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城门外依旧有卖菜的农人挑担推车的在等着了,他们见大门打开边开始走了进来,见到气象一新的门守先是一震,旋即便开始苦笑。
当先的一个老农挑着担子往前走,走到站如青松的门守跟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五个铜子入门费递了过去。
谁知那门守根本看也不看这个老农,眼睛只是扫了扫老汉的两个担子,边后退了一步。
那老农一见如此,连忙上前,见手递了过去,“军爷,今天老汉实在是没有准备,等到明日,明日一定多给军爷备上!”
那门守微微摇头道:“今日起,只要携带的东西没有什么违禁物品,便可自由出入郡城!”
那老农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没有听清,不由又问道:“多少?老汉耳朵不好,军爷刚才说入城费多少?”
那门守又是说道:“以后只检查是否有违禁品,不收入城费!”
那老农愣了好半天,指了指洞开的城门,不敢相信的问道:“那老汉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门守们俱是点头,老农迟疑了一下,慢慢前走,只是走的一步三回头,外面的人看着也是全神贯注。不过二十多米的城门甬道走的在慢,也费不了多少时间,那老农挑着担子走入了城门,将门守们果真没有再理他,当即欢快喊了一声,旋即双腿蹬地如飞,跑向了西城集市。
城外的人一件如此,也是高兴不已,纷纷涌入城门,可这时候门守们却一下将大门挡住,城外的菜农果农顿时大惊,以为又要收费,谁知道门守们只是大喊:“不收入门费不是不用排队检查!一个个的站好,按顺序进,把担子、车上的遮布都打开!”
如此,这些菜农果农才放下心来,开始按部就班的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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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禺时分,整个蓝坞都开始活络起来,街市商铺也开始开门营业。这时候,又是十队一百一十人从五门步巡衙门出来,这五队人马皆是身着藏蓝色毡毛半截外套,下身黑色的毡裤,每个人脑袋上还带着蓝色带沿帽子,穿起来板正停止,很是像那么回事。
这些人的腰中别着黑色的短棍,左手手臂上绑着三十公分直径的藤蔓圆盾,圆盾还刷了一层黑漆,看着很是结实。
这十对人马出了步巡衙门之后便分开而行,开始在蓝坞郡城内的大街上开始了巡逻,路上每遇见有人违反了《蓝坞地方法例》边上前制止教育,并且开始了罚单。
罚单虽然金额不大,可这当街开罚单可是头一次,有的人拿着罚单有些发愣,有些人拿到了罚单不当一回事,等着巡丁队一走,直接就将罚单扔到了地上。
在西城街道上就有一个车马行的伙计因为推车没有靠右而行,被巡丁对开了一张罚单,这个车马行伙计看着罚单上写的数字以及红艳艳的五门步巡衙门的印戳,心中很是愤怒,等到巡丁队的人走的远了,他一把将罚单扔在了地上,喝道:“吐个痰罚三个铜子?尼玛说笑呢!”
这车马行伙计正站在一个茶楼跟前,那茶馆此时客人稀少,掌柜伙计都是跑出来看开罚单这个新稀奇,那茶馆掌柜的连忙走上前去,将扔地上的罚单捡起来塞到车马行伙计手中,“没听刚才那些巡丁说吗,现在是轻罚重教育,三个铜子是规定罚金的三成而已,一个月以后,罚金就是一个银角。”
那车马行的伙计一把将茶馆掌柜的手推开,吼道:“想钱想疯了啊,老子推车只不过走的靠左了一点,就说老子逆行,就要罚钱?有没有天理?这铜子,老子才不会缴呢!”
那掌柜的直接将罚单甩到了大车上,道:“随你,随你!反正人家刚才可是说了,他们哪里有底子,你不叫就挂着单,十天之内不拿着你手里的罚款单去消底交罚金,到时候人家就要收滞纳金了!”
那车马行伙计还是气呼呼的道:“呸,老子就不缴,看他能把老子怎么样?有种就把老子关大牢里去!”
那掌柜的说道:“唉,老汉看这次新统领大人弄得还怪像那么回事的,说不得啊,以后蓝坞就变了一个样子。”
车马行伙计气极反笑道:“变样子?做梦吧,嘿嘿,东城南城那边还有一大群羊大人们呢!只要这个新统领能把那群洋大人们弄住,我就乖乖的,让干什么干什么,让靠右绝对不往左蹋一步!”
这个时候,王桓鲤则待着赵幼熊、邹凯山、万逢春四人来到了南城的洋人聚集区,在一个洋人咖啡馆的靠窗位置坐下,打算在这里看看新巡丁队在洋人面前的表现如何。
王桓鲤等人点了一些咖啡甜点一边吃一边等着巡逻队过来,忽的万逢春看到了几个人影从身侧的窗户闪过,那万逢春当即跳叫起来,向王桓鲤指着刚刚过去的几个人影喊道:“先生,快看,快看啊!”
“怎么了?”王桓鲤呷了一口咖啡,悠哉的顺着万逢春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脸色也是大变,“花源雄也!沉源和尚!”
却见那万逢春所指的那个人背影宽大,行动臃肿,个头不高,穿着一声神樱式样袍服,而这人身边的一人,身材消瘦,穿着白色的衣服,顶着一个光头。
这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明显护卫模样的浪人剑士。
那邹凯山虽然没有见过花源雄也和沉源和尚的面,可也是听过他们的名头,王桓鲤一把这二人的名字叫出来,邹凯山也是皱紧了眉头,疑惑问道:“他们怎么来了蓝坞了?来坐船回神樱国吗?可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不是要去码头啊!”
王桓鲤微微沉吟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他们对蓝坞还是没有死心啊!”
王桓鲤此时已经把蓝坞郡当成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地盘岂容他人觊觎!王桓鲤扭过头对着邹凯山道:“凯山,你现在就去找赵大有,让他找人将花源雄也这一伙人盯死!”
“好的,先生!”那邹凯山应了一声,当即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