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逝水,叶落纷纷,时光荏苒间悄然流逝,转瞬就到了与张总约定的时限。
不止技术部的员工极为期待,整个联成都为之所动,议论纷纷。
沈总监与张总约了10点会议室见,参与人员除了我们几人外还有技术部几个核心工程师。
李兰见杨组长亦是位列其中,显然不大高兴。
话说前几周,李兰向沈总监提议团建活动,沈总监表赞同,并询问了办公室众人之意向。
结果以杨组长为首的几人皆以项目繁忙为由,因而活动被暂时否决了。
虽工作忙是个理由,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杨组长自被神兽驳了面子后,便一直有意无意孤立我与神兽。
除了蔡一斌及李兰愿意接近我们外,其他人碍于杨组长的关系,不愿开罪于他,也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搭理我俩了。
只是这杨组长未料到,我与神兽本就独来独往惯了,没人搭理反而更是落得轻松自在。
李兰因这杨组长坏了她的计划,趴在桌上骂骂咧咧已近一个小时。
我静静听她唠叨半晌,却也暗自替她庆幸。
为何而庆幸?
毕竟那神兽生性多疑,诡计多端,上次它甚至以性命为赌注,探我虚实。
连对自己都能这般狠心,如此性情,李兰还是少与它来往为好,以免不慎惹怒于它。
安抚李兰一番后,我与神兽跟着沈总监一行人一同去了会议室。
张总已然早已于会议室中等候,可见对神兽今日的成果呈现深为期待。
“之前问你是不是需要再延长些时间,你说不用。怎么样,今天有信心吗?”
张总笑问神兽。
神兽傲慢,从不主动汇报进程,是以这张总得空之时便会来部门看看它完成的如何了。
“开始演示吧。”
神兽一贯言简意赅,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张总也是习以为常。
可不消多久,却见这厮坐于办公桌前,蹙眉端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怎么了?”
我借那耳机纳罕问它。
这厮向来淡定自若,甚少见它有何情绪波动。
神兽斜斜看我,亦是在耳机中回我,“程序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
我抬眸看向墙面时钟,离10点仅剩10分钟,此时若是喊停,怕是会落人笑柄。
何人会做此事?
我心中略略一想,有了答案。
素来与我们不和的便是朱恒和那杨组长。
朱恒前阵子已因殴打同事之名被提前终止了合同,离开了联成。
因此断然不会是他,那想来也仅有这杨组长了。
我扫了杨组长一眼,他亦是暗中观望我们的动向,见我看他,他也不躲不闪,全然不怕我们知晓他的行径。
如此有恃无恐,明目张胆,决计他这小人之行已是做得滴水不漏。
难怪人常道,宁犯君子,莫犯小人。
看此情景,这程序不是短时间可复原的。
“如何?”
我猜这神兽定然也是知晓了此为杨组长所为,兴致勃勃支了下巴问它,。
“找出拷贝件”,神兽闻言不疾不徐递与我一个眼神。
它的语气极为肯定。
我亦深以为然,他虽毁了神兽的成果想借此报复,但这成果背后的商业价值巨大,他定然不会轻易损毁,必是日后留以待用才是。
“我有何好处?”
我巧笑嫣兮对它一看。
神兽挑眉,斜眼看我却不说话。
看不见看不到。
我壮着胆子,将视线转移,不与之对视,怡然自得地手捧着水杯抿了口水,好整以暇听之待之。
“我允你个人情。”
数秒后,我听得耳机里传来它低沉的声音。
正中下怀。
我轻弯了弯唇角,面上虽云淡风轻,心下却是窃喜。
虽趁火打劫略有不妥,可机会难得,怎可轻易弃之?
此番我倒是颇有些感谢这杨组长的节外生枝。
我会心一笑,从衣袋中取出一个拇指大的香囊,悄无声息地放于手心中。
解开袋口的瞬间,小香囊消失不见。
化成了肉眼难寻的颗粒粉末,随着空气涌动,慢慢散播于会议室之内。
我于心中倒数计时,默数至“一”时。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霎那间一片黑暗,如同触碰了某个机制开关那般。
就连手机和电脑的光芒都随之消失。
“怎么回事?”
“停电了!”
黑暗中传来众人的疑问声。
嗯,这新研制的粉末效果不错。
现下四处都有监控,于我们而言多有不便。
前几日我因那萤火虫得了灵感,萤火虫可为人引路带来光源,那可有何物能与之相反,将那光影化为黑暗?
既来了兴趣,我便开始付诸行动予以研制。
这才有了这特制粉末。
它便于携带,可迅速吸食所有光源,我将其命名为“暗影”,实乃名副其实。
只是这粉末不宜使用过长,极限值为10分钟。
若是肺部吸入过量,恐会伤及大脑中枢系统神经。
不过10分钟于我来说已是绰绰有余。
我屏息凝神,利用耳机分辨定位杨组长的“觉”。
不消片刻,我便成功复制他关于盗窃神兽程序代码以及拷贝件的藏匿位置等关键记忆。
“我去去就回。”
我心音告知神兽,于黑暗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