑的那些人不同,这辆车并没有再次启动离开,而是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个人。
一个冷艳高傲的短发美女,穿着性感紧绷的衬衣和短裙,腿很长,也很白,但是没什么用,因为他的手已经连摸一摸都做不到了。
“这个世界对你如此不公,让你如此痛苦,难道不想对这个世界复仇吗?”
美女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愿意信奉复仇之神吗?如果获得了复仇之神赐予的力量,这种毒素根本不算什么。”
“就凭你们?这根本不是毒。沃森萨都的诅咒有多可怕,你们这些山外的人根本不懂。不信就试试看吧。”安洛冈吉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却暗暗关注着女人的表情。
作为一个有多年经验的老赌徒,他很清楚对方一定想从自己身上赢点什么。
不过,不需要付出押金的赌博,他总是乐于试上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