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条蓝白色的东西从洞里猛然向吉菊袭来,还没有看清楚,吉菊就被卷住了脖子。闭息技能一下子被打破,潭水涌进口鼻,吉菊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水呛到,可也呼吸不了,因为脖子上的东西越来越紧,吉菊都要窒息了。
双手死死地扣着那东西,用力往外扯,那东西却纹丝不动,甚至还多伸出几条东西把吉菊乱动的手和脚绑住。
四肢被桎梏,吉菊只能扭着身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那东西很给力,又伸出一条东西,裹着吉菊的腰,制止住吉菊的动作。
这可苦了吉菊。吉菊的腰是最敏感的了,平时别人不小心碰到,吉菊都能瞬间尖叫着弹开几米,一脸被调戏的悲愤。
现在敏感的腰部被紧紧卷着,那东西越收越近,又痒又痛,喉咙又被捏着,当真是有苦说不出,苦不堪言。
脑补极度缺氧,吉菊都要看见勾魂使者时,脖子上的东西却松开了一点,刚好可以让吉菊呼吸。
还没等吉菊喘过气,那些缠着吉菊的东西竟然慢慢攀爬上吉菊的身体,甚至过分地钻进衣服里,紧紧裹着吉菊的肌肤。
要被侵犯的恐惧一下子爬上吉菊的神经,顿时吓得被呛到水,疯狂地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咽咽”地哭喊着,眼角渗出了泪珠。
禾白在岸边等着,过了挺久,也不见吉菊上来,皱起眉头,看着平静的水面,决定下水去看看。
虽然只是简单去水底取个东西,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可言,但见识过吉菊连兔毛都碰不到的“厉害”,禾白觉得下面会发生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下到水底,禾白却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况,一双黑眸竟不敢直视眼前情景,下意识地把目光挪到别处。
一名少女被七八条半透明蓝白色的触手紧紧缠住,少女的手脚都被禁锢住,衣衫凌乱,白色的肌肤暴露在外,上面布满被触手勒出的红痕,鲜艳刺眼。
禾白脸上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看不见神情,只有露出来的一双薄唇紧紧抿着。
长剑一声低吟,脱鞘而出,瞬间少女身上所有触手皆被齐齐砍断,只留残影,剑却已然入鞘,发出幽幽低鸣。
失去支撑的少女缓缓下坠,落地之前,被禾白抱住。禾白脚下一点,两人瞬间飞出水里,轻轻落在岸边。
怀里的身体很软也很脆弱,微微颤抖着。禾白低头,看见少女睁大一双眼,眼眶通红,却失去了焦距,暗红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
握住吉菊指尖泛白冰冷的手,禾白附身,在吉菊耳朵轻声说,“别怕,我在。”
吉菊的耳尖轻颤,冷而沉的声音透过耳蜗,奇异地抚慰了紧张恐惧的心脏。趴在禾白怀里,吉菊无声地哭。恐惧积聚在喉咙,无法出声。
“别怕,我在。”
感受到吉菊的恐惧无助,禾白又说了一遍。
听着那滚烫胸膛传过来的有力心跳,茫然无助的恐惧一点一点消去,吉菊张开嘴,喉咙涩得厉害,声音经过喉咙到空气时,早就没了音量。
受到的惊吓还未平静,后面的水潭里却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潭水高高升起,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白色的水花里面,是一只四尺多高三尺多宽的巨型水母妖怪。
水花还未落地,无数蓝白色的触手就猛然向岸上背对着自己的两人发出攻击。
不用主人命令,长剑就已经出鞘,一剑化九剑,夹杂着冰雪和烈风,一瞬把所有的触手砍断,直直插在妖怪的命门。妖怪一阵抽搐,不甘心就如此死去,临死前暴怒地选择自爆。
耀眼的蓝色火焰在妖怪的肚子里燃烧,没来得及炸开,就被那九把飞剑硬生生击碎妖丹,形神俱灭,化为经验的星点。星点之中隐约闪过一个蓝色影子。
所有一切归于平静,水溶洞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吉菊忍着痛,把喉咙里的干涩咽下去,声音才得以发出来,“谢谢你。”
声音沙哑,一碰即碎。
而后,吉菊从禾白怀里站起来,后退一步,站在禾白面前,头始终低垂着,额前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我觉得有点累了,想下线,再见。”
不等禾白回答,就急切地离开了游戏。
看着眼前瞬间消失的身影,禾白缩回微微伸出的手,顿了顿,也离开了副本。
回到现实,吉菊像往常一样洗澡睡觉,然后明天一早去上课。
周一上午是素描课,课室里二十来个学生围成一圈,画中间cos雕像的模特。
吉菊心不在焉,白纸上的笔触七零八落。
赵月是吉菊的师姐,和吉菊同一个老师,也是老师的助理,平时上课的时候,导师经常不在,只有赵月看着课堂。
看见吉菊走神,赵月走过来,指着一个地方说:“这里错了。”
对于这个个子小小性格有点害羞的小师妹,赵月虽然不是那种很亲切的人,但平时也不自主地多关照几下。
兀自出神的吉菊回过神来,发现真自己真画错了,对赵月道了声谢,改掉重新画,装作一副没事的神情。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吉菊留下来帮赵月收拾,整理完毕,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路上,赵月微微侧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师妹,问了句,“你今天心神不宁的,有什么烦心的事?”
吉菊摇了摇头,闭着嘴巴不说话。
赵月停下来,吉菊疑惑转头,嘴巴却一下子被赵月的手指捏住,两瓣嘴唇嘟成金鱼嘴。
吉菊,“泥嘎神马(你干什么)?”
赵月,“不是说过不要把事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硬撑,你怎么就学不乖?”
伸手把赵月的手拍开,揉揉变形的嘴巴,吉菊神情郁闷。
说什么?说自己在游戏里被一个触手怪NPC玩了一次触手play吗?这么羞耻丢人的事情,吉菊才没脸说出来。而且真这么说了,肯定也会被赵月说自己天天就知道沉迷游戏,都不知道好好学习。吉菊才不想被念叨。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小师妹,赵月捏了捏眉心,对这个固执的小鹌鹑实在没什么办法。这人不想说,就是拿千斤顶用力撬,也撬不开那两扇闭得死死的蚌壳。
赵月,“走吧,我请你吃云吞面。”
听见是自己最喜欢的云吞面,吉菊稍微抛开游戏里的不愉快,“我要吃学校门口那家正宗的。”