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层的boss——嫦娥可不是等闲之辈,境界很高,而且有特别的技能,如果打起来,即使有禾白在,其他人也难免不被清空血条。
想到此,天飞雪不欲与眼前人缠斗,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找到吉菊,“小儿不敢,只望仙子能把我等同伴放了,我等便自行离开,不再打扰仙子。”
嫦娥听此,怒火中烧,一双好看的眉毛竖起,“这么说,你是认定我把你们的人捉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一轮皓月出现在嫦娥身后,风起云涌,大殿里的白纱霎时飘飞起来,遮住众人的视线,白云掩月,无数冰锥潜藏在柔软无物的白纱之间,悄然却疾刺出去。三人用兵器去挡,却只打到一点光亮,虚虚实实分不清真假。
吉菊被嫦娥护在怀里,隔着白色的纱衣,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
嫦娥冷眼看着幻阵里挣扎的人,眼底一片寒冷,抬起的右手上下翻覆,幻阵中顿时杀机四起,利刃交接之声不绝于耳。
背后的皓月,清辉越发银白,大殿之中寒气越来越重,几乎到达呵气成冰的地步。吉菊趴在嫦娥怀里,被冷香保护着,没有受到任何一丝寒气的侵蚀。
幻阵之中,天飞雪他们越来越冷,四肢越发僵硬,动作也越发迟钝,没几息就被那些冰锥划破了皮肤,掉了一层血,同时还中了冰冻的减益状态,双腿被冻在地上,脚下凝结成寒冰,且有蔓延上来的趋势,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可能整个人都会变成冰雕,然后被冰锥击碎,变成一块块碎冰而死。
禾白抬首,视线穿过幻阵,直直看着站在台阶上之上的嫦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嫦娥俯视着底下的人,嘴边扯出一丝冷笑。
不知道为何,吉菊觉得这俩人特别不对付。
嫦娥冷笑一声,殿旁两排的落地灯烛,火焰由浅黄瞬间变成青白的冷色,同时窜升到半空,银蛇一样呼啸着俯冲向幻阵中的三人,其中冲向禾白的银火龙蛇尤为多而大,洪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幻阵。
翻腾的银色火焰之中,一记雪白的剑芒划破天际,一剑将所有的火焰全部打散,下一刻九把虚幻的剑影闪现,一息之间所有翻飞的白纱和冰锥皆被绞碎。大殿之中,漫天碎纱和冰晶飞舞,像下了一场大雪。
幻阵被破,禾白他们的身影显现出来,天飞雪和花柔下半身皆被冰住,只有禾白几乎毫发无伤,唯有脚边的长袍,被冰锥划伤了一道细痕。
自己的幻阵被破,嫦娥一点不恼,也不慌张,好像早就意料到这一切的发生,默然地看着禾白。
虽然幻阵已破,被冻住的天飞雪和花柔依然在持续性地掉血,这样下去,最后只能血空而亡。
禾白虽然境界很高,但也不能解开天飞雪他们身上的冰冻,只能把boss杀掉才能解开。随即,禾白把手一横,一指,长剑飞起向着嫦娥破空而去。剑锋闪着亮光,带着千山万峰之势,直刺嫦娥面门。
“铮”一声巨响,长剑穿过嫦娥的身体,没入后面的白玉墙壁之中。
被击中的嫦娥却嘲讽一笑,身体逐渐虚幻,消散在空气里,原地只余插入墙壁的长剑在微微颤动,可见刚刚一剑所凝聚的力量是如此强劲。
吉菊还没搞懂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已经随着嫦娥出现在木犀庭院之中,面前是一轮圆月般的镜子,里面显示着大殿之中的情景。
原来刚刚的一切皆是幻象,从始到终嫦娥就没有去过什么前殿,一直就在庭院里。禾白他们一直身处幻境之中而不自知。
嫦娥没有再理会幻境之中的人,看着庭院中怒放芳华的木犀,提议道:“我们做水晶桂花糕吧,你最爱吃了。”
说罢,凭空变出一个白玉盘子,把吉菊放在地上,自己则是用白色的丝带挽起袖子,走到墙边拿起一根竹竿。
“我把木犀撩下来,你把它们拾起来放在盘子里。”
“哦。”
嫦娥走到树下,双手举着竹竿,一下下把桂花打下来。纷纷扬扬的浅色花朵落下来,堆了一地,浓郁的清香盈满整个庭院。
吉菊变成人形,蹲在地上捡花朵,捡着捡着,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初中的生物课上老师说了,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脸上的神色一变,吉菊抬头,树上花影重叠,并没有之前那男子的身影。
一朵花落在吉菊的鼻子,鼻子一痒,吉菊打了个喷嚏。
“呵呵。”
嫦娥看着吉菊揉鼻子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很快盘子就满了,嫦娥把竹竿放回原来的位置,捧起盘子,带着吉菊去到西边的厨房,真的开始做起水晶桂花糕来。
先是用清水把桂花洗干净,放在一边用一个竹筛晾干,接着烧了一锅开水,四成热水六成凉水,兑成温水,先是倒入雪白的砂糖,搅拌溶解后,把面粉和桂花倒进去,继续搅拌成糊状。然后,吩咐吉菊把一旁的道具模型拿过来,用油刷了一遍,把搅拌好的面糊倒进去,冷置半个时辰,最后放入锅里蒸即可。
嫦娥把一段木柴投入火炉,看见吉菊在一旁玩着多余的面粉,衣服脸上都蹭到白花花的粉末,嗔道:“你怎这么顽皮?”看着吉菊花脸猫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真拿你没办法。”
走过去,用手帕把吉菊的脸擦干净,然后说:“出去玩吧,你真是一点都不能安分下来。”
吉菊对着嫦娥,甜甜一笑,跑到庭院里。
“小妖精,你们是不是又在做桂花糕?”男子又出现在树上,用鼻子嗅了嗅,“真香,等会拿点给我吃。”
“呸!谁要拿给你!”吉菊双手叉腰,仰着头,对男子大声道:“之前是谁把我绑了起来,还说要杀我的?!”
“哈哈!”男子笑道,“你这小妖精还会记仇啊!我又没怎么样你,你怎这么小气?”
“我这才不是小气!”吉菊生气得蹬腿,“你这不知哪儿来的妖人,为何要赖在我月寒宫,还好不要脸来讨吃,你还有没有脸皮?”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们用的可是我的东西,我要一点可不算过分,况且,”男子趴在树干上,一副懒散样子,“我可不是妖人,你看我这样子,还不知我是谁吗?”
男子的话仿佛印证了吉菊心里的猜测,吉菊一张小脸忍不住皱起来,“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