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太阳神驾着神车在天空飞驰,大地复明,世界渐暖,人声也渐渐嘈杂,世间的每一天都像如此,这一天就像是恒河沙数的普通日子里的一天,对于以后的大多数人如此,但对于唐朝的人们,这便是尤其重要的一天。
宫门还像往常一样守卫森严,朝臣们都穿着朝服,一脸严肃地经过宫门去上早朝。
各个宫门,都有一个将领领着一大队士兵埋伏着,士兵们个个严阵以待,神情肃穆。只要将领一声令下,便全军出击,势如破竹,立刻就能将目标人物杀死。
“大哥,准备就绪。”
“三弟,我们向玄武门靠近,那里守门将领是我的心腹。”
太子齐王二人汇合以后,便骑着马前往玄武门。
“哈哈哈,大哥,今日之后,这高位便是你的了,到时候可别忘了三弟我呀。”李元吉开怀道,仿佛已经预见,太子登帝,自己权势滔天。
“三弟,须得谨慎行事,现在大事还未定。”李建成嘴角微扬。
“大哥,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你且看着吧,看着我们怎么一步步获得成功。”说完,李元吉看着远方大笑几声。
李建成比李元吉冷静许多,心里虽是高兴,但仍旧仔细观察着周遭环境。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临湖殿,李建成发现周围太过安静,守卫的人都是生人,心想,糟了。
“三弟,此地不妥,速速转头,开跑”太子说完,慌忙调转马头,用力鞭打骏马,企图尽快离开。
李元吉也快速调转方向,快速向前驶去。
“李建成、李元吉,站住!陛下代你们不薄,你们竟试图谋反。”尉迟恭突然带着大批将士出现,大声道。他想到:自己因不接受太子齐王的收买,二人竟诬陷自己,把自己关入大牢,要不是秦王救助,自己怕已经命丧黄泉。此刻他心中很是高兴,为秦王大业快成,为自己大愁快要得报。
李建成、李元吉二人,见周围将士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暗道不妙。二人见已成这样,便想,杀死尉迟恭,从这里杀出去,也还有希望。双方便开始混战。
李建成、李元吉拼命的杀敌,尉迟恭紧盯着二人,不一会儿,李建成、李元吉见自己的人马出于败势,周围的守城士兵冷眼旁观,二人便连忙往回跑去,企图去找皇上寻求庇佑。
尉迟恭见二人要跑,变迅速追上去,不一会儿,便将二人堵在了小树林,“嗖”,李元吉射过来一箭,尉迟恭为了躲开这一箭,便被挂在了树上。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尉迟恭撕破了自己的衣服,终于挣脱了树枝,刚好落地,一支箭便射中了刚刚他悬挂的位置。尉迟恭来不及吸气,便拉起弓,向李建成射去。李元吉也准备拉弓。
不料,还不待李元吉拉满弓射出去,只听见“嗖”的一声,尉迟恭的箭变一下子射穿了李建成的喉咙。李建成双手捂着喉咙,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李元吉,示意他帮他报仇,忽然,马感到失去了束缚,突然跑了起来,李建成直直从马上坠落,抖动了几下,血从喉咙里流了出来,撒在地上,不一会儿,李建成便没了气息。
“大哥!”李元吉亲眼看着自己大哥被一箭封喉,心中慌张极了,他这一箭自是射歪了。他回过神来,心中愤怒极了,又连续向尉迟恭射了几箭,和第一支箭一样,没有射中。
李元吉见几次都射不中,慌了,便拼命鞭打马,向前跑去。此刻尉迟恭的士兵追来了,尉迟恭下令,“放箭!”
“嗖”“嗖”“嗖”……万箭齐发,李元吉瞬间便被射成了筛子,倒地。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直直的瞪着天空,似勾魂的魑魅魍魉。
尉迟恭,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黝黑的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他走向李元吉,大刀一挥,取下李元吉的首级,李元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恐吓世人。
尉迟恭看了,冷哼了一声:“死了,还这样蛮横。”便提着首级,去砍下李建成的首级。(一般古代敌军将领的首级很有威慑力,这可以扰乱敌军的军心。)
尉迟恭和手下迅速地进了玄武门。
“杀”“杀”“杀”“为太子报仇,为齐王报仇!”
