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就没想杀你,只是,通过今日的事我想你应该是明白了,凭你的那点城府以及那点妇人之仁,估计还没出手就要被人捏住七寸了。”
霍离夜笑眯眯地看着洛灵玉。
“所以,放弃吧。”他认真地看着洛灵玉。
洛灵玉轻笑,“你这样子还真是像极了楚清言。”
霍离夜冷哼了一声,“谁像他婆婆妈妈?听不听是你的事,我只劝你这一回。”
“休息好了就赶紧走吧,晚了只怕我这霍府就要被楚清言给踏平了。”
他背过身去挥了挥手,离开了房间。
李相府。
楚清言坐于客室最上方,小啜了口茶:“让你查的事,都查的怎么样了?”
李乾坐在客席,稍稍欠了欠身子;“回王爷,公主并不是霍离夜杀的,但是,”他顿了一下:“消息和行踪是从噙云阁递出去的。”
“是吗。也就是说,这事虽不是他亲为,却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楚清言淡然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牌,离间了北月国皇帝和王爷,也同时离间了北月国和奉云国,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李乾颔首:“是。”
“只是可惜了那孩子,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楚清言缓缓放下茶盏,神色微暗。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换做是自己,也同样会这么做,北月国和奉云国,绝不能联姻。
况且,既然楚安平决意把楚念蕊嫁到北月,想必楚念蕊本人即使嫁了去,这安生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为了我奉云国的社稷,牺牲一个公主并不算什么。”李乾思忖了片刻,回答道。
楚清言锐利的星眸扫过李乾,一个眼神竟让李乾觉得有些心悸。
楚清言收回目光,又道:“还有一件事,查得如何了?”
李乾顿了顿,“暂且还没有结果。想必是松阳太子胡诌生事罢了,朱雀符岂是一个小丫鬟能偷得的?”
看着李乾淡然如水般的目光,楚清言轻笑了两声,“聪明人说什么糊涂话?若是胡诌生事的人是松阳太子的妹妹,那还可信。还有,若是,偷得朱雀符的那女子,本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呢?丫鬟?你信吗?”
李乾喉结微动,“是李某愚昧了。”
“倒不是你愚昧,只是那女子太聪明罢了。”楚清言笑道,“连你都被骗过去了。”
李乾猛然抬头,心中微撼,随后立即隐下了心中的恐慌,“是,请王爷再给李某一些时日,定然能查得水落石出。”
楚清言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外,雨已经快停了,“那便不叨扰李丞相了。”
目送着楚清言离开后,李乾深吸了口气。
羽裳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楚清言放在案上未喝完的那盏茶,扬起唇角,“王爷倒是成长了不少,和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已然判若两人了。”
李乾看向羽裳,苦笑了两声:“是,不大好忽悠了。”
羽裳咯咯轻笑了两声:“不然我可不舍得把我妹妹交给他。”
她走到李乾身边,靠在了李乾肩膀上。
李乾揽住了她的肩:“只怕是已经瞒不住他几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羽裳道:”楚清言一心向着我妹妹,他很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的。”
“西离国那边怎么说?”李乾绕开了话题。
羽裳深吸了口气,冷声道:“他们要一个将军的项上人头。”
李乾身子一僵,无奈地叹了口气。
与西离国交战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洛灵玉被封为副将军,与许眉川和霍离夜两人一起前往西秦洲。
西秦洲一片区域地理位置山高路陡,军队们行了许久,才找到一片位于山涧之间的平地。
说平也不是很平,地面很硬,几乎没有了原先土地的质感,经过风吹日晒后硬邦邦的,不比石块软和多少。
但是眼见着没有更好的驻扎地,只能在此将就了。
“飞卿,一路上累了吧?”许眉川向洛灵玉递了一只水壶。
洛灵玉摆了摆手,扬了扬手中的水袋:“不用不用。”
许眉川凑到了洛灵玉这边的小帐篷里,他看着远处坐在另一顶帐篷里的霍离夜,低声道:“你俩这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不带说话的。”
“没有,不还是老样子。”洛灵玉喝了一口水。
“可是他居然都不损你了。”许眉川摸了摸下巴,觉得很不可思议。
洛灵玉被水呛了一下,“......这不是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