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连忙摇头，想说什么，马上被刘博士打断了。
“但是——”刘博士沉吟道。
维洛的心又提了起来。
蓝色眼睛的刘博士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这样的水准，就算是在帝国指挥学院也太过不像话了！如果依靠这种水准的毕业生来为帝国打电子战，那么指挥学院的电子战科系就可以撤销了！”
学渣吃你家大米了？！维洛在心里怒道。
不过他没敢表露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答题水准，当得起刘博士的评价。虽然不知道刘博士是用什么方法确认这是自己的真实水准而不是故意乱答交白卷，不过看样子结果并没有太糟糕。
不过对于陪审团的大人们而言，这似乎是刘博士对拉斯维塔上校刚才发言的回击，再想到军校系统和教育系统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顿时再度哄笑了起来。
高级检察官艾莱妮并没有跟着笑，她皱着眉头问道：“您是否能对被告人的知识结构和利用拟态人工智能进行的灾祸级重罪之间的关系做个总结？”
刘博士一本正经地说道：“该名学员对于拟态人工智能的知识结构根本一窍不通！不要说独立开发和组建，就算是作为实习生或者助手，对研发团队而言也是场灾难！从这方面来说，该学员在人工智能上的造诣称得上是『灾祸级』。”
陪审团的大人们笑得更大声了。
主审法官脸颊抽搐着，长长的胡须抖了两抖，然后在笑出声之前拿起了小木槌，在桌子上敲得咚咚作响。
“肃静！神圣的法庭上请保持严肃！”
维洛表面上似乎感到羞耻地下了头，心中却是充满喜悦，这位看起来严肃的刘博士看起来也是个秉公执法的好人，至少他的结论是有利于维洛脱罪的。
毕竟，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对人工智能的了解也仅限于电影和游戏，开发什么会被见鬼的拟态人工智能？没可能的！他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维洛，而是来自地球的维洛。或许这个世界的维洛对于那些所谓的拟态人工智能、蜂巢网络什么的非常了解从而无法通过这项测试，但是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是问题的——
毕竟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这是属于学渣的自信！
圆厅很快安静下来，结束了问询的浅灰色头发蓝眼睛刘博士离开了法庭，然后脸色依然阴郁的贝隆律师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如今案情已明了，我的委托人虽然犯下诸多罪行，证据确凿，然而却并不适用于判处极刑。”贝隆律师阴柔的声音回荡在圆厅中，“我的委托人并不具备研发拟态人工智能的能力，因此必须将其刑事犯罪和反人类犯罪分开量刑。在『灾祸』案中，我的委托人维洛先生虽然有利用超拟态人工智能和使用蜂巢计算机的行为，却并非是主犯，作为从犯，维洛先生已经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然而检方对此却没有追查的兴趣，反而坚持对维洛先生使用人类公约和帝国宪法中的极刑条款。”
“在此前，我的委托人也多次申明，他只是受到不明人士的胁迫才构建了蜂巢计算机，超意识人工智能群和『至高权限』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他只以为是普通的拟态人工智能。而现在当庭鉴定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辩方恳请法庭和陪审团重新考虑被告人的量刑，谢谢。”
台上的老者陷入了沉思。
“控方反对。”男性检察官施特米尔发言道，“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灾祸对策组并没有发现其余涉案者的痕迹，一切的证据都表明，从构建蜂巢计算机、开发拟态人工智能到进化出超意识人工智能群、点燃超意识的『初火』，这一切行为都是被告人独自进行，并没有其余人员的参与！很显然，『至高权限』的所有者就是被告人！”
“恕我直言，检察官先生。”贝隆律师阴沉的笑了笑，“这只能说明检方的无能，抓不到一个真正的反人类罪犯，只能将一切罪行扣在我的委托人身上。”
施特米尔检察官脸色黑如锅底：“灾祸案从两年前开始，沿着嫌疑人进入帝汀的脚步一路跟随，显然不管是不是嫌疑人开发的超拟态人工智能，嫌疑人都与灾祸案脱不开干系！”
“是的，这些案件的确跟我的委托人多多少少有所关联，如何量刑我想法庭和陪审团已经有所考量。”贝隆律师说道，“然而，因为急于结案而将所有的反人类罪行归咎于维洛先生这样一个普通学员身上，而让真正能够制造超意识人工智能群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这是否欠缺考量？又或者……是检察院在罗织罪名、为了结案而结案呢？”
这话让两名检察官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陪审团里的几人也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检察官们自然是不能承认自己是在罗织罪名，否则检察院可就要威信扫地了。于是，施特米尔检察官向法官说道：“控方要求被告人进行自证！进入蜂巢计算机的虚拟实境，让法庭当庭查验其在蜂巢计算机和超意识人工智能群中是否拥有至高权限！”
主审法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检察官先生，检方已经调查取证了三个月，直到现在了还需要在法庭上当庭查验？要求被告人在法庭上进行自证，这其实并不符合一般的案件审理流程，请检方注意，法庭的时间和耐心并不是无限的！”
“抱歉，首席法官阁下。”施特米尔检察官说道，“控方请求查验被告人在蜂巢计算机中的权限！『灾祸案』涉及颇多，皇帝陛下和内阁也对此颇为关注，被告人的身份也并非一般的嫌疑犯，因此在法律容许的范围内，要求其自证也是合理的请求！为了人类的荣光，检察院不会容许『至高权限』的拥有着逍遥法外！”
“你们确信在这个虚拟实境中可以找到创造超意识人工智能群的证据？”
检察官坚定的点头：“是的！”
主审法官盯着检察官的眼睛看了一会，才点点头，然后看向维洛的位置，说道：“被告人维洛，因控方提出需要你进行自证，该项当庭鉴定的要求涉及到了个人隐私并且会对星眼造成损害，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是你所做出的选择均会成为法庭和陪审团判决的依据。”
黑着脸的贝隆律师起身发言道：“辩方抗议，被告人是否自证需要在辩方商议后才可决定！”
主审法官敲了敲小木槌：“抗议无效！”
接着他又看向维洛说道：“现在，请告诉法庭你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