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府一众在容白的帮助下,顺利的到了京城,期间并没有再遭遇刺杀。
可他们心里都明白,刚刚那些刺客是下了死手的,这一计没有成功除掉他们,那么势必还会有更多的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面钻。
因此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连平日里素来娇惯的四小姐凉怡都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待在车厢里面儿,脸色惨白。
这天傍晚,众人到了凉府的门口,留在府中的二姨娘、三姨娘早早地收到了消息,在门口等待,看着众人面色惨白,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二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心虚一般,赶忙将众人迎了进去。
此刻的凉落依旧没有醒过来,凉初为她裹了一层外衫,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的向院中走去。椿乔和胥启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院子。
走在凉占身侧,仔细搀扶着他的二姨娘忽的目光向身后一转,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凉落,再装作不经意回过头。
一直关注着两位姨娘变化的凉占将她的一番动作收入眼底,却没有吭声,装作不知情般,依旧浑身无力的被她搀扶着进了主屋。
见到凉占进了主屋,众人纷纷告退,自己走着或是被搀扶着进了自己的院子。
凉初轻柔的将妹妹放在床上,仔细嘱咐了一下胥启和椿乔,又派了许多自己的影卫,和青影一起将这个院子保护的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放不进去的时候,他才略微安心的离开。
他不能给别人留下编造谣言玷污他妹妹清誉的机会。所以他不能一直待在妹妹闺房中。哥哥一直待在未出阁的妹妹屋里,像什么样子?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平白扰了妹妹清誉。
椿乔同胥启一起,给凉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椿乔也换了一件衣衫,不过她小心翼翼的将小姐系在她身上的外衫叠起来放好,珍藏了起来。她看了看小姐换下来的月白色锦袍,想了想,她也将锦袍小心的叠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凉落枕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椿乔站在院中,看着行色匆匆的侍女奴才,仔细想了想,这些侍女奴才们势必有许多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用不得,既然不能用,那干脆直接全部屏退了,省的坏事儿。椿乔说做便做,身为簌落院中的第二把手,她理所应当的召集了院中的所有奴才婢女,先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新来的胥启,希望他们以后好好相处,不过自然是粗略的介绍了一下,她郎中的身份她并没有提及,这个介绍只是为了让他们认出胥启在簌落院中的地位而已。然后她便命令众人该干嘛干嘛去,去凉府的大院中拔拔草也好,干些活也好,做什么都成,就是别在屋子里晃荡来晃荡去,扰了小姐清净。
众人虽满心不愿,但迫于突然强势起来的椿乔的淫威,不得不收拾了些器具愁眉苦脸的相继离开簌落院。嫩桔作为簌落院的第三把手,与椿乔素来关系好,因此二人虽然排名有序,但地位上还是平起平坐的,于是在众人都离开以后,看着椿乔转身欲走,嫩桔一把拉住了椿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声音又带着些恳求的意味:“椿乔,我也想留下来照顾小姐,我怕你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椿乔有些意外,又有些在情理之中,她转眸看了看嫩桔拉着自己的手,再想想嫩桔的背叛,心中顿时厌恶不已,想要一把甩开她的手,不过想到小姐所说的,要放长线钓大鱼,暂时不能让她瞧出来什么不同,以免打草惊蛇,她忍了忍,缓缓回头,面上丝毫不显恼怒,依旧是平日里那熟悉的灿烂的笑,让人看不出破绽,至少一心只想留下来的嫩桔并未看出:“小姐我照顾便好,嫩桔姐姐可以去做一些别的事情,正好放松一下。”
“椿乔,我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着想……”看椿乔拒绝了自己,嫩桔还欲说些什么,谁知刚说了一半,胥启便直直朝她走过来,语气十分不善,有些许的不耐烦:“你这个人怎么这般模样?凉府的婢女都如同你这般难以管教吗?你这是不信任三公子的能力,还是不信任椿乔和我的能力?小姐的安危自然有人牵挂,若是你真的记挂着小姐的安危,正巧小姐的药中缺了最重要的一味,只有在南山脚下才有的卖,你不妨将它买回来,也算是为小姐分忧了。”
她的一席话猛的蹦出来,嫩桔怔住了,整个过程愣是插不上一句话,等胥启说完,嫩桔已经涨红了脸,只能点点头揽下了去城南买药的事情。
若是她不答应,那岂不是说明了她之前都是在演戏吗?这就是阳谋,逼得她无论如何都只能答应。这位姑娘真真是好手段。
嫩桔小心的接过胥启刚写的药材名称以及地址的宣纸,上面墨迹还没有干,她掩盖下眸中的怨怼,微微朝椿乔行了个礼,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椿乔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回头看了胥启一眼,由衷的赞叹道:“没想到胥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也有这么凌厉的时候,不错不错!”
胥启敛了敛身上的锋芒,轻轻一笑:“多谢夸奖。与这种自以为是之人,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能说,我却能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愿意相信我。”
椿乔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傍晚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倒是格外的安详宁和:“对,你说的都对。你是容公子和三公子都信任之人,自然也是椿乔可以信任之人,只要你一心一意对待小姐,椿乔自然信你。”
“我自然是会一心一意的对她,誓死追随。”胥启轻声开口,同样低垂的眸中是难以掩盖的哀伤与自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椿乔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后知后觉的开口:“胥启你将那份重要的药材交给她去采买,不怕她做出什么事情吗?”
胥启回过神来,噗嗤一笑:“自然是骗她的,这等重要的东西我怎会交于外人手中,我能够从你的些许微表情看出你们不和,想要替你出一口气,戏弄戏弄她罢了。”
凉府在城北,而那个药材在城南,一南一北,最远的距离,可有够她跑的了。希望跑回来以后,能够让她收敛一下自己吧。
椿乔伸了伸懒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她知道藏了许多隐卫,护卫簌落院的片刻安宁。
她笑了笑,拉着胥启进了屋,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胥启眸中有些震惊,不过很快便被暖暖的笑意给取代了。
“啊,胥启,小姐怎么还没有醒呀。”
“小姐受了伤,明日应该就可以醒了。”
“嗷嗷嗷,那就好,小姐可要赶紧醒过来呀!”
“你都不管你自己身上的伤吗?”
“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受点儿伤而已,不妨事不妨事。”
两人的对话慢慢的消匿在空气中,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围墙上,两条腿自然下垂,黑色的华贵锦袍随风而起,他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慵懒而随意,俊俏至极的面容,眉间一个鲜红的彼岸花,小小的,却甚是逼真,带着些妖媚邪妄,唇角总是上翘,给人一种邪魅妖孽的感觉。
众人好似看不到他一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男子墨色的眼眸中晕满了哀伤,他眸光紧紧盯着房屋,看着屋外月白色的结界,他勾起唇角,邪邪一笑,哀伤被嘲讽代替。
他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打破结界。
她如此这般,便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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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作者有话说~
新的一话开启,女主还没有醒,哈哈哈,甚是可怜啊。
某落:你给我闭嘴!
新人物登场~大家不妨猜猜他是谁呀。
答对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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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需要你们的火力支持,十分感谢!
我会让某落某白卖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