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动手,兄弟。”凤凰山人冷笑地说道。
“你应当动手的。”
“她对我有恩。”洛砚行挡在她前方。
“你应当恨她入骨。”
凤凰山人举起一只黑得发红的手,握成爪。
“你应当迫不及待想杀了她。”
“你说的,全错了。”洛砚行说道。
“难道你说的恩情,便是她两次将刀置于你咽喉处?她是怎样对你啊,你应当恨死她才对啊。”
洛砚行走向前去,问道:“你为何总要代我说话?”
“有吗,兄弟。这不就是你的心意吗?”凤凰山人也走向前去,冷笑地说:“只要这话你反复听多了,不是你的心意,也胜似你的心意。”
“凭何?”洛砚行问道。
“就凭我比你强,我要在你耳旁说话,便能在你耳旁说话。我要代你说话,你也终将会心甘情愿。”
洛砚行咳嗽的声音似乎弱了几分,身形没有咳得晃动,却矮了下去。
“所以,你应当马上动手,你恨透了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凤凰山人阴郁地笑着。
“你闭嘴,我不爱听你的声音。”林兑墨终于将丢了的魂寻了回来,她说道,声音有些发抖。
凤凰山人有些意外,
“我比不过你,道理也讲不过你。你的话,无论是正理,还是无赖,都占了,我讲不过你,但是我知道你说的话只是个屁,别人愿意听,我不爱听。所以你再说话,我便要动手了。”林兑墨踏前两步,反而护在了洛砚行身前,她双手张开,细水流成了两道卦,在她手心不停地转着。
凤凰山人的手,指甲在慢慢地伸长。
“很好,恶者。”他阴森森地笑着。
一楼的大堂之中,三把兵器激烈地拼斗着。一把是刀,一把是剑,一把是随地可见的长椅。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长椅,却能斗得有来有回。
“没想到冠绝逍遥林的丈八棍,如今在当马车夫。”那捕头哼道。
“嘿嘿,我在逍遥林屠戮八方好汉,早已天下树敌。不苟且度日难道要出去送死。”
一开始马夫与黑衣人就心有灵犀似的齐攻捕头,他们都知道无论他们之间如何结怨,这捕头都必须得死。
敌人的敌人,就成了朋友。
捕头不停的躲闪,再挨上一下,只怕要葬身于此了。
马夫不断使出“神仙一怒五岳崩”、“金乌融绝天山雪”这次凶狠毒辣的功夫,希望即使不能一招之下击死他,也要使他忙于躲避而迎上隔壁的钢刀,他深知世间无人能挨得下自己这一招。
捕头脚步灵活,左脚踏雪无痕,右脚蜻蜓点水,偏从死道中逃生出来。
那黑衣人渐渐急了,左脚失脚踏如火中,随即感到一阵痛楚。他连忙腾空而起,手中推进的刀不知不觉换了方向,迎上了挥舞长椅的手。车夫未曾想有如此变故,他使出的劲招连自己都难以收回,于是他的两根手指被削去了半截。
马夫丢下长椅,捂着手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