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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蛛丝马迹,初战告捷

李晓芹从龚力学那里接触到一些关于中医的真相后,内心是难以平静的,她经过几天的精密筹划后,决定要做一个打鬼英雄,并暗暗地发誓,不把那些藏在中医领域的牛鬼蛇神揪出来,不把中医领域的各种猫腻揭露出来,绝不罢休。

她先是搜集了相关的报纸,发现一篇名叫《王刚:癌症的克星,患者的救星》的文章在许多小报都有刊登,里头还涉及到了不少指名道姓的患者,表示经过王刚大夫的治疗后,病情得以控制,产生了立竿见影的奇效。然后,她又收看了好几个市县级的电视台,发现不少地方台都有关于王刚神药瘤立消的广告,并且广告是以讲座的形式出现的,不少患者现身说法,极言药之奇效。

李晓芹凭借自己的职业敏感性,决定先从这些患者的身上入手,从而打开突破口。然而,当她按图索骥地去找这些人的时候,令人遗憾的是,这些人不是过世了,就是查无此人,她感觉到很蹊跷,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电视上作嘉宾的患者,但人家架子很大,堪比明星,听说她是记者,直接将她拒之门外。这个患者越是这样,李晓芹越是觉得她有问题,回到家里后,她继续收看一些电视台,并扩大到外省的一些电视台,还真是苦心人天不负,发现这个胖胖的声音甜美的女人居然变换着多种身份,在多家电视台的医学大讲台里担任嘉宾,李晓芹猜想,这个女人的背后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决定在她家的门口守株待兔,查她一个子丑寅卯来。

李晓芹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胖女人的住址,只是她不住省城,而住在旁边的一个地极市,她连夜乘火车到了这个市,并在胖女人住的门口蹲守,可是大门紧闭,一直没见个人出进,几天后,总算守得云开见日出,在胖女人跟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回家的时候逮住了她。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是胖女人的助理,当李晓芹说明来意的时候,胖女人的助理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瞪了她一眼说,这里是私人住宅,你要是再来纠缠,我们就会报警。

李晓芹考虑到自己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不得不以退为进,暂时放弃了蹲守。可是,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当她第二天去的时候,居然人去楼空,胖女人和助手都不见了踪影。

事情已这样,李晓芹不得不另起炉灶,继续寻找文章和广告中出现的患者。有心做事,上帝也会青睐,正当她茫无头绪的时候,龚力学打电话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说老家有个患者曾找他看过病,但后来人家嫌他这里是市级医院,不太相信他,就到省医院找王刚看病去了,听说现在痊愈在家,建议她去做一个采访。李晓芹得到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她决定回老家去一趟,一是找到这个患者,了解实情,二是顺便看看父母。

李村长夫妇见女儿回来了,先是很高兴,见她又是一个人回来,心里就不塌实,李村长说,芹妹子,你什么时候也带个男朋友回来啊。

李晓芹多年在城里工作,心里很想家,但又怕回家,原因就一个,每次回家,她父母都会问她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可是,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往往让她心里很难受,她也知道,父母是真心关心她,怕她成为剩女,可是,这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男朋友可不是自己想找就能找到的。她不想让父母不开心,笑吟吟地说,爸,你放心吧,女儿到时一定给你们带个美男回来。

“到时是什么时啊,我们都盼了好几年了,可人影都没见到过。”李大婶数落着女儿。

正当李晓芹尴尬不堪的时候,她哥李浩明和罗萍回来了,罗萍走到小姑子面前说,晓芹,你还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当然记得啊,我天天想着我嫂子呢。”李晓芹拉着罗萍的手,很是亲热。

李浩明笑着说,芹芹,小时候我可最护你了,你想过哥没有啊。

“当然想啊,只是想完嫂子再想哥啰。”李晓芹娇嗔地说。

一家人团圆,自然其乐融融,吃完饭后,李晓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那位牛头山的患者,她笑呵呵地对李浩明说,哥,今天下午可否借嫂子一用?

李浩明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看在你还记得家的份上,那就借你一用啰。

罗萍凤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我成你的私人财产啦,芹芹,嫂子想去就去,用不着你哥批准。

李晓芹按照龚力学给的地址,跟着罗萍直接到了牛头山罗村罗立明的家里,罗立明的堂客见乡政府的干部来了,马上招呼她们坐下,并每人泡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茶后,罗萍很直接地说,大婶,你男人在家吗?

一问起自己的男人,罗大婶眼泪就出来了,她泪汪汪地说,在床上躺着呢,快不行了。

“不是说诊好了吗?”李晓芹很疑惑地说。

“到省中医院住了几个月院,家里的积蓄也花掉了大半,王大夫说,住院花费太大,他建议我们回家调理,按时吃他开的药就会好的。可是回家后,病情没见好转,都快不行了。”

“诊断出是什么病没?”李晓芹追问。

“确诊了,是癌症,”罗大婶一脸悲伤地说,“我男人死活不让我再去开药了,说这病是绝症,谁都诊不好的,别把钱花光了。”

明知道是不治之症却还要去治,这是大多数患者家属必须面临的选择。对于家属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想办法去诊;对于患者来说,为了不给亲人带来更大的麻烦,往往都是选择放弃治疗的。而一些医生却打着人道主义的幌子,利用家属的心理,明知治不好的病,却往往给患者和家属一些很模糊的说辞,让他们把大量的钱,甚至是积蓄了一辈子的钱,都拿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李晓芹接着说,大婶,你能否把王大夫开的药给我看看?

罗大婶带她们俩去了厨房,李晓芹看见柜子里摆着好几瓶瘤立消,另外,还发现了几麻袋的中药,她拆开几副一看,发现都是一些很常用的药材,吃不死人,但也诊不好病。李晓芹都一一拍了照。然后她们到卧室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罗立明,干瘦如柴的罗立明冲她们艰难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李晓芹和罗萍见罗立明挺可怜的,便动了恻隐之心,两人把身上仅有的八百元钱给了罗立明,罗立明颤抖着手接着,哽咽着说,谢谢两位活菩萨。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默默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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