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菊去灵宝宗找散入珠帘,半路却遇到了禾白。
“真巧。”
吉菊转过头,看见禾白从傍边的小路走过来,忍不住扬起嘴角,“真巧。”
两个人结伴而行。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吉菊问。
“来找一个朋友。”禾白转过头,“你来这里是?”
吉菊笑起来,“我也是来找朋友,我请他帮我做一件东西,今天来是来拿东西的。”
两人来到散入珠帘的府邸。
和其他门派的统一集体大宿舍不同,灵宝宗给每一位弟子都配备了个人小院。因为基本上如果想要做法武什么的都需要找灵宝宗的人来做,所以灵宝宗非常富有,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壕。金丹以上的器修,区区一个府邸只能算是最基本的配置,据说分神期的器修的身价基本就是一个宗门的价位。
散入珠帘的府邸很清幽,和他自身气质很相符,屋外绿树成荫,屋里梨木家具摆放有致,香炉里静静地焚烧的沉香。
散入珠帘递给吉菊一个小巧玲珑的小铜炉,吉菊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上品灵器。
“天啊,师兄你真厉害!”
吉菊抱着怀里的小铜炉开心得忍不住跳起来。散入珠帘看着眼前活泼的小孩,笑了笑。
“你要炼丹?”一旁的禾白问道。
吉菊停下来,才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丹药就是给面前这个人的,尴尬地笑了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来找朋友的吗?”
“嗯,他就是。”禾白看向散入珠帘,散入珠帘点头。
“诶……”吉菊有点意外,这世界这么小的吗?
“我们真是有缘。”
散入珠帘笑着看了看禾白,又看了看吉菊,禾白却转过头看窗外。
吉菊从散入珠帘府邸走出来,禾白也跟在身后,吉菊不想被禾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说“你不是说找散入珠帘有事吗?”
禾白看着吉菊,“你不想和我一起?”
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不知为何,吉菊莫名觉得禾白的话里有一丝委屈,还有一丝……害怕和伤心?
委屈还可以了解,但害怕是什么道理?
“啊?不是,我只是……”吉菊一向不擅长说谎,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表现在脸上,为了不让禾白察觉,吉菊飞快转身,,抛下一句蹩脚的话,逃了。
“我、我、我……有朋友找我,我先走了。”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
散入珠帘从屋里走出来,拍了拍禾白的肩膀。禾白没有说话,看着吉菊离开的身影,眼眸里的墨色翻转汹涌,最后变回清澈,嘴唇张开无声念了一个名字。
吉菊从散入珠帘那里逃出来,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坐在自己的床上,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剧烈运动之后,血涌上来,脸上有热又红,吉菊仰面倒在柔软的被子上,不是很懂自己现在这里的心情。
心涨涨的,探头望进去,却什么也没有。
抱着枕头,吉菊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心里有些乱,有点后悔刚刚就这么逃掉,这样子不是更可疑,更伤害到别人吗?
当得了一时的鸵鸟,却逃避不了现实,吉菊逼迫自己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甩掉,拿出东西,开始炼制冰魄灵珠。
把材料和道具一一摆好放在桌子上,吉菊摊开《千药巫方》,放在左手边上,提着一颗心,小心谨慎地跟着上面写的方法做,仔细确认几遍,才敢做一步。
把需要的材料捣鼓好,最重要的重头戏——炼制来了。
吉菊用朱砂画好法阵,将铜炉放在中间,自己盘腿坐下,凝神静气,闭目内视,调动起丹田里的南冥火,手上掐诀,铜炉缓缓升到半空,幽蓝的火焰从底部燃烧。
识海之中,一个和吉菊一模一样的人影出现,坐在水边,摸了摸南鲲的头,叹了一口气,“你说那人是不是很傻?”
南鲲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懵懂地望着那人,那人敲了敲南鲲的大头,“你也是个傻的。”
远方山色如浓墨,白雾随山岚吹来,模糊了那人的身影。
半个时辰过去,光现丹成。
吉菊数了数,炼制了六颗,但只有一颗勉强可以算是成功。看着那颗浑浊的蓝珠子,吉菊很不满意,又重新练了一炉。
再次凝神,这一次吉菊不知道为何却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面前是一面光滑的镜子,清晰地倒映着吉菊的身影。
镜子里的“吉菊”对吉菊灿烂一笑,伸手猝不及防地把吉菊拉进了镜子里。
这一次,吉菊没有了实体,而是附身在那名白衣女子体内,以白衣女子的视角经历镜子里发生的一切。
白衣女子也是在炼丹,但比吉菊厉害得多,一次就炼制成功,而且是九颗上品灵珠,每一颗冰魄灵珠都晶莹剔透,能够看见珠子中间浅蓝色的雪灵花。
一次就成功,白衣女子非常开心,小心翼翼地把九颗灵珠放入一个月白色的瓶子里,抱着瓶子,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
走过长廊,来到一个房间。白衣女子刚要伸手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里面刚好有人走出来。
那人一身白衣胜雪,腰间一把长剑,脸上笼罩着白雾,吉菊看不清楚。
“师尊。”白衣女子声音欢快地叫了一声,“我有东西给你。”说着,把手里的瓶子递过去。
师尊接过来,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冰魄灵珠?”
“嗯,今天不是师尊的生辰吗?所以我就自己练了几颗冰魄灵珠,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已经是我现在能送给师尊最好的东西了。”白衣女子期待地看着师尊。
听到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师尊顿了顿,把瓶子收在衣袖,淡淡说了句,“你有心了。”
“嘿嘿,这是弟子应该做的。”白衣女子心里高兴就全部表现在脸上,整张脸不过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堆满了笑容。
两个人和往常一般去到外面的雪地练剑。
白衣女子应该是很厉害的,却被师尊几招就破解了招式,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师尊?”脖子上的长剑一动不动,白衣女子疑惑地喊了声。
师尊墨色的眼眸闪了闪,才把长剑收入剑鞘。
白衣女子可能没有感受到,吉菊却是感受到了,那把长剑的寒气,是要杀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