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方暗,季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原本已被下人回禀,今夜在书房有急事处理不能来家中晚宴的季玉清,却突然又派人过来请家主回书房。
季茂堂心中疑惑,却也明白儿子不是小题大做之人,这般情形,必然是有大事。
短短几步路,季茂堂思虑甚多,从近期朝堂上的各种事情,到近日在信阳都城比较活跃的官员,还有如玉清一般还未入仕的世家子……
季茂堂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季玉清这么着急,但知子莫若父,他了解季玉清,这般情况必定是有大事,而且是与季家有关的大事。
季茂堂看到儿子的时候,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季玉清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父亲书房的人都是父亲的心腹,是可信之人,但兹事体大,他不敢轻视。
“我有要事要与父亲说,你们都下去吧,在离书房十步外看守,不得令任何人靠近。”
季玉清郑重道。
季茂堂的心腹见季茂堂点头,于是带着下人们离开,关上了门,留父子二人在这肃穆的书房内。
季茂堂见儿子这般郑重的模样,又犹豫不定,迟迟不说话,心中隐隐有不妙之感。
到底是季家的家主,季茂堂瞬间压下心中的些许慌乱,沉声问道:“清儿,怎么回事?”
季玉清双拳紧握,微微颤抖,却还是说不出来。
这般难以启齿之事,他说不出口。
季玉清咬咬牙,直接从怀中掏出那些令他难以接受的东西,递给了父亲。
捧着纸张的双手,有些颤抖。
季茂堂皱眉看着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纸,接了过来,没看几页就脸色大变,险些破口大骂。
“往日纨绔,不务正业也就算了,如今他……他竟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季茂堂胸中怒火几乎要破体而出。
“父亲慎言……”
季玉清看了眼门外。
那些看守的人都在十步外,他们在书房内说话,只要控制音量便听不到。
可似父亲这般大声的话,那些耳力好的还是能听清的。
季玉清走到父亲近侧,控制着力度拍他的背,然后小声安抚。
“父亲也知道,儿子虽然有季家嫡长孙的背景,毕竟还未踏入朝堂,手伸不了那么长……”
季家的家主都不知道的事,他这个季家的继承人,自然也查不到。
季茂堂闻言,心中一紧:“是谁给你的消息?”
刚问完,便苦笑着摇头。
这么重要的消息,其中季家还牵涉其中,手中握有证据的人必然不会自己跑出来,这些证据也必然不是全部。
“儿子也不知。”季玉清摇了摇头:“这事事关重大,儿子做不得主,还望父亲处置。”
季茂业是长辈,季玉清并不适合把事情抖出来,然后逼迫叔父自首。
季茂堂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对外面说:“让人去请三老爷过来!”
季家风波将起,而始作俑者聂成瑾,却在悠闲地看风景。
她出城后并未疾行,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不像都城传闻的那样,急着去找美……不,寻医。
骑着马出城半日,都没有到下一个城镇,而是在信阳都城外的一座山上歇了下来。
“云烈,你跟本王出去一趟。”聂成瑾看着四周暮色,眼中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