东宫和齐王府的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等将领得知李建成遇害,便带领二千兵马猛攻玄武门,“太子对你们不薄啊,给我杀。我们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只见冯立眼睛瞪圆,手上青筋暴起,仿佛立马要把眼前的一切吞噬。
“如今,我们杀也是死,投降也会死,男儿应当马革裹尸。兄弟们,杀呀!”士兵的战气都被激发了出来,跟着叫嚣着。打赢一场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东宫和齐王府的军队虽然士气很足,但是地势上不占优势,守城军队占据制高点,因此,局面一度陷入僵局。城墙周围到处是箭,土地慢慢被血浸润,血腥之气仿佛笼罩了此刻的大地。薛万彻眼见迟迟攻不下玄武门,便鼓动士兵去攻打秦王府,一部分士兵便前往秦王府,秦王府诸人大惊失色,周执连忙让侍卫拿出李建成与李元吉的人头示众,东宫兵马失去了斗志,若丧家之犬。
“诸位兄弟,在下知晓你们的本事,踏破这区区秦王府实属易事。不过现太子、齐王已死。先不说,你们血染这秦王府,太子、齐王也不会复生,你们可想过自己的父母亲族。历代皇位之争,牺牲的往往是百姓、士兵。若你们相信在下,我会上书秦王,为你们求情,你们或许还有一段生路。”周执看见了士兵们的样子,慢慢开口道。
“你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人说道。
“就凭我在这儿,就凭你们只能相信我。”周执心想,这怕是松动了,他们已经失去主动权,加上他们自来便是被管制,如今傲一点,反而会让他们放心。
尉迟恭一进玄武门,让人把两个人头拿去交给周执之后,便去见李渊。
“皇上,太子、齐王今**宫,都被拿下,不过一不小心他们便被射杀了,现在宫门外,太子府及齐王府的士兵正在攻打城门,请您下旨,阻止这场厮杀。”尉迟恭连忙道。
李渊哪里不知道,这是李世民的手笔,只是大势所趋,李渊只好顺应大势,答应了请求。下旨,让太子府和齐王府的士兵放弃抵抗。同时派秦琼去平解局面。
秦琼接到李渊的敕令,来到玄武门,“你们都住手,皇上有旨,太子、齐王意图逼宫,但是将士们大多是受其蛊惑、威胁,放弃抵抗者,饶一条生路。”秦琼说完,士兵们大多住手。
冯立、薛万彻等人见情况不对,便带着十余精兵向终南山逃去,然后隐匿起来。他们心想,这也算是报了太子的恩典吧。
李建成同李元吉的子女均被长孙无忌派人杀死。
李渊下令召李世民入宫,秦王府这边,李世民同周执看着这召进宫的旨意。周执作了个揖,道:“恭喜殿下了!”
“文殊,多亏你了!”说完,李世民便随人,进了宫。
周执想了想,便叫人,写下太子齐王谋反已被处决的告示,贴在街上,昭告百姓。
另一边,李世民来到宫里,“儿臣拜见父皇。”
“现在你可高兴了!你大哥、三弟已死,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渊,眼睛布满血丝,盯着李世民,恨恨地说。
“儿臣实在不知,大哥、三弟糊涂啊!竟然干出这种事。”李世民恭敬地回答道。
不知不觉间,整个宫殿只剩下李世民与李渊两个人。
“父皇,现在已成定局,你也没有什么凭仗,大势已去,不如就退位吧!想必这也是你让我来的目的吧!”李世民慢慢靠近李渊。
“你,罢了罢了,你要这个位置,给你便是。”李渊发现四周只剩下他和李世民,又想起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惨死,心中悲叹:现在世民的势力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不退位,又有什么差别呢!
“来人呐!拟旨!”李渊大喊一声。
没人应,李世民笑了笑,开口道:“陛下叫你们呢!快进来!”
话音刚落,宫女太监们便进来,研磨,备纸。
李渊一气呵成,写下圣旨,便甩开笔,在太监宫女的陪同下离开了。当然这一气呵成,不是愿意、开心,而是愤怒极了。
李世民看着李渊远去的背影,突然松了一下,低笑了几声,然后落下了几滴泪水。
他拿起圣旨,久久注视,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