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与季北辰一前一后走到亭子坐下,微风扶柳,杨柳依依。
两人相对而坐,江山如画,美人亦是。
季北辰道:“李世子的病已愈加严重,胃撑的越来越大,必须严格控制饮食,不能再多吃了。”
“小安控制不住,你也知道的,当初的事……之前,母后也找过人催眠,但他忘不了……他一直忍不住要吃,这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季北辰沉思道:“还是多让宫人看着,等会吩咐太医多开点药。”
只是两人都明白,心病,药物难以根除,只能暂时性缓解。
两人相顾无言。
虽然她因为李易安受了罚,也讨厌他和皇后这么亲密,但是江忘忧真的关心他,希望他的病能好。
好像矛盾又不矛盾。
江忘忧吐了口浊气,继续实行她的勾引大业。
毕竟她今年刚刚及笄,季北辰也及了冠,就怕因为自己脸皮薄,两人就此错过。
她喜欢他,喜欢极了,从小就喜欢,但真正开始追求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也夹杂着几分利益,因为她姓江。
江忘忧小跑到他的身后,双手勾起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声音极媚呼唤道:“北辰,北辰。”
季北辰没有反应,她转了转眼珠道:“国师?天赐国师……师傅师傅师傅。”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江忘忧欢快的叫着师傅,带着一种节奏。
越来越欢快,变成了一首歌谣。
江忘忧的师傅之前一直都是老国师,老国师学识渊博。
但年事已高,几欲告老还乡,都被江皇打太极拦了下来。
前几个星期她一及笄,老国师当场热泪盈眶,喜大普奔,麻溜的递了辞职信,就云游四方去了。
理所当然的就由季北辰教导她。
当时心情十分微妙,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一个寺庙里的主持,突然被花魁取代了。
季北辰听到这首“歌谣”,咬牙切齿道:“公主请自重。”
“自重?”她歪了歪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好吧,我‘自重’。”自重俩字被她咬得特别重。
她身子一歪,全身重量都要在他身上。
“你!”季北辰气急。
他刚一回头唇就和因为疑惑转过头的江忘忧的唇擦过,似一块冰凉的豆腐,软软的。
蜻蜓点水。
亭子外的桃花纷纷落下,似粉色的玉碎裂。
绕是江忘忧如此一个脸皮厚比城墙的人,也不禁瞪大了眼。
更何况常年修行不通人情的季北辰。
江忘忧老脸一红,看起来十分淡定,实则脚步虚浮(划掉)的溜了。
季北辰怔怔的站在亭子中,双颊似桃花,一双美丽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忍不住抚唇,这……是他的初吻,带着几分恼怒,几分羞怯,几分……心动。
“呵……”他轻笑一声,堂堂二公主的追求又有几分真心。
白家暂时动不得,便要清理季家。
武以白为王,文以季为首。
江忘忧需要一个贤内助,能帮她堵上天下悠悠之口。
为了以后的帝位坐的牢固,嫁给背后是季家,却无实权的季北辰是她的首选。
她和季北辰于情青梅竹马,于理是一场强大的政治联姻,于利季北辰没有实权不怕他反扑。
微微叹气,无限伤感。
他呆呆的看着桃花飘零,禁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苍凉。
那个爱跟在他屁股后面,因为他丢下她而嚎啕大哭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而江忘忧正晃晃悠悠的走出亭子没多久。
一道黑影迎面扑来,当场就将江忘忧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